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被一陣槍聲打破,岸上槍林彈雨、火光四射。

已經離岸的船上突然爬上來一隊黑衣服的男人,他們動作利索的幾下制服了船員,又井然有序的在船上搜尋起來。

“女同志,你是被綁來的吧?”

麻藥正在勁頭上,沈清月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點了兩下頭。

是軍人,她得救了!

“副隊,搜完了,船上沒有東西,只有這個女同志。”

為首的黑衣男人擺擺手:“把船開回去吧,你們倆把船上這幾個人看好,剩下的人跟我去支援秦隊長。”

增援一到,槍聲在片刻後歸於平靜,周浩和沈苗苗一行人被戴上了手銬。

秦驍陽走到周浩旁邊,轉頭看向他:“等你好久了,你終於出現了。”

周浩抬眼看著前方,除了手電筒照出來的一小片地方,便只有漫無邊際的黑。

他自嘲的笑笑:“呵,我就說能在鵬城把我趕盡殺絕的人,怎麼可能留出來這麼個疏漏。”

“前幾天我走那批貨是你故意放的,對吧?你也夠耐心的,守我那麼多天。”

周浩一臉平靜,仿若他還是那個在道上前呼後擁的大哥,他抬起胳膊撞撞旁邊的秦驍陽。

“我兜裡有煙,給我點一根。”

秦驍陽看他還有心思抽菸,皺眉道:

“你知不知道自已做了些什麼?拐賣婦女、走私、販Du,隨便一條都夠你死十次!”

周浩腳步一頓,定定看著秦驍陽:“我沒得選,這些事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這筆錢我不掙,將來就會變成別的幫派購買軍火的資金,會變成打向我和我身後兄弟的子彈。”

秦驍陽搖頭:“這樣的事誰都不該做,你守了你身後這幾十個兄弟,破壞的卻是幾十上百個家庭。”

周浩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下笑出了聲。

“我七歲那時候,他們說我們家是地主,是資本主義的壞分子,沒收我家房子,沒收我家東西,家裡的人被批鬥、被拉去勞改,死的死瘋的瘋。”

“再後來家裡那老頭生病,要我拿三百塊錢醫藥費,我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能上哪兒找啊?只能去搶。”

“我早就回不了頭了。”

“或者說……一直以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這一條路。”

秦驍陽知道他有苦衷,只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說什麼。

原本他以為抓到周浩這個混混頭子,他會覺得高興,可現在他心底反倒更覺得惋惜。

也許當初周浩的處境好一些,現在他們倆會是並肩戰鬥的戰友。

周浩一個抖肩甩開他的手:“老子不用你可憐。”

回頭看看背後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沈苗苗,垂下頭沒了半點囂張的氣焰。

“給她一條生路,所有的罪我一個人承擔。”

“你抓了我也沒用,只要這幾條線還在,就會有下一個人來做這些事。放她走,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配合。”

秦驍陽沉默不語。

周浩挑眉,笑得狂妄邪佞:

“要是你不照做,我什麼都不會說。你考慮清楚,放她一條生路,才能挽救更多人。”

周浩表面看似張揚,可語氣卻隱隱透出幾分請求的意味。

看秦驍陽依舊不應聲,周浩又繼續使著激將法。

“你猶豫什麼?不會是還想在這邊掙軍工,所以才想給我上線的那些人留一線生機吧?”

秦驍陽抬手示意隊員停下:“他說得話你們都聽見了?”

隊員們點頭,不解。

“照他說的辦。”

“秦隊長,這女人肯定也參與了那些犯罪……”

“已經發生了的我們沒辦法挽回,還沒發生的我們必須去阻止。”

秦驍陽響亮的喊出了口號:“深挖徹查!”

隊員們應和道:“除惡務盡!”

秦驍陽自然知道沈苗苗並非純良,可懲罰的方式不止有一種。

一旦周浩開口招供,那些仇家必然會找上門來,她即使能夠活著,之後的每一天也活不踏實了,自會有人給予她應得的懲罰。

秦驍陽給沈苗苗解開了手銬,沈苗苗看著周浩要被帶走,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一無助她就下意識喊出他的名字。

“阿浩……”

周浩回頭笑著看她:“苗苗,當初我把你牽扯進這些事的,沒讓你過上想過的日子,還害你跟我東躲西藏,整日提心吊膽,是我沒用。”

他強忍著不捨扭過頭不去看她:“往後好好活,就當是沒遇見過我。”

沈苗苗狠了狠心,轉身要走。

心想著這都是他該做的,他把她捲進這些事情裡,就該為她頂下所有的罪……

可越是這麼想,她就越覺得心被扯得生疼。

她終究是支撐不住,跪倒在綿軟的沙灘上,大聲嚎哭。

他為什麼要主動替她脫罪?為什麼要說那些叫她心裡難過的話?

如果他沒有這樣,她還可以心安理得把所有罪責推到他頭上,再給自已也安上個受害者的身份。

原以為他對自已只是利用,以為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可他竟然是真心的。

……

秦驍陽帶著人回了武警支隊,準備把周浩一路上交代的上線人物整理一下,多找找線索。

剛走進辦公室,就有一個隊員過來問:

“隊長,這邊除了那幾個犯人,還有個女同志,像是被綁來的,還沒清醒過來,你看怎麼處理?”

秦驍陽頭也沒抬,手裡的筆一刻不停的寫著:

“你們再問一問她還有沒有要舉報的案情,要是沒什麼問題就讓她儘快離開。”

小隊員撓撓腦袋不知所措:“隊長,那女同志還沒完全清醒的時候,好像一直在叫你名字……”

秦驍陽先是蹙眉,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放下筆快步追出去。

夜裡的行動抓到不少犯人,已經到了凌晨,大廳還是燈火通明,裡面人來人往忙得不可開交。

秦驍陽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尋到她的身影。

環視一圈,只找到了角落裡一個裝了茶水的搪瓷杯,杯口還留著淺淺的口紅印。

一個隊員看他在找人,一拍腿趕緊過來認錯:

“隊長,那個女同志清醒了之後,剛好她家屬過來接人,我想她也是受害者,就自作主張讓她先走了。”

“不是她牽扯到什麼重要案情?我現在就出門去把人追回來!”

秦驍陽懊惱的扯住他的胳膊:“不用。”

這叫什麼事,明明一晚上物件就跟在他背後,他愣是沒察覺到!

隊員瞧著他臉色不對勁又說:“隊長,帶她走的男同志我認識,你別急,你要有需要,我隨時可以把人給你追回來。”

秦驍陽表情頓時嚴肅起來:“男同志?什麼樣的男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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