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接近黃昏。

周琴琴躺了那麼多天,最佳狀態還沒恢復到昏迷前,可她堅持要去學校,因為她堅信消失的呂帆一定會出現在那裡,他會去尋找自已的獵物,而她就是要做那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

林麗春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並不攔著她,而是掌心緩緩一變,出現一滴熟悉的桂花酒,“吃了它,對你心海的恢復有好處。”

桂花酒入口,有種濃郁又熟悉的桂花香,周琴琴道:“我怎麼有種吃過的感覺?”

林麗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吃過。”

周琴琴大為詫異,“你給病人喝酒療傷?”

林麗春白了她一眼,“別不知好歹,那可不是普通酒,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通體舒暢了許多。”

周琴琴也發現了這一點,剛才她醒來的時候就運氣在周身迴圈了一週,可總覺得經脈裡多處鬱結難解,而喝了林麗春給的桂花酒後她瞬間覺得身體輕盈舒暢了,她奇道:“這小小的一滴酒可比九局的藥丸好用多了。”

林麗春聽她把仙人親手釀的仙釀跟九局那些平庸的藥丸放在一起比較真是氣到懶得解釋,因為她正在給林淇打電話,但是一直都沒人接。

已經走到門外的周琴琴看著林麗春波然不驚的臉色隨著電話無人接聽時間的拉長而逐漸轉向陰沉,她道:“你去找林淇吧,我一個人去學校。”

林麗春反而結束通話電話,頭也不回出門下樓,“找到呂帆再說。”

不同於兩人沉重的心情,學校完全充斥在慶典的歡樂海洋裡。早就接到林麗春通知的陳一星帶著兩人去看劉雨婷,他們站在暗處觀察並沒有發現呂帆的氣息。

林麗春道:“小星,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讓劉雨婷離開你的視線,我跟周琴琴會在學校尋找呂帆的蹤跡。”

陳一星重重點頭,他的心臟一陣狂跳,不知道是因為面對威脅的恐懼,還是因為即將親眼見證異世界的玄幻場景而激動。

來的路上林麗春就跟周琴琴商定,要儘量趕在晚會開始前找到呂帆,一旦進入黑夜就等同於進入呂帆的主場對他們這一方非常不利。跟陳一星交代完,林麗春轉身要走,陳一星卻又問道:“林姨,林淇還沒回來,我擔心……”

“不用擔心,專心做好你的事。”林麗春截斷他的話,肅然道:“她那邊有曾亮在不會有事。”

陳一星動了動嘴唇,正欲言又止間孫浩然的電話找來了,“朋友,你去哪裡了?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快來禮堂進行最後一次排練,之後還要換裝等事情多的是就是找不到你的人!”

今天的孫浩然忙到腳底生煙,他找來找去找不到陳一星的人影,簡直就快瘋了。電話這頭的陳一星看著已經匆匆走遠的林麗春抿唇回道:“我馬上過去!”

禮堂二樓一直都是關閉落鎖的狀態,這次學校藉著校慶宣傳學校把二樓大部分房間重新開啟修改成學校歷史宣傳室,而另一部分房間則留給這次表演節目的學生更換衣服及做舞臺妝的場所。整棟禮堂沒有電梯,一樓二樓樓梯口東西兩邊各有一個。

陳一星機械性的完成最後一次排練、換上舞臺服以及畫完妝容後就在化妝室候機,他心裡記掛著林淇可也沒忘記自已的盯梢任務,劉雨婷就坐在他的對面,臉色蒼白的她剛剛在化妝的時候可把化妝師嚇得不輕,幸好有蘇木出面解釋,化妝師給她打了很深的腮紅,可再多的腮紅都掩蓋不了劉雨婷骨子裡透出的病態。

這時班主任從外面提著幾個大袋子進來,並招呼道:“同學們,今天辛苦大家了,先吃點麵包牛奶補充能量,為了晚上的演出完美落幕,我們再加油一把好吧!”

其實參加節目的基本上都是自願的,所以大家熱情高漲,興奮的道了聲好就撲向班主任手裡的袋子,唯獨陳一星跟劉雨婷沒有去拿自已的那一份。

最後是蘇木替兩人拿了回來,她先是給劉雨婷然後才拿來給陳一星,可是隻是對她淡淡的點頭道謝,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蘇木頓了頓,本要離開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陳一星,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跟孫浩然幫忙的,雖然不知道你心裡裝著什麼事,但是你的臉色真的不像‘沒事’的樣子。”

其實以陳一星性格蘇木是不可能跟他有什麼交集的,不過還是那句話,經歷過國慶出遊,就算交流不多但也算得上是朋友的關係了。

陳一星的視線一直盯在手機上,聽到蘇木這麼說,他皺眉掙扎了一下才道:“蘇木,請你幫我看住劉雨婷,別讓任何人靠近她,特別是呂帆,我出去打個電話,只要五分鐘,不,只要三分鐘就行!”

先不說怎麼會扯到劉雨婷身上,呂帆可是請了病假在家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蘇木愣愣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她的腦海裡不禁浮現不久前陳一星三番兩次警告的那句話,所以她快速停止自已的好奇心,對他道:“你去吧,我一定幫你看好雨婷!”

“多謝!”陳一星抄起桌上的手機快速離開待機室。

就在陳一星離開的下一秒,呂帆突然出現在劉雨婷身邊,蘇木回頭看到悄無聲息出現的呂帆不禁低呼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隨即她想起陳一星的叮囑,立刻往門口走去,可她剛動身就聽到耳邊響起呂帆一聲輕笑:“噓,別動,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待著。”

蘇木驚恐地瞪著呂帆,她張開口想要尖叫吶喊,可是她發現自已動不了了!而且周圍的人像靜止了一般,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異樣,恐懼化為冰冷的手掌扼住她的喉嚨讓她再也發不出聲,漸漸的,胸腔內的空氣被壓縮殆盡,蘇木掙扎著對劉雨婷伸出手,她答應過陳一星要幫他盯著劉雨婷的,朋友之間的允諾就算死她也不能背棄。

呂帆看也不看瀕臨窒息的的蘇木,手一揚帶著劉雨婷無聲消失。

陳一星站在樓道里打電話,可電話裡一句一句重複著“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焦急的汗水一陣又一陣順著他的脊背滾落,而就在人來人往的走廊間一陣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一驚,陡然衝回待機室。

蘇木暈倒,劉雨婷消失不見!陳一星發現掃視一週,待機室裡的同學表情麻木、眼神呆滯,根本沒有注意到蘇木暈倒在地,他一咬牙,衝到孫浩然的面前伸手狠狠給了他兩個耳光後,後者在搖著沉重的腦袋喃喃道:“哎?我剛才怎麼了,怎麼有種夢遊的感覺?嗯?陳一星你的臉色好難看,怎麼了?”

陳一星揪起他的領子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到昏迷的蘇木面前,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曾亮給的‘清神明腦’的藥丸給孫浩然一邊沉聲交代,“給她喂一粒藥丸,千萬不要喂多了,等她醒來,你們再把瓶子裡的藥丸全部倒進水裡溶解然後給在場的同學喂下,其餘的你們一個字都不許多說,聽清楚了嗎?!”

孫浩然被陳一星強烈氣息給震到失語,他機械點頭,等陳一星離開他才從精神恍惚中清醒,等他看到昏迷的蘇木立刻回想起陳一星的那番交代,他在戰戰兢兢、渾身顫抖中一一執行步驟,並且成功讓自已的同學恢復清醒。

醒來的蘇木永遠也忘不掉暈倒前瀕死的瞬間,她不由低低哭泣起來,孫浩然看到她這個樣子眼睛一紅,可沉沉的責任心讓他忍下心中的驚懼與惶恐,他微側身體,將幾近崩潰的蘇木護在身後,擋住所有可能引起懷疑的目光。

陳一星的能力完全不是呂帆的對手,以他現階段的能力也沒辦法在複雜多樣的氣息中精準的尋找到呂帆的氣息,所以他乾脆摒棄術法而僅僅靠著自已敏銳的感覺去尋找,最後的結果是他的感覺把他帶到二樓最西邊的雜物間裡。

雜物間裡堆放著廢棄的座椅,座椅壘在一起幾乎佔據半個房間。就在陳一星進入房間的瞬間,門忽得鎖上,老舊的窗簾緩緩拉開,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作著這一切。

窗外已是黑夜,陳一星心底拔涼,後背冷汗止不住流下,他知道從現在開始這裡是呂帆的世界。

果然像是印證他心中所想的那樣,黑暗中呂帆瘦削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陳一星的視野中。

“本來還將信將疑,不過看到你出現在這裡,我就知道自已猜的沒錯。”呂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淡淡一笑,“陳一星,你果然沒安什麼好心。這段日子別看你什麼都沒做,其實你什麼都做了,而且還很固執地認為我一定就是那個最壞的人。”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陳一星冷冷道。

呂帆聳了聳肩,淡淡道:“這些都不重要。”

“你想說什麼?”陳一星眼神銳利地盯著呂帆。

呂帆漫不經心地向前跨出一步,他的嘴角仍然在笑,但是說出的話卻冰冷如蛇,“我想說,今天你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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