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羲和聽說周明輝還在,他趕了過來。
後面的阿爾斯愣也好奇過來,倒是想看出什麼是亡靈。
二人齊齊的趴在房頂,周明輝帶人把守這大門,整個府裡裡外外,三層又三層的侍衛。
清規飛身上房頂,羲和瞧見立即怒斥道:“哪哪都有你。”
久久沒有聽到清規回話,他道:“你來做甚。”
清規指了指二人手裡的東西。
羲和道:“你別指,說話。”
清規指著二人,羲和手裡的刀,還有阿爾斯愣背後的箭,腰上掛著的弓。
已經不再是意有所指而是直言明瞭的:“你們能不能躲一躲,別說鬼來不來,是個人都能嚇成鬼。”
羲和和阿爾斯愣坐在霸氣坐在房頂,兩人威壓一絲不輸與對方,手裡的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阿爾斯愣背的箭足以將人射成篩子。
羲和怒道:“不早說。”說完留著阿爾斯愣一個人在房頂眼巴巴與清規對視。
清規客氣問道:“可需要我送你下去。”他的語氣亦如平常一樣溫和。
可,他氣走綠淵送來的那些夫子,阿爾斯愣聽他的話,自已腦補有些不正常。
聞言,麻溜的下去。
清規尋到幾人道:“都來樹下。”
羲和被人強拉過去,清規又對他道:“你已經許久未休息,注意身體。”
阿爾斯愣,周明輝二人聽著清規的話,他們深知清規是懂一些術法,對付非人的事,他們在行。
夜色漸濃,月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地面上。清規閉上眼睛,似乎在感應著周圍的氣息。
突然,羲和的眉頭一皺,睜大眼睛了,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來了。”清規低聲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在每個人的耳邊清晰地響起。
羲和等人立刻警覺起來,他們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四周。只見一陣陰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靠近。
羲和的手中突然冒出一團幽藍色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他輕輕一揮,那光芒便化作一道細長的光束,向著一個方向射去。
靈核回到清規手裡,多處幽藍色光芒在夜色中跳躍,彷彿夜空中的一顆流星劃過。他輕輕一揮,那光芒便化作一道細長的光束,穿透了周圍的黑暗,向著一個方向疾射而去。
他們謹慎地跟隨著光束指引,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只見那裡站著一個身影,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走近一看,原來是一位老傭人,她身穿樸素的衣裳,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你是誰?為何在這裡?”羲和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那人見到他們,似乎稍微安心了一些,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我是府裡的傭人,今晚本來是要去廚房幫忙的,可是走到這裡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跟著我,我害怕極了。”
阿爾斯愣和周明輝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數。
“旻鄒氏,你為何要逃?”周明輝輕聲質問,這人之前尋死,如今得知自已死不了,便要逃走。
“你對自已丈夫的死就這麼不在意嗎?“阿爾斯愣不太理解綠淵的習俗,可在不理解,走了怎麼多地方,也熟知一星半點。
眼前的人,明明是一個老傭人,為何是旻鄒氏。
羲和不解道:“她是旻鄒氏?那個尋死的人?”眼前的人,與旻鄒氏長相毫不相干,怎麼也看不出來。
周明輝和阿爾斯愣語氣嚴厲,此處又是危機四伏,不可能說和清規一樣隨意糊弄人。
羲和一個問題,兩種問法,十分不信,清規道:“我也未看出。”
周明輝指著地下,認真說道:“夫子,她沒有影子,方才的旻鄒氏也沒有影子,方才我未說是覺得院子的古怪,可細細想來我們也都在院子裡。”
“而且我想到,一個傳聞。”
羲和聽他們說的離奇,帶著疑惑看著。
周明輝道:“傳聞人死後化為亡靈,待到頭七之日的晚上,他們會乘船順著河水漂流進入下一個輪迴,所以在河邊看到沒有人影千萬不能靠近,否則他們也分不清你是活人還是亡靈,他們便會你將來河邊的人帶上船。”
羲和大聲問道:“你呢?”他說話的氣勢絲毫不輸詭異氣氛給他們帶來的壓迫感。
阿爾斯愣說話絲毫沒有周明輝的嚴謹認真,一副灑脫,或許是他生來屬於遼闊的荒漠帶了的曠野所培育之下自然形成,不可磨滅的不羈,他道:“我也看到影子,不過沒有周太子想的那麼多,直接覺得這人不對。”
“而且我們丹丘有一個流傳下來的傳說,傳說沒有影子的人,都是被荒漠之主月神懲罰的惡人。”
羲和直視著旻鄒氏,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他怒斥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妖,原來你就是鬼。”
旻鄒氏旻鄒氏卻毫不在意,嬉笑一聲,道:“你們有人說對了,我把影子獻給神主,今晚神主會在河邊帶我去仙界,我便要成仙。”
羲和聞言,心中已有計較,他回首向身後的人下令:“給我綁了,吊到那橋上去。”
侍衛們迅速行動,將旻鄒氏牢牢捆綁,帶至河邊。橋頭上,白日裡清規所站之處,如今卻成了旻鄒氏被吊掛之所。
白日裡,清規那個俊逸的男子曾在此橋上笑容燦爛,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而此刻,夜色深沉,旻鄒氏這個女子卻在此橋上虔誠祈禱,期盼著神主的降臨。她閉目低吟,面容上滿是期待與敬畏。
白日裡喧鬧非凡的小城,入夜後卻變得靜謐無聲。
他們穿行在幽深的小巷中,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讓人既感到好奇又略帶恐懼。
來自四面八方的,多是與周明輝結伴遊學的官家貴族,他們此行不為金銀珠寶,那些世俗之物在他們眼中早已如過眼雲煙。此次,他們是為了目睹那傳說中的亡靈現世而來,這奇異景象對他們而言,比任何珍寶都更為珍貴。
即便知曉伴隨著的是未知的危險,他們仍舊毫無顧慮,因為如此稀奇的經歷,怎能讓人輕易錯過?在這群人的陪伴下,即便是面對死亡,也多了幾分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