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韓玉成的話,史初然倒是一驚。原本韓玉成的為人,她認為還是可以的,但聽著這話外之音,如若不是她史初然,他定是不會這般對待。
“如果不是我,你又將如何?休妻,還是發賣正妻?”史初然最是看不上將女人從不放在眼裡的男人,原本以為他韓玉成只不過是西北戰事所迫,大婚之日都不曾脫身。
現在看來,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他不歸,終是他以為所娶之人不是他喜歡的罷了,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晾著她。
這一晾便是6年,音信全無,想必這家中的正妻,完全不值得掛懷。
韓玉成蹙眉,早沒了剛進門時的威風凜凜,心頭開始泛酸,“不,我定不會如此,你誤會我了。”
“誤會?將軍剛方才說,如果知道是我,定是不會讓我這般委屈,那如若不是我,就可以這般委屈了嗎?我苦等的這6年又當何論呢?”史初然反問道,“我還想問,如若不是我,將軍原本是打算如何安置這個等了你6年的正妻呢?”
怒火微微升起,史初然這才略略起身,撣了撣羅裙,質問的目光對上韓玉成慌亂的眸子。
韓玉成一怔,竟不敢將原本要與她和離的想法說出,他怕一出口,她史初然欣然接受,那他就再也留不住她了。
“罷了,念在祖父尚且安穩,我能等到將軍迎娶孫姑娘進門已經算是極限,你若真的在意當年的同窗之誼,便寫下和離書,自此你我兩不相欠。”
史初然要的著實不多,一紙和離罷了,也算是全了祖父史老的顏面。
“不,我不和離,我去求陛下,我...”韓玉成聲音漸漸軟了下來,他自已當真是心中清楚,這對他自已和整個家族意味著什麼。
現在西北已經安定下來,十年之內怕是不會再起戰亂。那他這一生怕是也就這一次立大功的機會。
聞言,史初然迴轉了身子,口中盡是嘲諷之意,“我累了,將軍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倒是有的忙了。”
話畢,史初然冷冷的拂袖而去。
不等韓玉成還要說些什麼,香兒倒是先他一步開口,述說史初然的際遇:“這孫府送來的牌匾和燈籠想必是極好的,將軍何不去觀賞一番。”
跟著她家小姐在這府中生活了這麼些日子,這含沙射影的功夫倒是學了不少,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香兒話一出,韓玉成便聽出了這其中的意思,史初然進了內室,他也實在不好糾纏,但這和離,他定是不肯的。
或許假以時日,想必她終將知曉,今日他所許諾,他必能達成。屆時,二人或可琴瑟和鳴,亦未可知。
韓玉成認為,以他對史初然的瞭解,她必會心動,留下,成全。
從寧香居出來,韓玉成直奔府門,跟在身後的侍衛腳步都快了三分。一到門房外,便宣了這外圍事務的胡管事,他倒要知道知道,究竟是誰安排換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