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紳在大明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至少張敬修這麼認為。

畢竟如今張敬修在禮部任職,可沒少和鄉紳打過交道。這幫人多是當地較為有影響力的落弟老學子或是退休官員,個個頑固不化,且不可一世。

皇權不下鄉,而鄉紳在村子裡擁有著絕對的地位與權力。

尤其是像靈水村這樣的京郊之地,鄉紳必然是在京城都極有影響力的老人。別說你一個駙馬,就是皇帝都敢罵,和他們談?

任你滿身是嘴,也沒得談!

張敬修可是怕了這幫傢伙,聽聞梁邦瑞要與鄉紳談都驚了。

“長生真要去找他們?”

“不找他們找誰?”梁邦瑞此時心情極差。“那孟雄的模樣你也看到了,他做不了主,與孟雄談純屬浪費時間。”

張觀察忍不住道:“此前劉學士也如你這般想,但人說了,此乃家事,若是孟雄答應,他們自也無話可說。”

“這種屁話也信?如果他們不點頭,那孟雄怎麼敢?”

“可這也是事實,所以只能與孟雄交涉。”張觀察無奈的道。

梁邦瑞停下腳步,冷笑道:“還看不出來麼,這幫傢伙不主動逼孟雄,以保持鄉紳風度,但卻讓衙門去逼。”

“說白了就是借衙門的手來維護靈水村的名譽,明知是坑還要去踩,是不是傻?”

“可若不這樣,又能怎樣?”張觀察不服了,道:“此確為家事,他們以此推脫干係,我等百口莫辯。”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梁邦瑞鄙視。

“什……什麼?”張觀察懵了,別說人家翰林學士,就是他也是要臉的啊,難道你不要?

人家都說是家事了,若是還糾纏不休,豈不是無理取鬧?

張敬修也看向梁邦瑞,這事確實怪不到張觀察頭上,著實棘手啊。如果換作是他,也無甚辦法可想。

“此便是孟學士住處。”張觀察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大院。“這孟老單名一個輝字,自號無雲居士,便是這一帶最大的名門望族。”

“甚好,去,叫門。”梁邦瑞負手而立。

張觀察一臉鬱悶的指了下自已,隨後無奈的上前叫門。好嘛,真把他當下人使喚了。

若是此事梁邦瑞沒辦好,他定不會給好臉色。

“咦,梁邦瑞!”

就在張觀察準備去叫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梁邦瑞扭頭一看,只見一青年正往這邊行來,正是此前堵三寸堂門口的孟幹。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起開,本少爺沒工夫答理你。”梁邦瑞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不是,你跑我家來作甚?”孟幹有點懵。

“嗯,這是你家?”

梁邦瑞眼睛一亮,還真巧啊,居然找到了這貨的家裡。

當下哈哈一笑,上前將他肩膀一搭,道:“來得正好,不請我們去你家坐坐?”

“我為何要請你進去?”孟幹不屑的道。“你此前可是拿板凳扔我。”

“這麼小氣?”梁邦瑞眯眼一笑,道:“君子當以德報怨,此前我不讓你進門,你就不讓我進門?”

“想進門也可以,十兩銀子。”

“如今真是世風日下,這便是靈水村讀書人的素質?張口閉口便是銀子,你家是旅遊景點麼?”

“你……”

孟幹咬牙,梁邦瑞自甘墮落,以生意人自居,他可沒這臉皮,怎麼可能拗得過?

“都說靈水村人好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是。專程前來拜訪,別說茶水,竟連門都不讓進。哎,罷鳥,不如歸去。”

“等會!”

看到梁邦瑞轉身要走,孟幹臉色鐵青的道:“進來吧。”

“記得泡壺好茶。”

“……”

孟幹心道我泡你妹,不過嘴上只能道:“鄉野之地,沒什麼好茶,將就著喝吧你。”

張敬修都看笑了,倒是有些理解梁邦瑞所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

這小子,確實有點不將面子當回事。

靈水村大多都是劉孟這兩個姓氏,孟幹家既是望族,院子自是不小,雖然也沒什麼富貴模樣,但也是應有盡有,環境整體佈置得比較清新雅緻。

“乾兒,回來了?”

屋裡一位六旬老者拄拐出來,看向梁邦瑞等人,然後看到張觀察,皺了下眉。

不過最後將目光放在張敬修身上,道:“這不是嗣文嗎,不在禮部待著,怎麼有空來此閒逛?”

張敬修忙上前見禮,道:“今日休沐,便隨同好友踏青而來。”

“哼,張閣老當年在吏部之時,可沒你這般清閒。年輕人,當珍惜時光,以報朝廷。”

“是,學生受教了。”張敬修無奈。

梁邦瑞暗裡直翻白眼,好個倚老賣老。

“你又是何人?”孟輝看向梁邦瑞。

梁邦瑞沒第一時間行禮,直接將孟幹一摟,道:“孟老好,晚輩梁邦瑞,與操之情同兄弟,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難得操之好客,邀晚輩前來家中談經論道,豈敢拒絕?”

說著,這才行了禮,道:“觀操之言行,便知孟老風采,今日有幸得見,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他可是來吵架的,豈會失了氣勢?如果像張敬修一樣被訓一頓,還怎麼玩?

先鄙視這老貨一頓再說。

不過孟輝也不可能聽得出來,只是覺得此子過於輕佻。但既是兒子的至交好友,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誰與你情同兄弟?”孟幹都驚了,什麼人啊,臉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不是兄弟,難道是姐妹不成?”

“你……”

“行了行了,別裝模作樣了。孟老一看就是好客之人,不會將我趕出去的,你擔心什麼?我本就這性子,別人不知道,操之你還能不知道麼?”

“我……”孟乾眼睛瞪得滾圓,我和你有這麼熟嗎?

孟輝一看這狀態,心道莫不是我兒擔心老夫平日太過嚴苛,會苛責這位不拘小節的友人,讓他失了顏面?

那倒是大可不必。

如此想著,便露出和煦的笑容:“小友說的是,我孟家向來好客。操之啊,好好招待,可別怠慢了客人。”

張敬修與張觀察都看呆了,兩人互視了一眼。

咱們的駙馬爺,還真是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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