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活命,所以她就用手槍對準他?
秦祁不怒反笑,本就前傾的身子越來越往前靠,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裡襲裹著野獸進攻前的冷冽與沉靜。
“你……你,別過來!”陳晞背靠床,沒有後退的路。
她雙手握著手槍,沒有底氣的對著面前的人。
眼看著那人越靠越近,槍口抵上粗硬的胸膛。
她驚愕地抬頭。
“開槍都不會,真蠢。”
秦祁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槍,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朝著窗外的樹上開了一槍。
瞬間驚動了上面棲息的鳥兒,嚇得四處飛散。
陳晞懵圈了,錯愕地看著他。
秦祁卻笑著拍了拍她的臉,起身,丟下一句話:“給你的東西不是做擺飾的,要想活命就得學會自已動手。”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門外,光子站在那好一會了。
從秦祁進來的時候他就在了,這會人一出來,兩人的視線剛好彙集到一處。
“傻站在這幹嘛?回你的屋去。”秦祁沒什麼好語氣地白了他一眼,拐彎直走。
光頭老老實實地點頭。
頭兒怎麼回事?以頭兒的反應,怎麼給那女人搶了槍?而且他不是一向最討厭別人拿槍指著他的嗎?怎麼剛剛他不一槍嘣了那女人哇?
難不成頭兒真的看上她了?
她要做大嫂了?
那他居然讓未來大嫂給他買t?
想想就覺得瘋狂。
陳晞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男人話中的意思。
愣愣抬起頭,恰好看見光頭探出個腦袋在門框邊,對著她擠眉弄眼。
那樣子,好像一個搔首弄姿的小丑。
陳晞差點沒憋住笑。
想起來他的東西還在她這,將口袋裡的包裝袋掏出來丟在門口。
光頭立馬左右看一眼,撿起彩色袋子往懷裡揣,嘴唇說著什麼話,卻沒有發出聲音。
根據唇形,他好像在說什麼,大傻瓜,謝謝你?
謝謝就謝謝唄,還非得加上一句大傻瓜。
陳晞皺了皺眉,也沒給他好臉色,猛地起身將門關上。
大的神經病,小的有毛病。
陳晞把買來的貼身衣物,還有平常穿的都在洗手間沖洗了一下,晾在陽臺。
她往樹幹的分叉處看去,子彈深陷在其中。
而樓下的草地上,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
才發現,那個男人居然給人家小鳥是窩都打掉了,大鳥還在旁邊跳來跳去,安慰張著大嘴的小鳥。
她忽然覺得好好笑。
晚上吃飯的時候,幾人同桌。
氣氛一度又要冷凝起來。
陳晞夾了一塊牛肉往嘴裡塞,卻聽見瓦斯在那咳嗽。
餘光惡狠狠地掃向她。
陳晞權當沒看見,又扒拉了一口飯。
可她的心思一直都在旁邊男人的身上。
男人吃飯的時候好像不喜歡說話,只是一昧的吃飯。
而且也不會給人臉色看。
他在吃飯這件事上好像還是挺有情操的。
這打量的小眼神瞬間便是被秦祁捕捉到,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丟在桌子上。
整個人癱在了靠背上。
“這麼喜歡看我吃飯?”他睨著眼打量著旁邊的小女人。
“咳咳!”
陳晞聽到他說自已,差點一口飯沒嚥下去卡在喉嚨,拿起桌上的杯子狂衝廚房去接水喝。
絲毫沒有注意到,那是秦祁剛剛喝過的杯子。
灌了好幾口水,她臉色稍微好些,才從廚房回到座位上。
“我的話就這麼可怕?”
男人抬抬下巴,看著旁邊的兩人。
“頭兒不可怕。”光頭訕笑著回答,“頭兒是大好人。”
“對啊,秦~,你可是我”
“打住!”
秦祁伸手打斷瓦斯的話。
後者委屈巴巴地低著頭乾飯。
“你呢?”他問她。
陳晞搖搖頭。
不可怕聽一句話就吃飯卡喉嚨?那是不是喝粥還得給她嚼碎了喂下去。
秦祁才不信她的小動作,“去!給她再盛一碗飯來。”
“不可怕就多吃點,看你瘦得。”
陳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哪裡瘦了?她只是骨架看著小,實際上身上都是肉好嗎。
“我不用,我已經吃飽了。”陳晞又搖搖頭,拒絕他的話。
秦祁一聽,不耐煩的皺起眉,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晞以為他生氣了,不想再經歷一遍剛剛房間裡的恐怖事件,她主動起身,去廚房盛了滿滿一大碗出來,擺在桌上。
好像在說,我盛了這麼多,你別拿槍嚇我行嗎?
看到那快裝不下,卻硬是要往下壓著鋪上來的米飯,秦祁難得勾唇一笑:“那你就慢慢吃,一定要吃完哦。”
苦澀爬滿她的臉,她只能憋著情緒繼續扒拉著飯。
飯後,秦祁在陽臺的搖椅上抽菸,一陣接一陣的白煙迷茫了他的臉。
搖椅一晃又一晃,長腿交疊在矮桌上。
光頭站在他的身旁。
“吃完了?”
“陳小姐吃完了。”
聞言,俊眉微挑,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從嘴角盪開:“還真是聽話啊。”
那可不聽話嘛,老大你給人嚇成那樣,又是刀又是槍的,哪個女人受得了呀,她還能不吃完嗎。
就頭兒這脾性,關鍵是還有一大堆女人擠著往他床上爬。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一月份的時候,剛從酒吧出來,就有個女的撲頭兒身上,長得也不是很好看,比屋裡這個女人還要遜上幾分,就是騷得很。
頭兒當時好像喝多了,給人一把推開了,那女的還繼續撲上來,他都想幫忙來著,誰知頭兒居然直接拿出手槍朝人大腿根處開了一槍。
那場面可別說了有多慘。
他想著應該喝多了,所以才打在大腿上,若是清醒的,那這子彈去處,可就不得而知了。
經歷了這個事,秦祁的名聲一度在女人圈裡傳得稀爛。
可還是抵不過後面上過他床的女人對他的誇張與滿足。
於是,一堆人都想著去體驗一回人生快樂的終點。
這主人公此時還在閒適地抽著煙,為著個傻女人多吃了一碗飯而笑意四起。
“白天那幾個人查清了嗎?”
“查清了。是布普的二兒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來到了堪桑,不過他身邊就只帶了那四個保鏢,要不要……”
“誒!”秦祁的煙夾在指尖抬手,似有不悅地抬眸看向光頭:“說你光長腦子不長頭髮,你還真長上頭髮了?”
可是頭兒,他沒有長頭髮啊。
“禮未至,客先到。咱們得擔起主人的身份。去,給他找幾個女的送去,最好是那種有夫之婦的,他不是最喜歡別人家的老婆嗎?多找幾個。”
頭兒,你要不看看你在說什麼話。
陳晞什麼時候成了別人家的老婆了。
再說了,這也不是別人家呀。
那可不是你家的嘛。
秦祁見光頭杵在那沒反應,長腿一踹,直接將人踹跪在地上。
“聾子了?”
“去去去!馬上去!”
我滴個親孃,下腳真的狠嘞。
光頭站起來,一顛一顛地往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