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紀曉在李家出現,鄒凱愣在原地。
紀曉嫵媚的往鄒凱面前一站。
“怎麼,很害怕我出現在這裡嗎?”
整個客廳寂靜一片。
李家老爺子、老太太、李佳佳,被弄的一頭霧水。
李佳佳看著兩張戲劇般的臉。
“鄒凱,紀曉,你們……?”
紀曉從容不迫、輕描淡寫的轉了個身。
“鄒先生,有什麼是說不出口的嗎?”
李佳佳滿心疑惑,帶著女性的敏感,她走上前。
“鄒凱,這到底……?”
鄒凱低下頭顱,像一個霜打了的茄子。
整個客廳呈現出可怕的寂靜。
終於,李家兩位老人沉不住氣了。
“紀小姐,你認識我女婿嗎?”
紀曉沒有回答,她筆挺的站著,帶著笑意。
李佳佳走到鄒凱的旁邊,焦慮的看著已經面如死灰的丈夫。
突然,李強強的聲音響了起來。李佳佳沒有遵守對紀曉的承諾,想給哥哥驚喜,通知了李強強。
“鄒凱,這是怎麼回事?”
李強強回來了,紀曉有些意外,臉上不再有笑意。
“對不起,強強,我必須坦白一件骯髒的歷史。”
紀曉眼睛環視每一個人,不再隱藏任何東西。
最後,銳利的眼神,定格在了鄒凱身上。
“鄒先生,你料不到吧?一個普通的被愚弄的女孩,在絕望中,創造了奇蹟。她不惜一切,使這個奇蹟變成了現實。今天,她做到了。”
鄒凱像是被什麼東西遮蔽,失去生機一樣,眼神呆滯、身體僵麻。
李家老爺子、老太太皺眉盯著自已的女婿。
李佳佳不是笨女人,她是有腦子的,或多或少,他也判斷出一些跡象了。
“鄒凱,——你說話,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他沒有想隱瞞什麼。”
紀曉冷酷的替鄒凱回答。
“他是個獵人,獵獲過太多女人,對他來講,這些不過是他正常生活的一部分。”
紀曉輕蔑的掃了一眼鄒凱。
“沒有獵人會記得他曾經傷害過多少生命,所以,鄒太太,他沒有隱瞞什麼,他唯一隱瞞的是他的記憶。”
紀曉走到鄒凱面前,笑容迷人。
“記得嗎?你曾經俘獲了一個本就受傷的女孩,你給她希望。在一起三年,你用用溫柔的聲音告訴她,你會愛她一輩子。”
紀曉美麗的眼睛,巡視著一切。
“五年多了,快六年了吧。你不當獵人了,有了一個社會地位、教育程度、成長環境都和你相等的女孩,有一個談吐、氣質、應對能力都適合你鄒凱帶到各種場合的女孩出現了,而你選擇她做你的妻子。”
紀曉啞然失笑。
“記得嗎?你只抽空通知了我一聲,你要結婚了。只是通知!”
紀曉的臉,像是在變魔術,那麼安靜,卻又那麼叫人驚奇。
“記得嗎?我曾經叫你記住:我恨你,這輩子都恨你!”
鄒凱記得,所有的一切,隨著紀曉說的話,鮮明瞭起來。
紀曉歉意的看向李強強。
“李先生,很抱歉,我利用了你,我沒有真心對你。”
李強強神色黯然。他像在一場噩夢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佳佳全身發抖,她看著自已的丈夫,她有太多的疑問,太多斥責,她想要歇斯底里。
“鄒凱,鄒凱……為什麼這麼多的事,我都不知道?”
李佳佳突然眼神集聚,回頭看著紀曉。
“所以,紀小姐四歲多的兒子……?難道是?”
李佳佳不敢相信自已的判斷。
“對!他馬上五歲了!”
紀曉沒有迴避。
“我的兒子是鄒先生的——私生子!”
一屋子的人都震驚了。
整個屋子都讓人感覺那麼的窒息。
鄒凱緩緩抬頭,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情緒逐漸強烈,興奮、痛苦、懷疑、確信。所有的一切,混亂著、交織著。
“兒子,我有一個四歲多的兒子。”
鄒凱忘掉了一切,忘掉糟糕的事業,忘掉被報復,只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已的兒子。
“我的兒子,讓我見他,讓我……”
“你憑什麼見他?”
“紀曉!”
“你沒有權利這樣叫我!”
紀曉傲然抬頭。
“不要忘了,現在你只有啤酒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對我唯一的稱呼應該是紀總。”
鄒凱拳頭緊握,牙齒不由自主的震動著。
“我的兒子,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他的存在。”
紀曉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鄒凱,彷彿要置他於死地。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因為我要你今生都痛苦!”
鄒凱崩潰了!他跌坐下來,眼神呆滯。
紀曉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李家眾人。
首先,她對李家老夫妻開口。
“李老先生、李老太太,這下你們對我應該沒什麼疑惑了吧。”
然後,看著李佳佳。
“鄒太太,我無意要傷害你,你是個好女人!只是,我也不想隱瞞,我曾經怨過你,怨你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好,怨你讓鄒凱像扔一隻破鞋一樣,毫不猶豫就把我捨棄掉。現在這個怨,或者說這個恨,已經沒有了。”
最後,紀曉視線落在李強強的臉上,這張臉,是這個屋子裡,唯一讓紀曉內心深處有愧疚的人。
“——忘掉我!祝你幸福!”
紀曉走了。她帶來一場巨風、一場狂雨,一場讓人不敢相信是現實的噩夢。
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像被刺了一刀,不停的淌著血。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柔弱的李佳佳,眼神裡閃過一道陰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