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一個多星期都沒辦法找到的人,一個私家偵探能有多大用處?剋制住內心的牴觸邢懷珊將經嘉請進了不遠處的餐廳,多年姐弟倆相依為命她早已養成防範的習慣。

“說吧,你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你真的能找到我弟?”邢懷珊並不相信經嘉,現在能坐在餐廳聽他說話只能說明她自制力夠好。

“這些就是理由,我接手過的案子還從來沒有破破的。”除了三年前那一個。經嘉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邢懷珊。

“這些是我這些年破的案,有些還比較有影響力,你看看,夠不夠理由。”

邢懷珊看了他一眼,將檔案袋開啟。通常再往標題下方看一點就能大體揣測案件內容,有兩個案件確實是她本人都瞭解的。

“好,我暫且相信這些,那麼你告訴你會用什麼方法去找邢檳?”失望過大她越來越不相信別人。

“這個我查了你就知道了。”經嘉從容不迫的回答。

最後邢懷珊接受了經嘉這個私家偵探,應經嘉要求她將其帶到邢檳的臥室。

經嘉一邊臥室牆壁的掛畫、臥室傢俱的擺放一邊問邢懷珊問題,“你跟邢檳剛搬進來不久吧?”

“搬進來有三年了。”邢懷珊想起三年前她跟邢檳雖然同在這座大城市卻沒有住在一起,這套房子是她後來工作攢夠了錢才買下的。剛買下兩人就搬了進來。

“邢檳平時有沒有什麼愛好?”經嘉拉開窗戶旁櫃子的抽屜問道。

邢懷珊想了想,“我平時工作忙,只記得剛搬進來那兩年時常看到他往珠寶古玩市場跑,還帶回來不少東西。”說著她指了指櫃子上面的擺設。

經嘉看了看桌子上只是一些木雕,還有一些古董仿製品。這些並不能說明邢檳是一個愛好收藏者,最多說明他生活品位跟別人有些不同。

出於偵探的謹慎他將那些擺設一一拿在手中瀏覽,最後那個羚羊木雕引起了他的注意。同樣的木雕他從前見過一次,就是在三年前那件案子的案發現場,當時他總感覺那東西是一對的,因為現場發生過盜竊,他不敢確定那間屋子裡是否還有另外一個。

“這個木雕是怎麼來的你知道嗎?”

邢懷珊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一直待在房間裡,別人碰一下都不捨得。”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經嘉放下木雕看向她。

“我出差的前一天晚上。”

“那時候他有跟你說過什麼不一樣的話嗎?”

邢懷珊想了想,“沒有,就正常交流。”

“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不太尋常的行為?”

“對了,我在公司經常去國外出差,每次去他都會讓我帶東西,這次沒有。”邢懷珊抱手站在門邊,樣子顯得極為疲憊。

“出差這個星期你和他有聯絡嗎?”

邢懷珊搖搖頭。

“可以讓我單獨在房間裡待一會嗎?”經嘉請求道。

邢懷珊揉了揉太陽穴同意了。

按照邢懷珊和周警官說的,邢檳實際在它出差前一天晚上就失蹤了,也就是說邢懷珊當天去出差的時候邢檳就已經不在家。那他出走的時間只可能是晚上,現在看來,這場失蹤似乎是出自當事人的意願。

經嘉看了半天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隨手拿過一本書,想象邢檳坐在此處看書或者做其他事情的樣子。

屋子被收拾得很乾淨,透過半天的詢問,這一切似乎都是邢懷珊做的。經嘉邊想邊慣性從兜裡面掏出煙盒,取一根菸放在嘴裡。在拿打火機時沒拿穩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恰好看見櫃子那個上了鎖的抽屜。

意外的是抽屜並沒有上鎖,倒是裡面放著的筆記本上了鎖。鎖無法開啟,他向邢懷珊借了個工具,將筆記本封口的鎖硬生生撬開。瞬間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簾。

第一篇日記寫於一年前,開頭一句是,“我又做噩夢了。”

“我又做噩夢了,夢裡我又回到那個時候,那一雙充滿狠毒仇恨的眼睛彷彿要將我刺穿,親眼見證了那場十惡不赦的畫面,我總覺得他們會將我分屍,以免在我這懦弱膽小的身體會將他們的罪惡公佈於眾,可是我哪敢,我只求活命……”最後的結尾他參雜了其他內容,讓人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感覺他只是在撰述一篇小說。

此後的內容與第一篇大同小異,時間上也相隔甚遠,但可以肯定推斷,邢檳這些年以來一直受同樣一個噩夢困擾。

經嘉將筆記本拿給邢懷珊,“你知道這件事嗎?”

“什麼事?”邢懷珊開啟筆記本疑惑的問。

“你弟弟經常被噩夢困擾這件事。”

邢懷珊沒有回答,將筆記本里面的內容大體看了一遍。她跟弟弟關係一直不錯,可從未聽他說過這件事,她不知道平日裡跟她嬉笑打鬧有什麼事會跟她分享的弟弟竟然會有這樣的問題。日記上面的事她看著彷彿是在讀一個跟邢檳無關的人的困擾。

末了她合上筆記本,“我弟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事。”她說著抬起頭,憑第六感覺得弟弟的離開背後說不定隱藏著什麼。

看她快崩潰的神情經嘉沒有再問下去,他將抽屜拉開,在原先放筆記本的下方發現了一張紙條。隨手拿了出來。

“姐,我走了,其實我後來發現這個世界並不適合我生活。拖著這樣一副身體我不想今後連累你,你已經夠辛苦了。我走了,去另一個世界還我的債。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要你幸福。”簡短的遺書用不同於日記本上的字跡撰寫。後面附上的日期正好是邢懷珊去出差的那天。

邢懷珊從經嘉手中搶過那一紙遺書,還沒看清內容眼淚就開始往下流。她將遺書揉成一團緊緊抓在手中,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終於她再也抑制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經嘉不懂該如何安慰,遺書內容表達出來的意思是邢檳在邢懷珊不知情的情況下選擇自殺,其主要原因是不想拖累自已的姐姐。

“你弟弟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經嘉好奇的問,一開始就沒聽過她說弟弟的身體有問題。

邢懷珊搖頭,“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弟弟身體有什麼問題。”她抱著自已的腦袋,不敢相信遺書上的內容。

以她對邢檳的瞭解,他真的會因為這種問題而偷偷離開,但他那樣膽小的一個人,說不定自殺都怕,所以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殺總得有屍體,現在事情尚未查明,你別太難過了。”經嘉拍拍她的肩膀,拿過那本日記繼續翻看。

離開邢檳的住處經嘉徵得同意將那個羚羊木雕借走,另外他還從邢懷珊口中問出邢檳曾經的住址,以及他經常光顧的地方。

他將木雕拿到茶樓交給周警官讓他調查是否和當年案件中的是一對,然後自已隻身一人去到邢檳在搬去和邢懷珊住之前住過的地方。

那是一處佔地面積較小的別苑,分為幾個單間,分別租給不同的人,整體看上去陳舊而破敗。但屋子裡還有人住。

住在裡面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目前別苑只有一位租客,邢檳向老大爺打聽得知當年邢檳住的那間房到目前為止都空著。

徵求老大爺的同意,他成功拿到鑰匙開啟了屋子。

屋子雖然沒有人住卻打掃得乾乾淨淨,經過推想當年邢檳住過的痕跡基本上都被覆蓋了。

他打量屋子時突然感覺屋子的後方有人經過。據老大爺說的話這處別苑加上他就兩個人居住,而另外一個人已經到三里外的地方上班去了。

察覺到異常他矮身躲到櫃子後面。

屋子的窗戶被輕輕推開,隨即跳下來一個人。那人打量了一下屋子,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將門從裡面鎖上。

用櫃子做掩護經嘉看清那人正是當年他跟周警官抓捕的那場滅門慘案的嫌疑人王甫,雖然帶著帽子但他無比確信。

關上門王甫開始翻箱倒櫃,顯然在找什麼東西。

眼看自已就快要被發現經嘉撐著櫃子借力跳起來,準備從後面勒住王甫問個究竟。卻不想坐了三年牢的王甫比老鼠還精,還沒等經嘉跳到他身邊便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事後經嘉將鑰匙交到管別苑的老大爺處順便問道,“大爺您這裡那間屋子空了多久了?”說著他指著剛剛進入的那間房。

老大爺朝他指的方向望了一眼,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年了。”

“那為何還這麼幹淨呢?有誰在打掃嗎?”

“還能是誰,我一個老頭子整天沒事做就幹這活唄,這萬一要是有人來租房了看見滿屋子灰塵誰願意住?”老大爺吸了一口煙答道。

經嘉離開了別苑。如果老大爺說的是真的,那王甫到底在找什麼呢?既然三年都沒人住那就說明王甫知道那是邢檳的住處,甚至到現在還以為邢檳仍然住在那裡。看房間打掃得那麼幹淨確實讓人難以相信沒人住。

從別苑離開走了沒幾步,經嘉發現自已竟然走到了三年前的慘案地址,一抬頭看見那棟樓積滿灰塵,看上去淒涼一片,透著一股子悲涼。

經嘉心臟絞痛了一下,掉頭換了個方向。這樁案子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強迫自已不再去想那時的場景,開始將這些天收穫的碎片拼湊起來。

從周警官那裡他得知王甫這些年就那件案子一直沒供出有用線索,警局那邊也因草草結案而疏忽此事。既然如此王甫會找邢檳目前看來不過兩件事,一是邢檳可能是他當年的同夥,而是邢檳身上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是他的大膽猜測。身為偵探,有時候大膽猜測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現在他敢確定的是邢檳與當年那件案子鐵定有聯絡,說不定他這次失蹤就與此事有關。

經嘉回到住處,天空下著茫茫小雨,雨水凝成股順著玻璃窗滑下。他一直強迫自已不要去想那件事可終究控制不住。

這個地方他獨自住了三年,已經慢慢習慣孤獨的感覺。三年很短,短到解不開心頭積聚的憂愁破不了滅門慘案,三年又很長,長到恍惚間他覺得自已彷彿老了十歲,而本來不可能接受的事實已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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