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對,年輕人怎麼可以……等等你說什麼?臭小子,你可真行啊!”郎曄一副光棍的模樣把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軍神大人整破防了。魏弘對他很有好感不假,但如果郎曄在大是大非上拎不清,那就沒有栽培的必要了。

衛家的護衛來的時候正好將於三的貪狼精兵一網打盡,都沒費力氣,自信心整爆棚,又被魏弘和衛旭兩人打了一通雞血,哪裡還將幽國放在眼裡。聽到郎曄不要臉的話,諷刺的話響徹全場。

“這胖子誰家的,這麼不要臉?”

“年紀輕輕,長得人高馬大的,膽子卻只有針尖那麼點。”

“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哪會關心百姓的存亡?”

“貪生怕死的廢物多了去了,還差他這一個嗎?”

王府的護衛對郎曄的觀感不一般,自然不會附和,但郎曄的回答也著實讓一些人感覺不舒服,看他的眼神逐漸有了變化。

郎曄拍了拍衛騏的肩:“你家護衛哪找的,很牛批啊。”

衛騏哪聽不出他是反話:“郎兄不要誤會,都是些粗人,不會講話。”

郎曄笑笑:“他們說的都是實情,有什麼好誤會的。”

“胖…郎曄,你沒事吧?” 害他被這麼多人罵,寧懸心不太好受,畢竟是她挑起的話,看他這麼自暴自棄,心裡無端地感到心疼。

“沒事,罵兩句就罵兩句,又不會死人,更何況我本來就怕死啊。”

眾人一片譁然,怎麼會有臉皮如此厚的,將怕死說得這麼理所應當?

寧懸心當然不會認為郎曄真的貪生怕死,哪個怕死的會在碰到瘟疫的時候往上衝?你可以罵他懶、也可以說他胖,但決不能說他怕死!情急之下,一句話脫口而出:“放屁,你怎會怕死?他們才是一群沒有腦子的廢物!”

郎曄知道小辣椒一急就容易說髒話,卻沒想到敢當著這麼多人罵。

“小丫頭,你罵誰呢!”

“滿嘴汙言,哪還像個女孩子?”

“小姑娘長得這麼漂亮,眼神卻不太好,居然幫這種男人講話?”

“嘿嘿,你們看不出他們倆的關係嗎?一丘之貉啊。”

許瑛瑩看寧懸心又要失控,急忙制止:“懸心,不要衝動。”

郎曄本來就一點都不想參與,跟一群去送死的人有什麼好爭的,而且他們出發點畢竟是高尚的,這會讓自已忍不住聯想到前世的另一群為了理想和信念無怨無悔獻出生命的人來,所以不忍也不願跟他們計較,但聽到他們出言侮辱寧懸心,心裡止不住怒意上湧,冷冷地看著魏弘:“國公大人,你不說兩句?”

魏弘聽出他語氣的冷漠與生疏,知道動了真怒,卻不在意:“你連怕死都敢認,還在意他們的幾句閒話?”

“呵呵,說我當然沒關係,但是——說我妹子不行!”郎曄伸手對著衛家的護衛群點來點去對寧懸心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那三個,等下就算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準救!別跟我說什麼醫者仁心,聽到沒有。”

寧懸心看他指的都是剛才罵自已最兇的幾人,知道他是為自已出氣,心裡暖洋洋的。

“說得誰稀罕似的,我們敢去就沒把這條命放在心上。”

“哈哈,當是每個人都跟你似的怕死嗎?”

“跟他們這種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快些走吧。”

郎曄冷笑一聲:“一群白痴!”

“閉嘴,不要添亂了!”久久沒有說話的郎翌寧終於開口了。

魏弘意味深長道:“郎小子,有什麼話你可以明說,但你再陰陽怪氣地辱罵我大湯勇士,亂我軍心,老夫就要跟你算算賬了。”

得到大湯軍神的肯定,一群人腰桿挺得比誰都直。

郎曄不顧郎翌寧的眼神,傲然走上前:“大湯勇士?誰封的,魏老頭你嗎?你看看清楚,這邊是衛家的護衛,那邊是王府的護衛,哪個是大湯的軍人?”

衛旭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緊急的情況下魏弘還有心思跟這年輕人掰扯:“我衛家人願意為了南安百姓去對直面強敵,即便不是軍人,又能如何?南安的百姓能記住他們,大湯也會記住他們!”

郎曄指著地上幾十具屍體,不屑道:“衛大人所言極是,但請告訴我這些人是否同樣是大湯勇士?”

“當然是!”

“很好,那請問你認識哪幾位?”

衛旭一臉茫然:“這是明家和魏家的護衛,老夫如何識得?”

郎曄一副早就知道這樣子的表情,又cue一人:“明解元,聽聞你博聞強記、過目不忘,自家護衛各自叫什麼、家中什麼情況肯定了如指掌吧?”

什麼博聞強記、過目不忘自然是郎曄硬捧的,但明泉這麼年輕就高中解元,這麼說他肯定沒錯。

明泉真是有苦說不出,指出個把個狗腿子沒問題,但這幾十個人都認出來怎麼可能?考解元和認護衛有半毛錢關係嗎?

明月當然知道自已弟弟不可能認識,即使是自已,也不可能每個都記清:“不知道郎少爺是何用意,明家的每一個人都是登記在冊的,想要了解一查便知。”

明知這位美女對自已不感冒,但郎曄聽她跟自已說話還是難免欣喜:“明姑娘說的沒錯,每位明府的護衛、丫鬟、下人都會登記,但他們如果死了呢?無論是因公殉職還是意外身亡,我想最終的結局都是一個。”郎曄抬手劃過:“銷戶。”

明月沒聽懂他要表達的意思,瞪大眼睛等他繼續說。

“銷戶之後,這個人在這個世上的所有記號都會消失,人死如燈滅,不外如是。無論他生前為貴府立下過什麼功勞,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堙滅。除了他的至親,還有誰記得?”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問話的是許瑛瑩,郎曄耐心解釋:“並不盡然。生命大家都只有一條,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平民乞丐,死後都是一抔黃土,迴歸於天地之間。不同之處在於:不同之人的命會被賦予不同的價值,因為命無貴賤,但人卻有貴賤之分!”

“生命還能以價值衡量?”這是寧懸心發問了。

三位佳人輪番發問把現場的人都看傻了,這都什麼局勢了,是你們閒聊的時候嗎?

郎曄自顧自道:“除了情感,什麼東西都有價值,生命也不例外。現在這狀況,我簡單舉個例子,魏家和明家的護衛是為了拱衛郡主犧牲的,雖然死得很憋屈,但魏少爺和明解元初衷是好的。”

魏堯和明泉頓時臉拉得老長。

“那麼問題來了,死的護衛並不是王府的人,所以他們的殉職會由魏家和明家進行撫卹,僅此而已。拱衛王府的功勞只會算在魏家和明家上,而不是他們個人。那他們的命價值在哪裡?僅僅是那幾兩銀子的撫卹嗎?”

“我們明家才不會像你說的那般無情,所有犧牲的人家屬都會妥善安置,給他們足夠多的補償!”明泉反駁道。

明月陷入深深地沉思,弟弟說的就是她的意思,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郎曄再次丟擲驚世駭俗的言論:“就算你明家仁義無雙,對他們如同家人般照顧,但請問你們又能照顧幾人?照顧多久?他們每個人都有摯愛親朋,你們能全部兼顧到嗎?父母失去了兒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子女沒了父親,這份親情的失去,價值又如何估量?歸根結底,就是我所說的,人是有貴賤的,普通人一條賤命根本不值得重視。別急著反駁,這是事實。比如今天這種危難的時候,你們第一時間想要維護的是誰?”

幾個大佬都沒有發話,包括郎翌寧也皺起了眉頭,其他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許瑛瑩。

郎曄再問:“倘若,現在大湯皇帝就在現場,在千鈞一髮之際,你們又會保護誰、捨棄誰?”

“看來你們認可了這份貴賤,那麼現在回到今日的主話題。外面攻打進來的是誰?是幽國,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爭資源,而是勾結了內奸想要覆滅大湯。雖然還沒有大規模的戰事發動,但這是遲早的事,所以這就不是簡單的阻敵了,這是兩個國家的爭鬥。”郎曄指著護衛群:“你們願意和幽國士兵拼命,可以!你們心態好、境界高,個個熱血為國、奮不顧身,但我想問,你們以什麼身份去?”

“身份?”

“什麼意思?”

“笑話,什麼身份,當然是大湯子民啊。”

“不對,哪有大湯子民上戰場和敵人拼命的?”

“我被說迷糊了,那我們為了什麼去拼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魏國公剛說了,我們是為了保護大湯的百姓!”

“對,沒錯,就是這樣!這胖子居心叵測,想擾亂軍心!”

“你有沒有腦子?擾亂什麼軍心,我們是軍人嗎?我們也是老百姓!”

魏弘看著鬧哄哄的人群,此刻臉上卻沒有一絲怒意,笑嘻嘻問郎曄:“郎小子,你這嘴不去說書有點浪費了。你有什麼道道,划過來吧。”

郎曄迎著眾人的目光,突然正色道:“正式對敵之前,我以大湯子民的身份,僭越向郡主和各位大人為這些勇士討一個行伍的身份!”

滿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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