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男人就回來了,他蛇尾上環著一大包分得的物資,左手提著一大桶清水,右手則是依舊拿著那螢火蟲石晶燈。
他很快來到了雪慕身邊,先把尾巴環著的東西放在了一旁,便把先前從石櫃裡拿出來的獸皮巾跟草膏用尾巴帶了過來,放在了雪慕旁邊。
而一直有在學習草藥知識的雪慕一聞便知道了,那是專門用於皮肉開裂的裂草膏,平時裂草是很難找到的,所以就算是她也只是很久之前接觸過一次。
她懵懵的,而男人則是微微上前,似乎是想剝去她身上的衣裳。
感覺到了眼前男人的行為,雪慕有些慌張,“血,血巖,你,你要……”她有點害怕,看到雪慕的反應,血巖眼中閃過了一絲難過。
感受到了男人的難過,雪慕愣了,“乖,你的傷口需要治療。”血巖說著,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而聽到男人這一番話,雪慕的小身子頓了頓,雖然依舊在輕輕顫抖著,但是也沒再阻止男人的行為。
他看了看,嘆了一口氣,拿起了一旁的獸皮被,“可以拿來遮一遮。”。
而沒想到男人會如此關心自已,並且意識到了自已的緊張,雪慕愣了愣,但是還是乖乖地拿起了獸皮被,擋住了自已的前方。
隨後血巖解開了小傢伙背後的佈扣,拆開了包裹著傷口的獸皮。
因為先前僅僅只是用消炎草藥臨時處理了一下,傷口雖然沒有繼續惡化發炎但是恢復的似乎也並不太好,甚至看到了有些許死肉而導致其難以完全癒合。
血巖皺了皺眉頭,眉間浮現出了一絲心疼。
“要割掉這些死肉。”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可能會有點疼。”他想的到的,割掉些死肉對於雄性來說可能沒什麼,可是對於比較嬌弱的雌性來說可是一大酷刑,並且自已眼前的小雌性還這麼瘦弱,可是不割又影響她傷口的癒合。
終於是抿了抿嘴,男人指尖纏繞起一股淡淡的氣刃,向女孩的背部伸去。
“唔!好疼嗚嗚嗚,不要!!”一瞬間,破肉的疼痛襲來,女孩忍不住淚眼朦朧,想向前爬去,躲避這種疼痛。
看到了小雌性的掙扎,血巖咬咬牙,一把將小雌性連著她胸前的獸皮被一起攬進了懷裡,用一隻手限制著她,另外一隻手則繼續剛剛的動作。
“嗚嗚,唔…………”雪慕疼的忍不住發出了嗚咽聲,但是她知道這是男人在幫她,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疼得顫抖,背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地冒著血,她疼的忍不住往男人懷裡縮了縮。
過了一會兒,處理好死肉的男人,用尾巴捲起了泡在水桶裡的毛獸皮,小心翼翼地為雪慕清洗著傷口,隨後他拿起了一旁的裂草膏,上好藥以後,用一層新的專門的乾淨藥布重新包裹起了傷口。
隨著男人幫忙包裹傷口的動作,男人的指尖時不時劃過雪慕的肌膚,感受到男人的觸碰,雪慕身子敏感的一顫一顫的,這還是這些年來她第一次跟一隻雄性靠的這麼近,讓她不由得有些臉發燙。
“你的名字。”終於處理完傷口,血巖長出一口氣,低聲問著懷裡的小雌性。
而這時雪慕才終於反應過來,像一隻炸毛的小貓一樣急忙竄出了男人的懷抱,她綁好自已的衣服,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男人。
“我,我叫雪慕……”弱弱開口,雪慕眼中依舊帶著些許害怕,但是敵意與警惕明顯減少了許多。
聽到小雌性的名字,血巖抬手撐著自已的下巴,低頭思索了一下,許久,他開口“那我還是喚你雪兒吧”。
雖然意識裡他不想跟那隻貓族獸人喊的一樣,可是他也不由得覺得,這樣喊小雌性很好聽。
一想到那隻棕毛貓人,他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耐,這麼弱的雄性,還覺得自已可以保護的了雪兒嗎。
“過來,雪兒……”他輕聲叫著,雪慕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淡漠的臉忽的微笑了一下,讓雪慕一下子看呆了。
拜託,一個冷豔大美男,啊不是,大美蛇對著你笑誒,怎麼滴不讓人心怦怦跳呢。
看到女孩好像傻住了沒動靜,血巖也沒有生氣,他伸手將小傢伙再次拉進了懷裡,隨後轉身將小傢伙放進了剛剛放好淺淺一層水的小沐浴桶裡,水位剛剛好,不會接觸到她背上的傷口。
‘太瘦太小隻了……’看著連小沐浴桶都佔不滿的雪慕,血巖金紅色眼眸裡的心疼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
隨後,血巖拿起了一片毛獸巾,沾了水,開始輕輕地幫雪慕擦拭裸露出來的肌膚。
當毛獸巾接觸到了她身上的泥印,他微微用力地擦了擦,卻發現擦不掉,男人眼中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感受到了男人的停頓,雪慕眼中的光忽的黯淡了下來……
‘他肯定,也嫌棄自已是一個髒木頭吧……’
想到這兒,雪慕忽的有點想哭。
她忽的意識到,她有點眷戀身旁的蛇人對自已的溫柔。
“這些泥印是洗不掉的…”她輕輕開口,輕靈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顫抖,“自從我5歲多時不小心掉進了我們村的禁潭裡,這些泥印就再也沒有從我身上離開過了……”,說到這兒,似乎是回想起了曾經不美好的回憶,女孩忍不住流出了幾滴眼淚,她低下頭,小聲抽泣著。
‘他肯定也會嫌棄自已……’
‘所有人都是這樣子的,他……?!’
然而就在雪慕開始亂想的時候,男人的動作卻忽的止住了她的想法,她的臉忽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抬了起來。
血巖定定地看著她,抬起了另一隻手,輕輕抹去了她眼角還含著的淚。
在女孩因為男人的動作愣神的時候,男人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疼惜,他低下頭,緩緩地在女孩眼角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