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年少中舉,一直陪伴在當今皇帝身側,一路順風順水風光無兩。不曾想生了這麼個沒腦子的孽畜!

先是害自已惹得皇帝不悅,如今更是直接得罪了長公主。

夜色降臨,屋外正是大雨傾盆,嘩啦啦的水聲傾瀉而下,伴隨著隔壁院裡林夫人和林書遠的哭泣聲,林清泉的更加煩躁。

套上官服便入了宮。

無視天空錘下的一個驚雷,林清泉伏低身子跪在豹房門口,高聲叫喊:“皇帝陛下!老臣自知時日無多,前來與陛下告別!”

“臣一生奉獻大夏,攜幼子伴於皇帝身側多年,然今犬子無狀頂撞了長公主。”

“臣自知有罪,然與陛下情分難捨,惟願懇求陛下見臣最後一面,知陛下龍體康健,知陛下江山永固,老臣也好安心上路,了無遺憾。”

也巧了這林清泉今日運氣好,皇帝前幾日受了驚嚇,失了興致,今日只是在豹房飲酒而已,身旁的貼身太監也並非潘大海,潘大海被他賞了休沐。

如今身邊都是些宮裡的小倌兒,聽到門外的聲音如實稟告皇帝:“陛下,門外似乎有人求見。”

皇帝有些微醺,意識還未模糊,他也似乎聽到了門外的聲音,只是雷雨交加的聽不真切。

“宣!”

不多時,一個伶俐貌美的男倌兒引著林清泉入了內殿。

見到如此狼狽的恩師,皇帝先是沒忍住笑了,“這是發生了何事?林大人不是休沐在家麼,怎的如此到朕的宮裡來了。”

說罷吃了一口酒水,暈暈乎乎的走下臺階,像是一灘爛泥,癱坐在地上,看著一夜白了頭的林清泉。

林清泉先是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在抬頭能看到額頭上清晰的紅腫印記,緊接著便涕泗橫流,淚珠子不要錢一樣的汩汩流淌著,聲音沙啞滿臉漲紅,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情,哭的跟個五六歲的孩童。

“皇上..老臣....老臣...”哽咽多時,激動到失聲不能言語。

只是一個勁的看著皇帝,淚眼婆娑無法言語,除了這句老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皇帝身居高位,但也有些許人情冷暖,看著這個陪著自已從小到大的恩師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酒醒了半分,趕緊起身將他扶起,“愛卿這是如何?”

皇帝自已也是一頭霧水,姜府的事情,不是都已經結束了麼,自已並沒有怎麼懲治林府,難道林愛卿是覺著休沐三月太少了?想要多休息幾日?

林清泉不知道皇帝此時心裡所想,但是他了解這個自已看著長大的皇帝,他今夜賭他心軟,架不住幼時的情分,放過自已一家。

終於開口道:“老臣....只是上路之前不放心陛下,如今見陛下龍體康健,便無其他擔憂了。”

皇帝聽完更是雲裡霧裡,“上路?上什麼路?去哪?”

林清泉聽得此言,哭的更難過了,想到自已大勢已去還被長公主賜了誅九族,這哭聲裡多少帶著些真情意,情到深處還擤了兩個大鼻涕。

髒兮兮慘兮兮的,皇帝又酒醒了七分,正色道:“可是有人為難愛卿?”

皇帝斂起眉頭,側目沉思了一會,沉聲道:“可是靖王?”

林清泉搖了搖頭。

“難道是....七皇弟?”皇帝有些不可置信。

林清泉還是搖了搖頭。

“總不能是八公主吧!”皇帝驚歎道。

林清泉收了眼淚抬起頭,看著眼前披著龍袍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蠢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都猜到了八公主身上了,他怎麼就想不到是長公主!

但面上還是閉著眼微微搖了搖頭。

這時皇帝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若是這幾位都不是的話...就難辦了,想到那人,他的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總不能...是長公主吧....”

林清泉低頭擦拭淚水,哭也哭的差不多了,壓著聲音緩緩傾訴:

白日裡林書遠如何被小廝欺辱;如何在醉仙居對長公主表達愛意被長公主抓了個正著;長公主如何羞辱犬子抗拒成婚;內人如何跪地求饒;自已如何被長公主一氣之下定了誅九族的罪過。

自家這玩應如何狗仗人勢;如何張揚跋扈;如何推搡自家有孕婦人他是隻字不提。

“都怪老臣言行無狀,也怪賤內不懂大局,更不曾想這孽障竟對長公主用情至深,只是聽到些隻言片語便整天肖想著抱得美人歸。”

“如今這....”

言外之意:都怪我兒子太愛你姐了,但是你姐不光看不上我兒子還要殺我全家,這事兒是你透露給我的,皇帝陛下你看著辦吧。

皇帝顯然明白了這老傢伙大半夜不睡覺淋著大雨披著雷,鬼哭狼嚎來找自已的目的了:自家姐大庭廣眾的給他定了罪,人家腦袋都別再褲腰帶上了,肯定要來找自已罩一下。

皇帝雖然懼怕長公主,但是...如今他已經長大了,知道了皇權在握的滋味,知道了什麼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隨即爽朗的大笑起來:“朕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長公主那邊不必理會,只是她一人的口諭,做不得數。”

當夜,內閣首輔林清泉由皇城司親自護送,乘坐皇帝的半副鑾駕回府。

第二日聖旨到了長公主的永壽宮。

只有短短的一句:“林首輔勞苦功高,長姐不要為難於他”

能拖著一張老臉跑到皇帝面前哭啼啼的求來一條命,穩住自已的富貴,可見林清泉這人,是沒什麼骨氣和下線的。

林府的大動靜,瞞不過京城裡這群人精。

辛辛苦苦救婉娘換姜虎倒戈,最後只滅了個小小的姜文柏,慕容明珠有些不爽。

那可是兩萬積分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那可是把自已搞成這副模樣換來的兩萬積分那!

自從回京,慕容明珠整日窩在房間裡不知在搗鼓什麼,自已去看了幾次都被可兒駁了回來,說什麼恩人身體不適,寧安王蕭梓暘非常不爽。

阿姐變成如今這副樣子都是林府這群烏龜王八蛋,本以為長公主能懲治了他們,沒想到一夜之間風向就變了,慕容明軒極其不爽。

只有靖王在西園寺內與德戒住持細細品茗,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歲月靜好,好不愜意。

一旁的長公主怒氣衝衝的砸了靖王手裡的第三套茶盞,秀眉緊蹙,全然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端莊儀態,壓低了聲音怒吼:“蕭梓瑞在開什麼玩笑!竟敢為了一個老東西忤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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