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離婚的真相
網咖還是那個味兒，臭烘烘的。
黎譽在讓老闆在靠窗的位置開了兩臺機子，坐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戶開到最大。
齙牙坐他旁邊很興奮，摸摸滑鼠，又摸摸鍵盤，還彎下腰去看主機長啥樣。
“哎喲~這就是電腦啊！這得多少錢一個啊？”
黎譽在一邊看著，對於他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行為表示理解。
這個年代，手機都沒普及，沒摸過電腦再正常不過，沒什麼好嘲笑的。
他還頗為貼心地幫齙牙在電腦上把蜘蛛紙牌點了出來，仔細給他講了遊戲規則，講了怎麼按滑鼠怎麼玩。
“臥槽！黎老二你這麼懂啊？”
齙牙眼睛瞪得圓圓的，又震驚又新奇，看著他眼神還有點崇拜。
“你是不是天天來玩的哦？離了婚日子過得這麼瀟灑嗎？”
黎譽笑了笑，沒說別的，只朝他的電腦螢幕抬了下下巴。
“你自已試著玩一下，看看會了沒。”
“哎！好！”
齙牙興致勃勃開始了，眼睛裡都閃著興奮的光。
黎譽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等他入迷了，才幽幽開口。
“兄弟，我給你說個事。”
齙牙眼睛一直盯著螢幕沒挪開過：“啥事啊？”
“我前段時間下樓踩空了，撞到腦袋了，忘了些事。”
“啊？忘了啥呀？”
齙牙飛快扭頭看了他一眼，又去盯螢幕了。
“忘了好多人，也忘了很多事，我現在連開車怎麼開都忘記了。”
黎譽慢悠悠說著，揉著自已太陽穴，皺著眉頭，裝得煞有介事。
“啊？什麼？”
齙牙這下真驚呆了，嘴都合不攏。
“嗯，就是這樣。”
黎譽點點頭，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我把你也忘了。你是誰啊？”
“臥槽！我你都忘了？”
齙牙叫了起來，這一嗓子驚天動地，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黎譽一臉平靜地“嗯”了聲。
齙牙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表情千變萬化的，嘴裡還嘀咕著。
“我就說你怎麼看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煙也不抽了，怪得很！原來撞了腦袋……”
黎譽任他打量，巋然不動。
過了一會兒，齙牙終於從震驚中恢復。
他嘆了口氣，抬手重重拍了兩下黎譽的肩膀。
“唉~兄弟，你出了這種事該早點跟我說的……什麼時候的事啊？住院沒有？開刀沒有？花了多少錢啊？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都過去了，不說這些了。”
黎譽懶得理他這一長串廢話，又問了一遍：“你是誰啊？”
“我？我是包興國，包四啊！”
“哦~你是包四啊！”
這個名字黎譽有印象，在黎正威的手機通訊錄裡存著呢。
“哎！是我！”
包興國點點頭：“咱倆同事呢！經常一起出車，關係很好的！咱98年就認識了，我比你大一歲，是胡毛村的，家裡五個兄弟姐妹，我排老四……”
黎譽耐著性子聽著，發現這人以前跟黎正威交情確實不錯。
等包興國說完，黎譽才問出自已真正想問的問題。
“包四兄弟，你知道我為什麼離婚嗎？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包興國頓時“嘖”了一聲：“你連這個都忘了？”
黎譽點頭，靜靜看著他，等待著回答。
“唉~你跟趙琴離婚這事……唉~怎麼說呢？”
包興國臉皺成了包子，像是在思考該從何說起。
他忽然跟做賊一樣左右看了看，發現大家都在自已玩自已的，沒人注意到這邊，又湊近黎譽，壓低了聲音。
“你還記得俏佳人不？”
黎譽搖了搖頭：“是什麼？”
“一個KTV啊！”
黎譽皺了皺眉，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包興國又問：“那你還記得小梨花不？”
黎譽還是搖頭，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哎呀！你怎麼啥都忘了？這讓我怎麼講？”
包興國一臉埋怨。
黎譽只面無表情看著他：“那就從頭到尾開始講吧，俏佳人怎麼回事，小梨花酉時怎麼回事，跟我離婚有什麼關係。”
包興國轉頭看著他，一臉複雜。
“唉~你怎麼啥都忘了……行吧，我就從頭到尾給你講一遍。”
他摸出一根菸點上，抽了兩口，然後叼在嘴裡，又轉頭盯著電腦螢幕。
“你知道咱們出車一般都是去D市吧？俏佳人就是D市的一個KTV，那種性質的……說起來咱們第一次還是老闆帶著去的呢。”
包興國朝他擠了擠眼睛，笑得有些猥瑣。
“小梨花就是你每次點的那個，圓臉，長頭髮，有點胖，胸很大屁股也很大那個。”
“艹！”
黎譽心裡罵了一句，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我點她應該就是陪著唱唱歌吧？”
包興國“撲哧”一下笑了，笑得有點急，把自已嗆到了。
“咳咳咳！怎、咳咳怎麼可能？咳咳咳！”
“還摸了？傳說中的摸摸唱？”黎譽又問。
“哈哈哈……咳咳！”
包興國快笑出了豬叫聲：“你裝什麼清純呢？你倆幹多少回了哈哈哈……不過確實也是摸了，全身上下里裡外外都摸遍了哈哈哈……”
黎譽笑不出來，他只覺得噁心。
難怪一向脾氣很好的趙琴會那麼歇斯底里，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難怪她那麼堅決地要離婚，甚至在離婚後他外婆那邊的所有親戚都不再跟他往來。
也難怪她寧願睡沙發也不再跟黎正威同床。
“媽的！人渣！”
黎譽氣得眼都紅了，拳頭死死捏著，指甲深深掐進手心。
包興國沒注意到他表情異常，自已呲著兩瓣兔子牙嘎嘎樂了半天，笑夠了才又開口。
“03年去運河沙那回兒，你沒去，我去俏佳人遇到小梨花了，她跟我問你來著。你知道她怎麼問的嗎？”
包興國笑得一臉淫蕩，接著就捏著嗓子學女人說話。
“哎~呀~我~的~黎~哥~怎~麼~沒~來~呀~”
“哈哈哈……”
包興國笑得捶桌子。
“這小騷娘們兒真夠騷的啊！我可算知道你為啥每次都點她了哈哈哈……”
“然後嘛，我就問她怎麼這麼惦記你，這騷貨說，你比其他客人都好，我又問哪裡好，她說哪裡都好，好得她都嫉妒你老婆了哈哈哈……”
黎譽聽得想打人，強壓著火氣，問他：“後來呢？”
包興國笑容收斂了些，夾著煙猛地吸了兩口。
“我覺得這些話有意思嘛，我就打電話給你說，誰知道是趙琴接的……唉，你說這個事怎麼就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