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石溪村。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鞭炮齊鳴,伴隨著響亮的嗩吶鑼鼓聲。喜鵲也齊聚在村口的樹枝上張望,向村民們預示著喜兆。

村長家早早的就掛上了紅布,火紅的花轎停在門口,等待著還在屋內梳妝打扮的新嫁娘。

不遠處的大槐樹下,有村婦忙碌地來回端送著飯菜。坐在座位上的村民們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今天村裡有好事發生,村長的女兒要嫁到石門村,結兩姓之好。為了讓大傢伙一同沾沾喜氣,村長特地在門前的大槐樹下襬了流水席。無論你是不是是不是石溪村的人,只要能說上幾句吉祥話,都能坐下吃口飯。

當然,石溪村也就村長家有這個底氣擺流水席。大兒子在鎮上明開了酒樓,二兒子又曾在軍隊任職,只可惜後來跟媳婦一塊兒戰死沙場,只留下一個奶娃娃託孤給村長。

“明昭,你怎麼還在這,花轎都要接你姑出門了。”大伯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衛明昭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他本在廚房外幫忙砍柴挑水,突然不知怎的覺得有些睏倦,便打算靠著牆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竟睡過去了。

“大伯孃,我馬上就來送小姑。”衛明昭趕緊出門,用水瓢舀了勺冷水洗了,清醒過後走向小姑的房間。

小姑房外,未來姑父早已帶著人站在門外準備接親。小姑卻執意要先見過衛明昭。

衛明昭繞過人群,敲了敲小姑的門道:“小姑,我來了。”

“進來吧。”小姑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衛明昭得到同意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被裝飾得喜氣洋洋的,映入眼簾的到處都是紅色。小姑還沒蓋上紅蓋頭,坐在梳妝檯前,笑盈盈地看著他。

“小姑今天真好看。”衛明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紅著臉誇小姑。

“小昭坐。”小姑站起身,拉他走近了些坐下。她看著衛明昭五官深邃的臉,目光所至盡是懷念,像是透著衛明昭思念著什麼人。

“我們明昭不知不覺就長這麼大了,跟二哥越長越像了。不過也是,咱們老衛家就沒出過長得不標緻的人。”

“想當初你爹孃還沒在一塊兒的時候,你爹可是我們村裡遠近聞名的美男,就連大哥都比不上。二哥打小就帶著我長大,跟我比誰都親。他從軍之前,還經常開玩笑說讓我以後找夫婿按著他的標準來,不能隨便被別人給騙走了。”

小姑絮絮叨叨地說著:“上次回來時,他還說下次等我嫁人的時候,他親自給我蓋上蓋頭送我出嫁。可二哥食言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小姑不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妝哭花了就不漂亮了。”衛明昭看小姑落淚,連忙出聲安慰她。

“對,今天是好事,我應該開心的。”小姑用帕子擦掉眼淚,重新露出笑容。

“今日一別,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咱們兩個村離得並不近,有些話我便先叮囑你。”

“小昭,你幼時測試便顯示沒有修煉的天賦。爹爹他們雖遺憾你不能繼承二哥的衣缽,可我卻是高興的。我跟二哥還有嫂子一樣,我們並不希望你的身上承受太多期盼,只希望你的人生道路能按自已的想法走,過的平安順意便好。”

“可我又不希望你被困在村子這小小的一隅。我知你跟二哥一樣,力氣大的很,因此把你送到鎮上跟師傅學打鐵,一是希望你能學得一技之長,有個能吃飯的本事;二是想讓你走到更大的地方,增長眼界和見識。”

“我曾聽二哥跟我描述過北洲的片地風霜,冰山連綿不絕;也聽過南洲溫暖如春,一年四季長青的景象。這些景象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出去看看,也替我看看。”

“當然,做這些事的前提是你能平平安安,至少這一生能快樂無憂。”

“小姑,我知道的。”

衛明昭用力地點點頭,然後從旁邊的桌上拿起蓋頭,小心翼翼地蓋在小姑的頭上。隨後左右看了看,確定無礙後道:“小姑,吉時已經到了,我送您出門吧。”

小姑點點頭,扶著衛明昭的手起身,兩人慢慢地往房外走去。

大伯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衛明昭把小姑交給大伯,看著大伯把她背上花轎,又看著花轎晃晃悠悠的走遠,伴隨著喜慶的鑼鼓聲在視線裡慢慢地縮成一個點。

往日和小姑相處的畫面,在衛明昭腦海中一幕幕閃過,他安靜了片刻,隨即抬腳往花轎離開的方向跑去。

“小姑~等等我~”跑了好一會兒,衛明昭終於追上了花轎。大家都停了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小昭,怎麼了?”小姑掀起花轎簾子,疑惑看著衛明昭。花轎的紅襯得她容色嬌韻,竟比平日裡更要美上幾分。

衛明昭彎著身子,雙手撐在腿上氣喘吁吁地說:“小姑別怕,雖然爹爹已經走了,但也還有我做您的後盾。”

他緩了一下,抬頭看著小姑,認真地說:“若是將來姑父對您不好,您便託人告訴我。不管我到時在哪,即使相隔萬里,我也一定接您回家。”

小姑的笑停在嘴邊,瞳孔不經意微微一縮,隨即紅了眼眶。

“臭小子,”姑父調轉馬頭,翻身下馬走到衛明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那當然最好啦。”衛明昭咧嘴一笑。

“小昭,我們該走了,路上不能耽擱太久,就在這別過吧,往後的日子要照顧好自已。”小姑跟衛明昭道了再見,隨即放下了簾子。

接親的隊伍重新啟程,衛明昭朝他們離去的方向揮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

“汪!汪!”身後有小狗的聲音傳來,衛明昭回頭一看,吞吞搖著尾巴,噠噠地向他跑來。

他蹲下身子,揉吞吞的頭。吞吞蹭了蹭衛明昭的腿,又蹦噠著轉身回來舔衛明昭的手。

“怎麼追著我出來了,是不是今天人太多你害怕了?”衛明昭逗著吞吞,神情卻突然落寞起來。

“吞吞,小姑也離開我了。”他就地坐下,拔了根路邊的狗尾巴草咬在嘴裡,道:“等回到鎮上,就只剩咱倆相依為命了。”

“汪!”吞吞趴在衛明昭身邊,衛明昭說什麼他都聽著,偶爾還叫兩聲回應他。

清風從他們身邊拂過,吹動著旁邊柳樹的枝條舞動。此時雖只有一人一狗,但卻給人歲月靜好的感覺。

突然,吞吞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它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咬著衛明昭的褲腿往山裡的方向走。

“汪!”他拖了幾下,發現沒拖動衛明昭,回頭衝著衛明昭叫了幾聲,接著又急躁地咬著衛明昭的褲腿往前走。

“吞吞要帶我去哪?”衛明昭摸了摸它的頭,無奈只好跟著它。

吞吞飛快地向前跑著,來到山裡的溪流旁。他一邊停下來等著衛明昭,一邊用鼻子使勁地嗅著周邊的氣息,努力確定著方向。

“吞吞,你等等我,別跑那麼快。”衛明昭跟在後面大聲喊著,剛才原本就跑了一路,現在體力快有些跟不上了。

吞吞看他追上來後,又繼續往前跑。就這樣走走停停,最後在一片灌木叢邊停下,朝衛明昭不斷叫著。

“怎麼突然停下了,是找到什麼寶貝了嘛?”衛明昭撥開身前的雜草,一下子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驚住了。

只見一個姑娘一動不動地躺在灌木叢邊,身上的衣袍破碎,像是被雷劈過般焦黑地蜷縮著。她的頭髮炸開,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羊脂玉般的面板在陽光下越顯蒼白。

而以往見到生人,便會躲得遠遠的吞吞,此刻正溫順地守在她身邊。

老鐵,這是什麼表演。這姑娘被劈成這樣,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又發毒誓了吧。

“汪汪!”吞吞看衛明昭遲遲不上前,急得原地轉了幾個圈,又朝他叫著。

衛明昭這才回過神來,隨即快步走上前探了探這姑娘的鼻息。

氣息尚存,應該還有救。

本著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原則,他把這個姑娘背了起來,然後一深一淺地往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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