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愛他還是利用他
一路煎熬著回到試驗地,慕音腳都坐麻,下車的時候扶著車架,一瘸一拐地走著,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江來扶著她,閆清越大步上前,跟匠人們商量如何種紅薯。
“江來,別管我,去教她們。”
慕音每走一步就跟被電打一樣,索性席地而坐,讓江來去教她們。
曲安州緩步跟在後面,見慕音痛苦的樣子,捂著嘴直樂。
“是,妻主。”
江來知道她難受,也不強求,硬著頭皮上前,只不過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閆清越見他侷促不安,開口替他解圍。
“要不請江郎君為大家演示一遍,大家跟著做,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在改正便是。”
“也可,也可。”
眾人附和著,江來向閆清越投去一個感激的笑。
江來拿著紅薯藤,按照步驟跟眾人一一講解清楚,然後又看著一個個看著她們實踐,指導幾個後,便得心應手,也不再拘謹。
慕音滿意地看著江來的改變。
閆清越也跟著眾人在泥地裡行走,一身衣衫弄得都是汙跡,不過他卻不在乎。
之前慕音口中所描述的種種,他都要一一驗證,如果紅薯真的能帶來如此豐富的物產,那以後對於皓月國的發展將是巨大的助力。
他太想親眼看看這些藤蔓一樣的東西,究竟怎麼才能長成。
“你對閆清越究竟是喜歡還是利用。”
曲安州走到慕音身後,冷不丁的出聲,給慕音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
慕音不想搭理他,瞪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看著地裡的兩人。
曲安州見她不理,一腳踢過去。
“哎,你。”
慕音揉著被踢疼得後腰,一臉怒氣地看著曲安州。
“你消停點成嗎?”
“我問你話呢,你幹什麼不回答,心虛什麼。”
曲安州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公子,他有的是壞脾氣亂撒。
“你問得那是問題嗎?我對清越當然是真心的,毋庸置疑好嗎?”
慕音覺得曲安州是自已在皓月國遇到的男人中最不像男人的人,一點兒溫柔賢淑都沒有,全是暴脾氣。
“我才不信呢,你眼睛裡都沒他。”
曲安州屈膝蹲在慕音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是江來彎腰正用手扒著泥土,把紅薯苗埋下去,然後立住的畫面。
“你看江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自已滿意的作品。你這女人,沒有心。”
曲安州搖搖頭,一臉的嘆息。
“可是閆清越倒是挺喜歡你的,如果他要是嫁給你,你要是負了他,我會宰了你。”
曲安州雲淡風輕地說著威脅人的話,慕音轉過看了他一眼,罵了句“有病。”
曲安州沒有生氣,自顧自的說著“不信你就等著瞧。”
慕音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這人不會有病嬌屬性吧,怎麼說話涼颼颼的。
匠人們都是農業方面的高手,江來只需要稍微指點幾句,眾人就已經領悟到精髓,江來見她們都種得不錯,便不再插手,只從旁協助。
閆清越悶聲種著,等江來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把那一片都種上。
江來見其中有幾株泥土埋得不深,紅薯沒立住,便上前幫忙。
閆清越瞧見,道了聲謝。
“不客氣,應該的,剛才多謝你替我解圍。”
江來把最後一株種好,走到閆清越身邊說著。
“不算是解圍,這本就是我的事,多謝你幫忙才對。”
閆清越的袖子沒束好,全部都散開,他想要重新綁,卻發現自已兩手都是泥,根本沒法上手。
江來瞧見田埂處的慕音喊道“妻主,你過來一下。”
慕音聽到江來在叫自已,也不和曲安州繼續說話,忙起身走過去。
“怎麼了?”
慕音還以為他有事要自已幫忙,挽著衣袖就過來。
江來指了指閆清越散開的衣袖道“閆大人的衣袖散開了,你幫他弄一下。”
慕音一愣,挽袖的動作一僵。
閆清越反應過來,忙擺手“不用,我自已來。”
說著就要伸手去抓衣袖,被慕音抓住手腕。
“沒關係,我來,你滿手都是泥,等會把衣服弄髒了可不好。”
慕音抬著他纖瘦的手臂,仔細的把衣袖挽上去束好。
“剩下的讓專業的人幹,你和江來去把手洗乾淨。”
慕音熟稔地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水溝。
“閆大人,我們一同去吧,正好我有事想要請教你。”
江來邀約著,對著閆清越笑得很溫和。
曲安州抱著手臂,打量著江來,然後對著閆清越說“你可得小心些,別讓他把你摁水裡淹死了。”
“安州,你胡說什麼呢。”
閆清越見他說話如此沒有分寸,冷著臉呵斥了他一句。
曲安州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不看他。
江來聽後倒是呵呵一笑“曲公子真是幽默。”
江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閆清越上前跟著他一道離開。
慕音不悅的目光審視著曲安州,開口問道“你怎麼老是看江來不順眼,他又沒惹你。”
慕音發現曲安州老是針對江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麼。
“你們女人就是這樣,最喜歡看男人為你們爭風吃醋是吧,反正我警告你,對閆清越不好,就是對我不好,給我小心點。”
曲安州說完,扔下慕音,一頭鑽進他的豪華馬車裡。
等閆清越他們洗手回來,因為種紅薯的匠人們都不回城,慕音幾人就先行離開,等幾日後施肥的時候江來再過來指點。
到時候再回慕家灣把剩下的紅薯藤都弄來種上,秋收時就能看到紅薯的產量如何。
回城的時候,慕音說什麼也不願意和曲安州一輛馬車。
江來自然是跟慕音一起,閆清越覺得自已一個外人單獨和她們夫妻待在一個車裡也不妥,便還是同曲安州一輛馬車回城。
曲安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裡,就見閆清越掀開車簾進來,身後並沒有慕音夫妻倆的身影。
“她們把你趕出馬車啦?”
曲安州不可置信地看著閆清越,眼睛裡彷彿在說,你怎麼這麼沒用。
“你想什麼呢,是我怕你一人待著太無聊,才過來的。”
閆清越不悅地看著他,然後坐到另一邊,透過車簾往外看著。
只見慕音她們上的那輛馬車,已經緩緩走動,他也吩咐車伕,啟程回城。
曲安州知道他是死鴨子嘴硬,也懶得跟他說,繼續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