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麼!人心易變,想換原配了唄!”底下臺下眾人紛紛起鬨,說書先生卻是手中拍案木一揚: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不過慕容明珠並不知曉,折騰了一夜,她正甜甜的睡著,知道夜峰夜羽兩個八卦頭子帶著大嗓門回府,才把她吵醒。

“爺!王爺!爺!您快上街看看吧,這街頭巷尾都傳遍了!”夜峰一進門便大聲的吆喝著,生怕府內的誰漏了這天大的好訊息。

蕭梓暘身著一件淡綠色繡銀線祥文樣式的圓領袍,頭上的玉冠將墨髮高高的束起,聞聲走出房門輕呵:“珠兒還未醒,你小聲些。”

話語剛落,慕容明珠從屋內打著哈欠出來,巧的是也穿了同樣的料子。

雖然戴著面具遮蓋了黑瘡和自身的容貌,但周身的氣場就是與王爺莫名的不謀而合,頭上簪子,正是海棠花開正盛那日,寧安王親手贈與她的那支。

二人對視一眼,眼見對方的穿戴均是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快速的將眼神挪開,一顆心砰砰砰的跳著,呼之欲出。餘光又忍不住被對方的動靜所吸引。

慕容明珠微微低頭絞著手上的帕子,心裡卻在想他看到她頭上的那支簪子沒有;若是看到了怎的沒什麼反應;長公主說這是他母妃贈與他交於未來兒媳的,自已這般....他到底懂不懂。

蕭梓暘看著她,只覺著這女子一出現彷彿勾了自已的三魂七魄一般,短暫失神過後,握了空拳咳嗽一聲,迎上慕容明珠,故作深沉道:

“這便是你昨夜所說的大禮?”

慕容明珠抬眼看他,狡黠調皮:“自然不是。”

夜峰這粗線條沒看出二人的種種彎彎繞繞,徑直走過來,手舞足蹈:“爺,您是不知道。”

“前幾日林府剛平息了那林書遠的小野馬流言,說什麼又不是養了外室,帶自家小妾出門,無非是放浪了些又不觸犯律法無甚要緊!”

“今日便傳出他林家大人不光有外室,還有了私生子!”

“只怕是林大人如今正在府中氣的牙都歪了呢!”

“走!去看看!”蕭梓暘一臉壞笑,怎料剛出門就見得一貌美婦人手中拿著一封信和一錠二十兩的銀子,身後跟著一隊人馬敲鑼打鼓吹吹打打的由遠及近的徑直奔著林府而去。

“好你個林清泉!你個狗雜碎!害了我男人,霸佔我多年,我辛辛苦苦為你養大了兩個兒子,如今二十兩銀子就想打發了我!”

“若不是進了城,老孃當還真不知道你在城東又養了一個!”

婦人停在林府門口,掐著腰破口大罵,一副不死不休同歸於盡的架勢,周圍的人早就密密麻麻的圍了一圈看熱鬧。

“啊?原來今早說書口中的大臣是林大人啊!難怪講了一半沒了下文。”

“嘖,他兒子前幾日在第一樓那個行事作風....”人群中還有人不屑道:“難怪了,上樑不正下樑歪嘍。”

“娘!”林大壯聽著門口吵吵嚷嚷的帶著一府內家丁打手惡狠狠的出門檢視,不曾想看到的是自已的親孃,忙下了臺階,臉上狠戾散去,多了擔憂來:

“您身子一向不好,不在莊子上將養著,來這兒作甚?”

外室女見兒子來了,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塞到林大壯手裡,好似有了靠山:“你自已看吧,你二弟失蹤多日,怕是已經被滅口了。”

林大壯看了信,又看了那一縷黑髮,皺著眉頭不敢相信:“什麼?孃的意思是他有了新歡,想要除了我們?”

林大壯本就高大,巨大的身軀將自已母親環在懷中,外室女看著更嬌小委屈,躲在自家兒子懷裡只是哭泣。林大壯回首看著自已日日進出的林府大門,竟有些自覺陌生。

他一直知道自已是林家的私生子,但是為了保住母親,寧願不做林府的庶子,只簡單做一名管家,明明自已也可以成一名主子,為了母親寧願和弟弟做下人。

可儘管讓步至此...難道二弟真的被害了麼?

人群中的慕容明珠看戲正來勁,嗑著嘴裡頭的瓜子,順嘴將皮吐在了蕭梓暘的手上,“你說...如果林大壯知道自已的母親也騙了他,自已並不是林府私生子,會不會瘋?”

蕭梓暘伸手接著慕容明珠吐出來的瓜子皮,嘴裡是她好心投餵的瓜子仁兒,細細咀嚼:“不會。”

“但若是知道自已的母親為了榮華富貴背叛了自已的父親...應該差不多會。”

他張嘴,慕容明珠白了一眼,又餵了一顆瓜子仁兒給他。

林府大門開啟,門內走出一雍容華貴的婦人,雖然保養適宜但依舊難掩老態,同門外嬌滴滴的外室女相比較,先是落了一頭佔了下風。

這人在醉仙居的時候,慕容明珠見過,是林夫人。

沒想到遇到事情,林清泉成了縮頭烏龜躲在府內,讓自家的夫人出頭。

她不知道的是,林夫人的兄長,刑部尚書趙大人早在聽到流言蜚語的第一刻便衝到府上,將林清泉怒揍一頓打了個半死,如今這父子二人皆在同一屋內養傷。

祝淺淺床旁侍疾,思來想去,偷偷的將藥下在了林清泉的參湯裡。加上屋內加了好東西的香料,倒是意外之喜。

不過此時此刻的慕容明珠忙著在府門口看戲,並不知道這些。

林夫人見這外室女第一眼,便心頭一顫,這女子,同林清泉那青梅竹馬長相太過相似,難怪能成了他的外室。

周圍百姓眾多,人多口雜,她不得不保全體面,朗聲道:“我本不是善妒的女子,夫君將你養在莊子上,我確實不知。”

“如今既已被我知曉,便不能再流落莊子上受人指點,你可願入府?”

外室女聽了這話,瞬間止住了眼淚,眼睛一轉,心中也多番計較,最後看了看自家的兒子,垂著眼道:“妾身在外自在慣了,若是入了府,只怕會得主母百般刁難。”

林夫人聽了這話,氣的笑了起來,這女子當真不識趣兒,給了臺階還不知道下,大庭廣眾的非要讓她臉上無光:

“我自詡正經人家官宦出身,大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你帶著子嗣入門,待滴血認親,確是我林家後人自當一切按規矩辦事,我如何對你百般刁難?”

“說到子嗣...”林夫人不悅的抬眼看了林大壯一眼,“林家血脈斷不能流落在外,若是你不願入府,去母留子也是可以的。”

“去母留子?”人群裡的百姓聽了這話瞬間炸開,尤其是來看熱鬧的婦人,“這林夫人好生歹毒,人家十月懷胎辛苦產子,她竟好意思提出去母留子來。”

外室女聽了這話,驚愕了一瞬,腦子裡不知閃過什麼,眼中劃過一絲精明,咬緊下唇,露出淚汪汪的眼睛,顫巍巍的說道:“當年的事,我本不欲再講出來,可...夫人竟這般咄咄逼人。”

“我本是有夫君的人,被林大人起了歹毒心思...若不是夫君死後意外發現懷有身孕,為了孩子...我本不想活了。”

這話一說出口,資訊量太大,不光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聽出了這事兒不對勁,就連林大壯都驚呆了。

“母親,您說什麼?這...當年的真相竟是如此?我還一直以您和...”他不知該如何稱呼林清泉,眼神暗了一瞬,低聲道“是情投意合。”

“也罷,事已至此,我們一家只是小老百姓,惹不起還躲得起,只求夫人放過我們一家。”林大壯思來想去,這林府是斷然不能入的,如今鬧得這般尷尬,入了府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他只好下跪抱拳,對著林夫人懇求。

但林二壯哪裡在林府,他還什麼也不知道,在寧安王府的柴房裡睡大覺。

林夫人倒也想交出人讓這場鬧劇散去,可她真不知道林二壯在哪。

一時有些語塞。

這沉默,在眾人看來,變了味道。

“你們林家欺人太甚,都這時候了還不肯放人!”

“難不成這林二壯早就遭你們毒手了!”

“孤兒寡母被你們如此欺辱,難道我們普通老百姓便不是人了麼!”

“報官!”

“報官!”

“報官!”

百姓的情緒越發的激動,事情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夜峰和夜羽在人群裡聽著也是憤憤不平,跟著高聲呼喊。

蕭梓暘注意到慕容明珠一直盯著巷口的位置,心下了然悄聲道:“你是不是還有後手?”

慕容明珠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話音剛落,便從遠處傳來好大陣仗,有人跑來通報道:“長公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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