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電話。”丁秋楠敲了敲門說道。
“喂。
王姨？
行，週末吧。
好，明天我帶曉娥一起過去。”
“林醫生，你家裡到底有啥關係？怎麼廠長和街道辦主任整天找你？”丁秋楠問道。
林志遠嘴角抽搐說道:“就不能是因為我能力強？”
“你拉倒吧，你就一個廠裡的醫生，你說楊廠長和李副廠長自從看病，王主任找你又不是來看病的。”丁秋楠說道。
趙衛國眼珠都要瞪出來，不愧是李師兄特別標註的缺心眼，也就老師度量大。
林志遠隨便找了個藉口:“不能是王主任家裡有人生病，要我過去看病？”
這理由，老師，您在逗孩子玩？
丁秋楠想了想說道:“這倒也是。”
這是信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丁秋楠。
小時候打架，把腦子打飛了吧？
“我說是不是閒的？”林志遠問道。
丁秋楠說道:“還真是，從來沒有這麼清閒過，從進醫務室每天都是體檢，炮製藥材，現在不用炮製藥材猛然之間還挺不喜歡的。”丁秋楠小嘴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
“嗨，正巧今年的職工體檢快結束了，你們以後下午不用炮製藥材了，就把病歷整理出來。”林志遠指著兩人說道:“要統計出各種詳細的資料。”
丁秋楠倒也不懶，問道:“您要哪些方面的資料，我記一下。”
“體檢總人數，患病總人數，治癒數量。
哪種種工作，最容易得哪種病。
比如辦公室的同志，經常要伏案抄寫，可能頸肩腰容易患病，把這些總結出來，我們以後可以對這些部門的同志採取有效的預防措施。
隨後瞭解一下，哪些工種容易出現事故受傷，雖然我硬體條件達不到，但是我們可以準備一些治療燙傷或者止血的藥劑常備，這些都需要你們去調查匯總。”
轉頭看向趙衛國說道:“你看病歷的時候多多動腦，如果你是醫生該如何治療。
醫學上有什麼不懂的問丁秋楠，如果她不懂就來問我。
爭取兩個月以後能讓丁秋楠向你請教。”
丁秋楠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好歹我又學了這麼長時間，兩個月超過我，那不是比李勝利還厲害。”
“這還真說不準，是好是孬，二個月即見分曉。
行了，你們也拾掇拾掇下班吧，這天也不早了。”林志遠拎著鑰匙走向偏三輪。
一葷兩素，三菜一湯。
“遠哥，剛才雨水來了，說明天想和於莉的妹妹一起到咱們家來玩，我沒同意。”婁曉娥歉意的看了於莉一眼說道。
於莉嚥下嘴裡的食物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回家她也沒說什麼，今天雨水說的時候我還在奇怪呢。”
“你有多長時間沒回家了？是家裡人想你了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要不明天早上你早點回去一趟看看。
正好週末，明天我和曉娥去看看老太太。”林志遠說道。
婁曉娥說:“要說於莉她妹妹，也不算外人，想來玩就讓她來玩吧。”
於莉也很奇怪，自已來這裡以後，無論林志遠還是婁曉娥對自已都很好，但是自已的家人來找自已，卻不允許進院。
疏遠的讓人奇怪，與兩人的脾性也不相符。
這事是林志遠決定的，沒人能反對，但是婁曉娥和於莉都很奇怪。
“你妹妹是不是你們家最能折騰的？你妹妹愛慕虛榮，喜歡攀比你知道嗎？與其讓她羨慕嫉妒恨，不如讓她覺得咱們家有怪癖。”
於莉有點明白了，林志遠這是怕海棠見到家裡的富有生起別的心思。
林志遠又看向婁曉娥說道:“咱們結婚半年多了，你看有幾個人進過正屋？
無論是四合院的鄰居，軋鋼廠的同志，包括那些世交親朋。
最多就在客廳聊聊天。
進過正屋的除了勝利和丁秋楠就是王主任，然後棒梗和小當。你看何雨柱和許大茂誰進過？”
“就是，你這是為什麼？”婁曉娥問道。
林志遠說道:“咱爸不讓你經常回家，就是為了讓你斷開和資本家的聯絡。如果有人以你的筆跡編寫一封和外面聯絡的書信，塞到屋裡怎麼辦？
文字獄不陌生吧？”
“我是不是成你累贅了？”婁曉娥問道。
林志遠說道:“想什麼呢，我是擔心有人想對付我，拿你開刀。”
“為什麼你總是說拿我開刀？”婁曉娥問道？
“嘿嘿嘿。”於莉笑道。
“哈哈哈。”林志遠笑後說道:“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拿你開刀，拿許大茂嗎？”
“噗哧。”婁曉娥笑著問道“許大茂得罪你了？”
“好了，意思就是這麼意思，你們自已掌握分寸，別讓人鑽了空子。
還有於莉，我不是對你有偏見，你就當遠哥膽小、謹慎吧。”林志遠又對婁曉娥說道:“明天於莉回家，需要帶什麼你幫她準備著。”
“謝謝遠哥，你也不是膽小，你是顧家。”於莉小聲說道。
婁曉娥笑道:“這才是四九城老爺們該有的樣子。”
剛吃完飯，幾人正在院裡溜達，月亮門被敲響。
“嫂子這個點過來有事？”開啟門，於莉問道。
“我找林志遠有點事。”
“是秦嫂子，進來吧。”聽聲音就知道是秦淮茹。
見秦淮茹走到石桌旁邊坐下，林志遠問道:“秦嫂子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事？”
秦淮茹說道:“今天李副廠長找我，說下週讓我到招待所上班，讓我當餐飲部的領班。
我哪管過人，再說我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更不是那塊料。
我就向李副廠長推辭，可李副廠長非讓我去幹領班，還說如果我不知道怎麼做，就讓我找你學習。”
人生就兩字--臥槽！
這個老陰比。
旱鴨子上架被他玩明白了。
“待遇有區別嗎？”林志遠問道。
秦淮茹說道:“待遇都一樣。”
林志遠默默的打量著秦淮茹，許久後開口問道:“說實話，你想不想到招待所？”
秦淮茹想了想說道:“想，招待所工作應該比車間輕一點，只是我擔心幹不好。”
“如果你不想在招待所幹，我可以和李副廠長談談，還讓你回車間。”林志遠說道。
“我想試試，就是怕幹不好。”秦淮茹肯定的說道，也就是小說中，這女人一直都被困在車間，顯現不出她的能力，不然能困何雨柱一輩子的女人，能是個簡單的貨色。
本想著把何雨柱弄到招待所，和秦淮茹就分開了，沒想到這又湊一塊了。
早知道不折騰了，這折騰個屁。
一直強調幹不好，是想讓我給她出主意。
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
“幹不好，你就是掛著領班的傳聲筒。幹好了你就是領班，甚至還會繼續提升。”林志遠說完繼續保持沉默。
秦淮茹不但人漂亮，腦子也是不錯的，不然如果能把何雨柱拿捏的死死的。
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說，李副廠長想讓我當你……”看林志遠沒吭聲，秦淮茹才繼續說道:“當你的傳聲筒。”
林志遠在秦淮茹眼中突然變的有點模糊:之前都說林家有錢，然後又傳林醫生醫術高超，再有就是林醫生待人和善。
秦淮茹怎麼都沒想到招待所的事竟然還會與林志遠扯上關係。
聽這意思，感情自已應該聽林志遠的話去管理招待所。
“記好了，這是你自已的選擇，沒有人逼你。”停頓一會，在秦淮茹準備說話前開口說道:“你知道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傳聲筒嗎？”
秦淮茹搖了搖頭，突然感覺壓力好大，此刻的林志遠好像比廠長還有威嚴。
林志遠伸手比了個三說道:“聽話，照做。”
服從命令不是應該放在第一位嗎？
林志遠按下一根指頭說道:“第二，不懂就問，不要不懂裝懂。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林志遠再次沉默，掃視一圈，發現婁曉娥和於莉已經回屋，現在院內就自已和秦淮茹。
這次沉默的時間比較長，過了許久，秦淮茹試探著說道:“工作上的事問清楚，工作以外都不知道。”
“工作以外，大家都知道，你也應該知道。”林志遠給她做了補充。
伸出食指說道:“為什麼要傳聲筒？”
再次陷入無聲的沉默。
寂靜的夜裡，不時吹過一陣陣微風，秦淮茹不覺得涼爽，反而感覺心中一片煩躁。
小院中兩人對坐，越看發現秦淮茹越漂亮，看秦淮茹蹙著眉頭，竟然莫名有種心疼的感覺。
這女人屬於耐看型的，可惜年齡太大，還生過幾個孩子與自已不適合。
過了許久，秦淮茹說道:“因為需要替人發出自已的聲音。”
“替誰？”
“替我自已，對了是我的功勞，錯了也是我的原因。”秦淮茹果斷的回答道。
林志遠還以為她會說“替你，我不會告訴別人，沒想到理解的挺深的。”
“你不錯，明天下午兩點一個人過來，我先教你一些東西。”抬腕看了下手錶，說道:“有點晚了，回去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秦淮茹發現自已竟然有點喜歡上這種猜謎的談話方式。
每次自已領悟出那話語暗含的意思，竟然莫名生出興奮的感覺。
繼續想著為什麼服從命令沒有放在第一位，直到進門以後，還在思索。
坐在椅子上，許久才猛然醒悟過來。
如果自已說出是替他發聲，那麼他走到明面上，也就不需要傳聲筒了，就算需要也會是自已了。所以這個排第一，一點沒錯。
如果因為自已去探測別人的私事，或者一些隱秘的事情，那麼不使用自已也是活該。這個排第二，也沒問題，畢竟誰也不願因為公事暴露自已的隱私。
第三就好說了，如果傳聲筒不聽話，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真有意思，這樣說話真好玩。
“你回來就回來了，心神不寧的在想什麼呢？
你們廠長讓你問林醫生，怎麼說的？”賈張氏問道。
秦淮茹說道:“林醫生讓我試試看。”
“你又沒個文化，怎麼當領班，人家能服你？”賈張氏說道。
秦淮茹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人家林醫生說了做不好就算了，最多丟人，萬一做好了呢？丟人在升職加薪面前不值一提。”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這看的書多了就是聰明。那你好好幹，爭取升職加響。”
“林醫生看時間晚，把我給趕回來，我還有許多問題沒問呢。”秦淮茹說道。
這話是事實，也內含他意。
“都幾點了，再不趕你，就該婁曉娥趕你了。”賈張氏說道。
婁曉娥確實正在趕林志遠。
此刻戰況膠灼，雙方打的龍血玄黃，林志遠這侵略者不斷的進攻，步步為營。而婁曉娥無能為力，趕不走這入侵的敵人，只能節節防守。
婁曉娥只能一退再退，以空間換時間，積蓄力量發起反攻。林志遠的攻擊快速猛烈，最終林志遠射盡彈藥，偃旗息鼓，雙方罷戰言和。
早晨三人組練拳完畢，吃罷飯就各奔東西。
於莉回家不提，林志遠帶著婁曉娥直接開到街道辦，拉上王主任一起去了針織廠。
走進一個四合院，朝裡面看了看林志遠向王主任問道:“現在有多少機器？”
王主任興奮的伸出三根手指頭。
感覺有被冒犯到。
昨天晚上自已對秦淮茹也是比出這三根手指頭。
“三臺。”
“臭小子，又拿姨開涮是吧！300臺。”王姨裝不下去了。
林志遠臭屁的說道:“切，才300臺，我還以為3000臺呢。”
“3000臺，你真敢想。”王主任搖頭說道:“真有3000臺機器，那就成萬人大廠了。”
“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的癩蛤蟆；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開萬人工廠的主任不是好主任。”林志遠對王主任認真的說到說道:“你真不想弄個萬人大廠出來？”
這憊賴玩意，每次和一起，讓人高興讓人氣。
王主任憋了一口氣說道:“想。”
林志遠嘿嘿笑道:“想就對了。”
婁曉娥對林志遠說道:“有什麼辦法，快說，沒看王姨都著急了。”
“這會還真沒有。”扭頭看向王主任說道:“這廠子發展不到3000臺機子最大的原因是什麼？縫紉機不夠？人不夠？布料不夠還是沒活？”
“沒那麼多活，現在還是按你說的代加工。”王主任介紹道。
“自已生產這塊不是還沒做嗎？這塊一旦做了，萬人大廠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林志遠疑惑道。
“設計有幾個人？都會哪些方面的知識？”
“會服裝設計。”
“沒了？”林志遠疑惑的問道。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