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德妃
事後，胤禛找到了章太醫，問詢：“年側福晉腹中胎兒已經五個月了，可知是男是女？”
此次毒害不成，若是男孩，必得再次找機會下手才行。若是女孩……
“恕微臣直言，年側福晉腹中大概是個女孩。”章太醫冒出了一身冷汗，實在不知這個結果是否合主子心意。
“哦？”胤禛內心有些喜悅，但面上卻不好露出來，只再次詢問：“有把握嗎？若是看不準，本王定要治你的罪！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章太醫惶恐跪下，“微臣有九成把握，側福晉腹中是個女孩。”
“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的，畢竟章太醫在太醫院任職多年，從無差錯。你退下吧。”
章太醫應了聲便退下。
如此結果，胤禛自然是要跟母妃回稟上一下。畢竟之前也有太醫來診斷，那時候還說可能是個男孩，一個女孩生下來也不算什麼，可若是男孩就不一樣了。他的心裡還是想保下這一胎的，畢竟這是他的血脈，他為人父怎麼忍心呢？
這是他與世蘭的孩子，不忍心看著世蘭傷心，可若於大計無益，便也只能狠心打掉它。若是女孩就好了。
這般想著，不多時胤禛就進宮去了。
永和宮裡，十四貝子（ps：歷史上康熙四十八年給皇子封爵，直至康熙六十一年去世時，爵位再無變動。當時的封爵情況為，親王：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郡王是七阿哥胤祐和十阿哥胤誐；貝勒是八阿哥胤禩，貝子是九阿哥、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故而此處如此稱呼。本文與歷史、劇中都有些不同，也有些相同，所以很講究邏輯的請見諒。）正好也在。
他看見胤禛進來忙彎腰抱拳行禮，“四哥。”
“十四弟也在啊。”胤禛不冷不熱的瞧了他幾眼，“最近一切都好嗎？”
“託四哥的福，一切都好。”
正常的問候可在兄弟二人之間卻是無比的冷漠，畢竟十四支援的是老八，這幾年八貝勒漸漸失勢，屢遭皇上斥責，反而是胤禛勢力日盛。
德妃看見兄弟二人相處的情形就不由得頭疼，還是慈愛地看向老十四，說道：“十四，你先出去吧，額娘讓小廚房給你弄了你最喜歡的銀耳蓮子粥，你去看看好了沒有。讓額娘跟你四哥說會兒話。”
“是。”十四自然也知道二人這是要把他支開，也只得出去了。
眼看著十四出去了，德妃的神情也漸漸冷下來，“年氏的孩子沒事？”
“是，那碗藥，年氏當時因身體不適並沒有喝下，反而查出了其中的奧妙，兒子不得已按原先計劃好的那樣讓齊格格頂罪。畢竟以年氏的性子，如果不給她一個交代，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麼她的哥哥年羹堯自然也就不會再全心給兒子做事了。”胤禛對德妃的這種變臉行為早已司空見慣，因而能與其平淡的談論。
“這一點你做得好”，德妃略點了點頭，“本來那齊格格就是我們看好的替罪人選，她也是出身將門，如果能夠一箭雙鵰，既除了年側福晉的孩子，也讓齊氏無法有孕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擔心來日她們二人生下皇子，那個孩子會被其家人推為太子甚至是推上皇位了。”
“就是……”德妃頓了頓，接著說，“接下來還是給年氏下藥打胎？經此一事，她怕一定會提高警惕，就不那麼好成功了。”
胤禛附和道，“兒子此來，正是為了這事。”他停了停，似是下定了決心。“兒子想留下年氏的孩子，那畢竟是兒子的親生骨肉，而且兒子剛讓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章太醫看過年氏的胎，九成的可能是女孩。兒子想，若是一朝降生，是個男孩就當生了個死胎，若是個女孩，讓她生下來也無不可。”
胤禛說完期盼地看著德妃，希望她能夠對年氏腹中的孩子網開一面。畢竟他這位額娘能從宮女爬到妃位，是十分不簡單的。若她執意要害那個孩子，恐怕是防不勝防的。
出乎胤禛意料的是，德妃很爽快地答應了。“既然你如此想，那額娘也就不勉強你了。”她表面上是同意，實則又提出了一個更狠毒的要求，“但是年氏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以後萬不能再讓她有孕，你要想出個辦法來。”這是要徹底杜絕後患啊。
“是，兒子明白。”這個孩子能夠留下已是十分不易，畢竟世蘭姓年，一切都無法改變。
胤禛應下後，示意蘇培盛上前，拿出來了一些東西。“這是兒子前幾日去山東特地帶回來的東阿阿膠，特獻給額娘補身。”（ps：嘿嘿，劇中一直出現，這裡用一下也無不可，作者也是山東人就當宣傳一下啦……）
德妃也沒有很驚喜的樣子，只略敷衍地笑了笑，“你有心了。”胤禛想，如果這裡是十四弟送的，額娘一定會開心的多吧，終究自已不是在她跟前長大的。
“兒子告退。”也就不多打擾了。
待他走後，一旁的竹息不解地問：“娘娘不是還想除掉年氏的孩子嗎？怎麼如今又答應王爺了？”
“是啊，本宮是想除掉那個孩子以絕後患，可是他不肯。若是一意孤行，豈不是又加深了母子之間的隔閡？左右章太醫診斷過了，九成可能是女孩。若是有那十分之一的可能，年氏生產的時候你也過去，若是男孩當場弄死就是了，就說她生了個死胎也就罷了。”
“是，娘娘思慮周全。”竹息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言。
終歸不是在自已跟前長大的，就是不如十四那麼體貼，德妃愁容滿面，輕揉了揉額頭，可惜老十四自不爭氣啊！
唉，德妃又連嘆了好幾聲氣。
這會兒，十四也回來了看見自已額娘滿是憂愁，就知道肯定是四哥又惹額娘生氣了，忙上前安撫。德妃看見心愛的兒子也揚起了笑臉，母子倆其樂融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