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嗎?”白曉生緩緩睜開雙眼,這個世界無比的昏暗,像是被一片無比巨大的烏雲遮住了一般。
但有一處卻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天空中唯一透出的一束光將那裡照亮。
那是一間老屋,正是之前在郊區看到的那間,不過這間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壞。
白曉生走到兩者的交界處,這一片被照亮的區域正在不斷被壓縮,開啟房門,白曉生瞬間呆在原地。
飯桌前柳懷安和一位年長的老人還有位年輕男人正在等待開飯,仔細一看男人和柳永有些相似,只過不過眼前這位更加精神煥發。
桌子上的已經走了不少美食,麻辣小龍蝦、清蒸鱸魚和紅燒肉應有盡有。
“來了來了,最後一道菜來嘍~”一道聲音打斷了白曉生的思考。
只見一位年輕的女人從廚房走了出來,來到飯桌前將手中端的菜放到桌面,隨後準備落座。
“等一下。”一旁的柳永突然出聲站了起來,他緩緩走到女人座位的身後將座椅緩緩拉出,“公主,請上座~”
年輕女人臉上洋溢著快樂笑容,隨著落座,座椅在柳永的手中緩緩向前。
“位置合適嗎?”
“挺好的。”女人說著朝柳永揮了揮手,讓他過來。
柳永緩緩貼近,一個吻親在了他的臉上。
……
“呀!”柳懷安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曉生,柳懷安高興的揮著手。
“過來呀,我們一起吃飯。”
白曉生只好來到柳懷安身側坐下,這時他才發現,一隻小狗正窩在柳懷安的腿上。
“人都齊了,我們開飯吧。”隨著女人一聲令下,眾人都動起了筷子。
白曉生抄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剛要放入嘴裡,紅燒肉突然消失不見。
看著眾人歡聲笑語,白曉生感覺自已在飯桌上顯得格格不入,但很快他發現格格不入的並不只有他
緩緩放下筷子,將目光瞥向一旁,柳懷安正笑著看著這一切,但是……卻流下了眼淚。
“懷安……”
柳懷安將一塊魚肉放入嘴中,眼淚順著臉頰流入到口中,他做出咀嚼的動作,目光轉向白曉生。
“很好吃的魚肉,就是有點鹹了,白曉生哥哥,你要不要也嚐嚐。”
白曉生默不作聲,就這樣看著他。
“我已經努力在笑了,可為什麼眼淚卻不受控制的一直流呢?”
“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白曉生表情一愣,將柳懷安緊緊抱在懷中,“想哭的話就哭吧,沒關係的。”
柳懷安聽完直接失聲痛哭起來,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與難過一同發洩。
周圍所有的一切緩緩消失不見,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柳懷安的幻想罷了。
被光芒照射到的區域也在此刻停止了縮減。
白曉生抱著柳懷安,他能感受到懷中的柳懷安不斷的抽泣,他的上衣正面已經被眼淚完全打溼。
過了不知多久,柳懷安終於停了下來,他先是抬手擦了擦臉,才羞愧的抬頭看向白曉生。
“對不……”沒等他說要,白曉生直接將食指放到嘴上。
噓——
“懷安,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比我見到的很多孩子都優秀,不要總把對不起放在嘴上,你沒錯,也不需要道歉。”
柳懷安點了點頭,“白曉生哥哥,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呀。”
“我是透過一個道具,懷安,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柳懷安迷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記得我在給小黃挖坑,突然被誰勒住了脖子,然後就昏了過去,再醒過來就到這裡了。”
“這是你的精神世界,你現在必須走出去,你才能在現實中醒過來。”
“別相信他!”不遠處另一個酷似柳懷安的人在昏暗的空地上緩緩出現,只不過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難道你還沒有接受教訓嗎?”
“這個黑暗的世界帶有你身邊的親人,無情吞噬了你的一切,你難道還要回去嗎?!”
柳懷安瞬間沉默起來,就連已經停止擴張的昏暗地區又開始進一步侵略起來。
白曉生平靜的注視著昏暗地區的那個人,下一刻,靈魂衝擊瞬間發動,他在遭受的瞬間被打散。
與此同時柳懷安沉吟一聲,似乎剛剛的靈魂衝擊擊中的人是他。
白曉生一時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前的柳懷安也是真正的柳懷安!
“沒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那個身影再次出現,他冷冷的看著白曉生。
“不瞭解他經受的痛苦,你怎麼敢勸他去面對這個殘忍的世界。”
他緩緩伸出一隻手,表情不屑,“敢來嘗試一下嗎?我們所經歷的痛苦!”
白曉生無言,堅定的眼神中帶有一絲憐憫,他知道,眼前這個柳懷安要強的性格只是來源於自我保護。
兩隻手掌緊緊握在一起,柳懷安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但很快被掩飾。
隨著白曉生再次睜開雙眼,他正一輛快速疾馳的車上,而正在開車的是他的爸爸白守生。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曉生漸漸身處環境當中。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白守生迅速下車將你拉了出來,一座醫院出現在你的眼前。
“爸,我們來醫院幹什麼?”
白守生眼眶通紅,拉著你繼續狂奔,“去見……你的媽媽。”
“媽媽?”白曉生一臉疑惑,“媽媽怎麼會在醫院。”
白守生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穿梭在走廊中,很快,他停下了腳步。
“我們到了嗎?”
白守生沉默許久,“到了。”
緩緩推開病房房門,一張蒼白的緩緩出現在白曉生的眼中,突然間,他的心中猛地一顫,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
“媽媽……媽媽!”白曉生猛地掙脫白守生的手掌,飛奔到病床旁,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媽媽吃力的伸出左手,白曉生急忙雙手抓住,放到自已的臉龐,手指微微摩挲著想要將眼淚擦掉。
“曉生別哭……男子漢……是不可……不可以……哭的。”媽媽虛弱的說著話,以前幾秒的話如今卻說了將近半分鐘。
話剛說完,媽媽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