陳晞下來的時候,攏了件薄薄的紡紗外套,輕盈舒適,搭在肌膚上清清涼涼。
長髮盈盈,身姿曼妙。
陳晞在一樓沒看到人,出門一看。
瓦斯不知何時開了輛吉普回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正倚在車門上抖腿。
他對面站著秦祁。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
秦祁走上去就踹了瓦斯一腳,瓦斯疼得捂腳直跳。
而後像是接收到什麼訊息似的,低著頭將吉普車後座開啟,裡面赫然是個雙手被反綁著的高大成年男人。
只不過已經血肉模糊得不成樣了。
那人被扔在了地上。
陳晞靠在門口,剛想蹲下,那人就叫自已。
“躲那幹嘛,過來看清楚點。”
“咔嚓”一聲,火機點燃,男人挑眉,點燃了一支菸在指尖,而後抬頭,向她遙遙看來。
生冷的,漠然人命的眼神。
像是淬了冰的刀子扎得她胸口疼痛,只是對視上,就不敢再多看一眼。
陳晞咬咬唇,還是走了過去。
地上的男人,身形高大,可那張臉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了。
可陳晞還是認出了他。
前兩天在街上調戲她的男人布吉到。
現在他被打得不成樣子帶到她的面前,是什麼意思?
她轉頭看向秦祁。
恰好秦祁也正在看她,不待她反應,領子被扯起,整個人向前傾。
若不是他拉著她,她差點倒在地上。
“還記得嗎?”
脖子被勒得難受,口水都咽不下,“記,記得。”
秦祁真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而且對女人一點也不斯文。
得到回答,秦祁笑了笑,“那你說說看,他是誰?”
“嘭”
雙膝著地,磕在堅硬的地面,差點麻木失疼過去。
“布吉到。”
陳晞咬咬唇,嘴裡蹦出幾個字。
瓦斯仍舊倚在車門上,看好戲似地又抖起了腿。
他就喜歡看這女人被粗暴對待。
誰讓她搶他的位置呢。
“還知道他名字呢。”秦祁鬆開女人,兀自站在布吉到的另一邊。
“知不知道他昨晚來這了?”
終於能好好喘口氣,陳晞搖搖頭。
目光又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道怎麼樣了,看那張臉多半是被打得很慘,估計身上也不差。
“他昨晚膽子大著呢,跑我這來放監視器。”說到這,男人忽然轉身看向她,俯身湊近,語氣寒幽:“是為了誰啊?”
陳晞吞了下口水,磕在地上的膝蓋冰涼。
“不知道。”
她眼睛汪汪,不知何時匯聚了一灘水在眼眶打轉,“是他先調戲我的,和我無關,造謠你是我老公的事,我是為了自保。”
女人定定地看著自已,語氣坦白又無辜,好像誰敢欺負她,她就能哭出來給誰看似的。
偏偏秦祁不吃這套。
“老公?”
男人嘴裡含著煙,嗓音說不出來的沙啞低沉。
“你管誰都叫老公嗎?”
陳晞皺眉,想反駁他的話。但看見男人眼裡的狠厲與無情,她又瑟縮著退了一步:“也不全都是……”
這話一出,簡直耐人尋味。
連一旁看戲的瓦斯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女人。
看著安分一女人,沒想到玩得比他還花,他最多有愛稱的愛好,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是個渣女。
那他的小秦秦以後要是被她耍了那還得了。
不行!更不可能讓她得到秦祁了!
秦祁手上的煙一抖,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女人會這麼說。
他走到陳晞的面前,忽然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叫個老公聽聽看。”
他的手指順帶上移去捏她的臉,被陳晞下意識朝後躲開了。
接二連三的雙重打擊差點讓瓦斯暈倒在地,我滴個天!我的秦!你怎麼可以?那是個壞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如果光頭在這,驚訝程度不亞於他。
一向將女人視為疏解慾望的人,某天忽然讓一個小女人叫他老公,這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之間的情趣?還是其他?
對比瓦斯,陳晞顯然就鎮定許多了。
聽到男人的無理要求,她只是抿抿唇,唇瓣帶著緋紅,在日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我想你不會喜歡聽的。”
秦祁挑眉,“如果我非得讓你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