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錯了，便沒有餘地
這一夜，蕭梓暘也沒有閒著，就在慕容明珠回到房裡關閉系統介面的那一刻，他的房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劍客。
手中拿著一本賬簿。
“不愧是夜劍，多日不見辦事還是這麼幹脆利落。”蕭梓暘翻看著賬本，表情淡然，語氣裡帶著滿意雀躍。
讓一向少言寡語的夜劍有些不太適應：爺似乎多了點人味兒。
“我回去了，時間久了他們懷疑。”只是一瞬，夜劍就好像從未來過，只有他站過的那塊地板隱約少了些灰塵。
“這個夜劍，還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夜峰在一旁道：“不過...他頭髮哪兒去了？”
蕭梓暘沒有回答他，只是翻著賬本淺笑。
好在自已雖身法不怎麼樣，但是內力尚可，上次鬥贏了夜劍，不然這剃度出家的任務交給他，他未必願意。
不過這賬本，甚好。
另一面慕容明珠在反覆盤算明日在第一樓如何給林家一份大禮。
【恭喜宿主，智力值屬性增長200！】
【當前自身屬性：武力值4000、智力值3150、生命值9000、美貌值1000】
【珠兒，現在你的智力值和武力值差不多了！可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嗯...”慕容明珠感受了一下，“頭不痛，也不癢。”
不過經過今日的事情，慕容明珠明顯的感覺到自已沒有之前那種衝動和火氣了。
而且喜歡上了這種細細思考拿捏人性的感覺。
如今她正對著系統翻看著《白家醫風》想著明日是不是可以透過下藥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
可是翻來覆去，自已還是沒找到什麼好方子，起身出門，想要問問白霜有什麼想法，畢竟同樣的一本書，白霜作為醫學世家白家的後人定然比自已更加領悟的透徹。
白霜依舊長髮高高的束起，臉上不施粉黛，一身素氣的衣服英姿颯爽。
拿著一把蒲扇小心翼翼看著火候，藥爐子上是今夜慕容明軒需要服用的解毒藥。
“白霜？”慕容明珠輕聲喚道。
白霜聞言抬頭，嬌俏的五官在見到來人是慕容明珠的一瞬舒展來，眉眼高興的揚起：“阿姐怎麼來了？”
她掀起蓋子看看藥盅子裡的藥材，頗為感激：“軒兒的毒，多虧了白霜姑娘，若不是你，我這半吊子就算將醫書倒背如流也不知如何搭配方子。”
“如今軒兒不受五毒散的折磨，都是白霜姑娘的功勞。”
慕容明珠確實滿心滿眼的感激，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可白霜的神情卻黯了下去，換了一個話題：“阿姐...我們會一直在京城麼？”
慕容明珠詫異：“嗯？為什麼這麼問？”
白霜低著頭，一臉糾結的神色，似乎在想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對方。
“現在酒樓生意很好，或許我們會離開王府買一處宅子獨住，總叨擾王爺，也不是個辦法。”亦或許會討回清白回到鎮國公府；也或許會在某個她衝動難以自持的夜晚利用系統殺了仇人在浪跡天涯。
未來的事情慕容明珠自已也不知道。
她不忍心看眼前的女子愁眉不展，順著她的話題道：“你...和軒兒在京城住的不習慣麼？”
“沒有沒有...”
“只是明軒他....”
白霜聽了慕容明珠的話，只是黯淡的眼神，更沒了幾分神采；她眼波流轉下定了決心，面上表情帶著試探又多了幾分明朗：“五毒散雖有解藥，但是還需內力催化。”
“阿姐，明軒的毒雖然在我的調理之下已經兩個月沒有發作，但若是想長久的解毒，徹徹底底的不吃藥，還是需要服藥搭配內力深厚之人將毒盡數逼出體內，再以藥浴輔助。”
“聽明軒講，阿姐在娘娘山習武的師傅很厲害，白霜想要帶著明軒去尋。”
一股驚駭和愧疚，瞬間湧入慕容明珠的四肢百骸，震得她頭皮發麻。
自已一直忙著所謂的自已的事情，居然將親弟弟忽略至此。
她欣慰的看著白霜，這個瘦瘦小小的江南姑娘，為了自已這個弟弟可謂是操碎了心。
“師傅他老人家閒雲野鶴，你們二人如何尋得，更何況最好的藥都在京城的鋪子裡，若是路上沒了藥材，軒兒又將如何？”
慕容明珠考慮了一番，否了白霜的話，轉而道：“但是京城的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到時我們一行人一起去，師傅有幾處隱居住所，只有我和師兄知道；”
“另外有趙娘子坐鎮京城，若是路上需要什麼藥材，隨時傳書便是。”
她拍了拍白霜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在，軒兒不會有事的。”
白霜聽了慕容明珠的這一番安排，心裡就好像立了一根定魂神針，重重點了點頭。
慕容明珠想到明日，將想求之事問出了口：“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人神志不清，對審問者的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類似於她之前在商城買的聽話水那般。
白霜搖了搖頭，若是有了這種藥，天下豈不是亂了套了。
“但是，有一種花朵汁液，可以讓人致幻成癮，玲瓏閣的死士服用的藥丸裡就有這種成分，大量使用會讓人上癮，久而久之神志不清，四處尋藥吸食。”
“還有這種可怕的東西？”慕容明珠內心盤算著：“你可有此物？”
“自然。”白霜從自已藥箱子最下層裡，翻出一個通體漆黑的小瓶子，“之前幫著趙娘子去莊子種菜的時候，看到過不少這種花，想著日後有用，便依照醫書記載回來提取了此物。”
“只需不小心食用一次，便可讓人上癮。”
慕容明珠接過小瓶子，在幽深的夜色下，瓶身的漆黑更顯得神秘深邃。
她開啟瓶塞，閉了氣向瓶子深處望了一眼，生怕不小心吸了一口自已也會廢掉，“上癮之後呢？可有餘地。”
白霜倒出藥盅子裡終於熬好的藥，忽然頗為冷血的笑了，“不是所有地事情，都能留有餘地。”
“有些錯，一旦開始了便只能不停的錯下去。”
*
第二日，祝淺淺果然來了。
可惜只是帶來了林書遠一人。
慕容明珠看著她小心警惕的踏入第一樓，眼睛慌亂又倉促的盯著身邊路過的每一個人，便知道她在找自已。
趙娘子將他們二人迎到慕容明珠為他們準備好的包間，偌大的包間，只坐了他們二人，看著有些空曠。
林書遠不耐煩道：“一天天就你神神秘秘的，這裡哪來的慕容明珠？”
“虧得父親沒有被你誆騙了過來，不然我又要挨一頓數落！”
祝淺淺緊緊盯著樓下的趙娘子，她試圖找到些蛛絲馬跡來證明趙娘子便是昨夜來房裡的慕容明珠，但是失敗了，神態動作都不太像。
她又緊緊的盯上了樓下起舞的姜可兒，一顰一笑也同昨夜的女子不太像，但這舞...還是有種眼熟...
“祝淺淺！你聾了麼？”林書遠徹底沒了耐心，起身要走，臨走不忘對她羞辱一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齷齪的心思，當年為了爬上本少爺的床榻你費了多少心機，如今想借著舊事重提讓本少爺重新注意到你！”
“省省心吧...”
林書遠已經起身走到門口，祝淺淺才恍過神來，高度的精神緊張加上平日裡看護孩兒的睡眠不足，讓她如今反應異常遲鈍。
她起身追出去：“不是的！我昨夜真的...”
帶著人皮面具的慕容明偽裝成酒樓小丫鬟，跟著一曲舞罷的姜可兒進來。
正巧，和開門而出的林書遠撞了個滿懷。
日日渴盼的女子，如今不小心撞到自已的懷裡，誘人的香氣順著鼻尖侵入腦髓，嬌滴滴的聲音天籟一般傳入耳膜：
“公子才剛來便要走麼？”
“奴家本想上來敬杯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