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市,機場。

“哥,你總算來了,我差點以為你會放我鴿子。”吳子晴一早就跟著劉雨婷的行程來到機場,在執行任務期間吳子晴時間觀念很強,即便是對吳子符的踩點她也是照懟不誤。

凌晨發生在葫蘆山上的事,那個時候即便是吳子符想走都走不了,面對吳子晴的指責吳子符輕聲解釋,“臨行前發生了一點插曲耽誤了時間。”

吳子晴想也不想就道:“是不是陳一星那邊出事了?”

兩人雖在說話腳步卻沒停下,因為他們倆已經是最後進入閘機的乘客,而且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也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談論,所以吳子符只低低嗯了一聲便不再做聲。

劉雨婷坐的是頭等艙,為了避免被發現的尷尬吳子晴的選擇是坐經濟艙,兩人是最後進入機艙內的乘客,當吳子符跟在吳子晴的後面路過前排位置走向後排座位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面孔的主人似乎也注意到有道視線正一瞬不瞬落在自已身上便抬起頭來,當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輕輕一撞濺起無形的火花後又雙雙默契的移開視線。這一眼有些許突然、尷尬、驚喜,於李曉唐而言更多的是詫異,而於吳子符而言更多的是欣喜。

吳子晴自然也發現了李曉唐,兩個女生之間出了葫蘆鎮之後似乎默契地將對方列為點頭之交的不熟之人的行列,所以兩人即便眼神對視也只平淡的點點頭而已。吳子符性情沉穩內斂,即便心中有了心悅之人如果不是他腦子進水昏過頭的話是絕對不會被人看出他小心翼翼維護的愛情火苗。這其中就包括吳子晴。

吳子晴關心陳一星那邊的情況,飛機穩定後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吳子符解釋,從廈市飛雲市大概需要2個半小時,吳子符心想關於林淇跟陳一星的故事是時候告訴自已這個苦苦單戀中的妹妹了,等她瞭解那兩人之間深沉的羈絆後就看她自已怎麼對待自已這份感情了。

“子晴,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七年前在陳一星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嗎?現在我就告訴你。”吳子符黝黑的瞳孔平靜地看向吳子晴,吳子晴被他看得一愣,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緩緩點頭,“你說吧,我做好準備了。”

“七年前……”吳子符的聲音很低,吳子晴斂眉垂眸仔細聽著,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她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從原先的好奇漸漸變成凝重,但是等聽到故事的結局她的神色卻變得很平靜,只是她那苦澀的嘴角在平靜的表情下顯得格外悽情。

“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吳子晴慘然一笑,“現在我總算知道以前你為什麼總讓我放棄對陳一星的喜歡,現在我明白了,在陳一星的世界裡永遠只有一個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的心臟永遠只為林淇一個人跳動。”

“以前我還以為只要我足夠堅持,只要我足夠去愛,就算那個人是座冰山終有一天也會被我的感動,現在我知道了,並不是我不夠好,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從來就不是我。”吳子晴說著眼角還是微微溼潤起來,“哥,並不是我不夠好,只是他不喜歡我罷了。”

“在我眼裡你一直很優秀。”吳子符給她遞去自已隨身攜帶的手帕。吳子晴接過卻緊緊攥在手裡硬是把眼中的淚水逼回去,可是吳子符還是看到了,在她轉過臉的瞬間,她的眼角灑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情傷需要時間慢慢療愈,接下來的飛行時間吳子符給予吳子晴足夠安靜去整理自已的感情,職業特殊,受到情傷就連拾掇情傷的時間都那麼緊張、倉促……這時吳子符的視線自然而然的投射到位於自已右前方位置李曉唐,想起兩人之間的認識時間連三個月都湊不足他的清冷的眸色就更深了,是無法改變現狀的無奈,縱然他對李曉唐心生好感卻還不能真正做到義無反顧、誓死相隨的地步,畢竟他的身後還有偌大一個吳家。進入新時代的吳家就像一艘航行在暗夜裡的大船,他這個掌舵人必須站在船頭給予力量和前進的道路。

想到這些束縛於已身的枷鎖吳子符突然有點羨慕起孤勇如狼的陳一星,孤家寡人的他可以為了愛情而瘋狂,而他卻不能遵從自已的內心隨心所欲對喜歡的人表達心意。

突然,只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拍擊在機身上,在一陣不小的驚呼中吳子符的視線依舊在李曉唐的身上,他皺起眉,因為李曉唐的反應太安靜,剛開始他以為她只是閉目養神,現在才發現她的異樣。他剛要從座位上起來,只聽廣播裡傳出廣播說是飛機遇到急流很快就能結束,但吳子符卻知道不是這個原因,雲省位於西南森林密佈區域,這裡的“不可言說”之物可多了,此時正趴在他們飛機上長相醜陋張牙舞爪的大鳥就是證明。

吳子晴也發現這一點,她見吳子符沒有動手便低聲道:“我聽說這邊的管理員很厲害,這片區域在她的管理下妖邪都安分守已不敢輕易惹事,今天怎麼突然會這樣?”

華南區這片區域古老神秘、擁有廣袤的原始森林景觀,這塊古老的土地最南的地方有座島,這座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雨天或者陰天,是一座被雨水籠罩的小島,小島形似一輪掛在浩瀚大海上的彎彎新月,所以人們稱它月牙島。在艱苦的幻境下月牙島上世代生活著一個叫雨族的少數民族,古時這個民族鑿山而居,飲天水、食海貨,堅守家鄉,獨立的小島與大陸之間隔著一條大海,島上的雨族人喚它龍吟灣。進入現代,國家大力發展、保護海島資源,這個曾被視為不祥之地的島嶼也重新進入人們的視野,ZF在小島與對岸開設船舶航道,方便兩岸人們的往來,可這個幾乎天天都在下雨的城市吸引不來內地尋找陽光與大海的遊客,這裡的訪客依舊很少,反倒是島上雨族的年輕一代經受不住外面燈紅柳綠的花花世界而紛紛外出。

這座被稱為雨城的城市正在失去它的生機與活力,但是還是有些年輕人堅定地固守自已古老的家園,這人就是現如今華南區的最強管理者,黃雨。對於黃雨此人吳子符只知道兩點,一點,實力深不可測:二點,年輕女性。除此之外長相幾何、家中是否上有老母下有老小以及種種個人資訊都是迷。吳子符這次是為了劉雨婷而來,本來想著劉雨婷拍攝地與雨城之間不僅隔了重重的森林還橫跨一條大海灣,本以為不會互相干擾,此時看來並非如此,至少頭頂上的這隻醜鳥的出現就說明這趟華南之行開局不利。

若在平時吳子符並不擔心,可為什麼偏偏李曉唐也出現在這架飛機上,為什麼偏偏李曉唐也要去雲省?萬一李曉唐捲進這場她看不見的戰場,吳子符真的害怕自已會保護不了她的人身安全!擔憂化為憤怒,只見他看也不看頭頂一道無形的符篆就從他的指尖拋向頭頂的機身,隨即一道淒厲的尖叫聲在頭頂響起,一聲慘叫過後,劇烈晃動的機身重新恢復平穩,機艙內的乘客很快鎮定情緒。

吳子符解開安全帶來到李曉唐的座位前,他看到女孩的臉色微微蒼白,雙眸緊閉的同時額間卻冒著細密的汗珠,伸手一探,有點熱。吳子符的指尖微涼,驚醒陷入夢魘的女孩,李曉唐艱難地睜開眼皮,低燒耗盡了她的力氣,現在的她連說話都覺得吃力,“你在幹什麼?”

“你在發燒。”吳子符看著她輕聲道。昨夜喜事差點變成喪事,加上李曉唐親眼目睹以及參與了禍事發生的整個過程,她本以為經歷過七年前的事情後她的心性早已磨練成鋼,可事實證明一切都不過是她自以為是,她還是那個容易受到驚嚇並且容易被噩夢纏身的懦弱小孩。

李曉唐的沉默像是在無聲中允許吳子符的關心,他先是讓空乘拿了發燒藥然後親眼看著李曉唐吃藥後才重新回到自已的座位上。一直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吳子晴在他回來後才略顯奇怪的問道:“哥,你對她是不是有點不一樣?”

“她是陳一星的朋友。”吳子符平靜道,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起伏,不像一個回答更像是冷漠地陳述一件事實。

吳子符看著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沒有再說話,而這個時候飛機也緩緩在雲市機場落地。

一下飛機李曉唐就被機場的醫療團隊接走,看著遠去的李曉唐吳子晴這個時候才轉身去問身邊的男人,“哥,她應該不會有事吧?”吳子符回她,“她已經吃了退燒藥不會有事,執行任務要緊。”說完他扶在吳子晴手腕上的手扯著她離開,三個人,在人群中漸行漸遠。

劉雨婷參加的綜藝節目會在雲市拍攝三天,拍攝結束後劉雨婷卻沒有離開雲市,她像是給自已放了個長假般在雲市住了下來,而吳子符這邊收到的訊息也是同樣的內容,劉雨婷接下去幾個月都沒給自已安排工作,在公司與資本打算趁著她有流量與熱度的時期硬是不顧一切反對讓自已的腳步停留在雲市。

不管劉雨婷的公司那邊怎麼抓狂,收到這些詳細資訊的吳子符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劉雨婷停在雲市的真正理由。

李曉唐的奶茶連鎖店做得還不錯,鑑於當代年輕人離不開咖啡這種東西,前幾年醉心於奶茶的李曉唐終於打算把咖啡這個專案學習起來。近幾年雲省的咖啡在國內名聲大躁,李曉唐抱著學習、合作的機會來到這裡。今天是李曉唐來到咖啡園學習咖啡知識的第三天,經過大半天的學習這會兒她正坐在咖啡園的觀景臺上俯視不遠處大片的咖啡園。

前幾天忙碌工作與學習讓她暫時忘記了吳子符這個人也在雲省,現在空閒下來反倒讓她想起那日吳子符冰涼的指尖抵在自已發燙的腦門上的觸覺。她的燒是被嚇出來的,調整心態後這幾天她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只是半夜的她還是會在夢中驚醒。

“李總,上午咱們就對這邊咖啡園的學習跟考察就結束了,您之前交代不用買您回程的機票,現在可以幫您定了嗎?”拿著平板跟李曉唐說話的是跟了她四年的小楊,一個從剛畢業的職場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李曉唐信任的左膀右臂。陳一星沒出現之前李曉唐還一心撲在自已的事業上,可現在她卻有了退居二線,把大部分的業務交由小楊處理的念頭。李曉唐一向不缺錢花,就算創業失敗也能收拾收拾潦草的自已回家繼續啃老,但是她創業成功了,還是挺不錯的成功。獲得成功與喜悅的同時也給她帶來了壓力與責任,經歷過上次在自已家在陳一星的手上差點丟了小命這個事情後,李曉唐就漸漸有了這個念頭。她自已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但前提是她必須提前為自已的那麼多員工鋪好後路。她不怕死,只是害怕死後還給旁人留下一堆爛攤子。

“小楊,飛機票不用買了,我想在這裡待一陣散散心。”李曉唐對身邊的人說道。小楊全名楊惠惠,她跟在李曉唐身邊這麼多年多少能察覺到這些天老闆神色間的鬱色,她道:“李總,您沒事吧?那天在機場跟您匯合的時候您就在低燒,我看咱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別擔心,我沒事。”李曉唐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我就是累了,可能是前幾年創業太拼命沒日沒夜的熬,熬到現在熬不動了,我就是想休息休息調整一下狀態。”聽她這麼說楊惠惠安心了許多,她剛想說一些叮囑保重的話,卻聽李曉唐繼續說道:“小楊,你這次回去後公司的律師會聯絡你,有份檔案到時候你在上面籤一下名字就行。”

楊惠惠只當她是因為休假而在交代事情就沒多想,她點頭表示明那個白,同時又道:“這邊風景好,您在這邊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您隨時聯絡我,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為您待命。”

李曉唐見她說著這麼信誓旦旦,感動之餘又忍不住取笑她,“我可不要你八小時之外的時間,你還是把其它的時間花在找男人身上吧,等你結婚生孩子之後估計早就把我這個老闆給忘了。”

楊惠惠一聽結婚生孩子就害怕,她縮著脖子道:“大白天的您可別跟我講中式恐怖故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

“話可不能說的太絕對啊。”李曉唐笑道,她想起自已在沒有認識吳子符之前也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鬼話,可現在想來自已對吳子符這人似乎從一開始就很有興趣,所以現在自已對他念念不忘的情緒大概就是那可笑的一見鍾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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