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守護
發生了方玲被嗆到幾乎命懸一線的事，午飯自然是沒心情再吃下去了。
秦望扶方玲到椅子坐下，然後到門外招呼人來幫忙。大家這時才知道剛才竟然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不用說，立馬又有女傭跑去報告方太太。
不久方太太就帶著兩個貼身女傭趕了過來，看那氣沖沖、風風火火的樣子，實在搞不清是來慰問還興師問罪的。
方玲已一見到母親，撲進母親懷裡帶著哭腔道：“媽，剛才有一瞬間，我都以為自已要死了，永遠見不到您啦！”
可能是由於出來的時候太急，方太太此時沒有戴面紗，滿眼心疼地看著自已的女兒，撫摸著方玲的頭髮說道：“剛才我一聽到訊息，差點要嚇死了！為什麼吃飯的時候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不會，是不是因為這臭小子惹你生氣才讓你不小心嗆到的？”說罷，惡狠狠地瞪著秦望。
秦望聽了，全身哆嗦了一下，心想難道這是找替罪羊要把我擺上桌？但他並沒有直接分辯，而只是靜靜地低頭在站在一邊。
“媽，您別亂說！這件事的起因不僅和小秦無關，更是多虧了他的急救，我才能再見到您！”方玲從母親懷裡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說道。
“哦，有這回事？”方太太將信將疑地轉頭向秦望，問道：“方玲剛才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會急救才讓她脫險？”
秦望撓了撓頭，老實答道：“方太太，不瞞您說， 剛才我是胡亂操作才碰巧讓二小姐咳了出來，真的不懂什麼急救技術！”
方太太看秦望矢口否認，反而覺得可疑，心想難道是臭小子真的有兩把刷子。胡亂操作？鬼才信你！方玲都覺得要死了，肯定情況很緊急，能讓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鬍亂操作就救回一個人？想也知道不可能。
於是，方太太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沒有再搭理秦望，而是牽著方玲的手邊走邊說道：“我帶你回房間休息一下，不要累壞了身子……”
方玲回頭望著秦望，但無奈手被母親硬拉著，只能跟著走。
餐廳裡只剩下站著的秦望以及旁邊幾個正在打掃的女傭。
秦望轉身往宿舍走，準備稍微休息一下，順便換掉已被汗溼透的衣服，不自覺中又從兜裡掏出手機，想再看一看剛才那條生死攸關的資訊。
按亮螢幕，只見剛才那條直接顯示在螢幕的資訊竟然已經找不到了，在簡訊的收件箱裡也沒有。難道，我剛才手忙腳亂，不小心把資訊刪除了？還是小美神通廣大到連我手機裡的資訊都能刪除？秦望心裡犯著嘀咕，不禁撥通了小美的電話。
“你好，秦望！”又是小美熟悉的問候聲。
“剛才那條訊息是你發的吧？”秦望雖然心裡幾乎已認定那條訊息是小美所為，也還是想確定清楚。
“什麼資訊？”小美帶著笑意問道。
秦望覺得小美這是故意在逗自已，帶些慍氣道：“就是那條教我急救方法資訊！”
“哦，那個呀？小事呀，你不用專門謝我。”小美乾脆地說道。
“誰說我要謝你了？”秦望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要問你，我的手機是放在褲兜裡的，你們可以監聽到說話聲，但自從方玲被嗆到後，就沒有說過話了，我更是驚慌地施救，沒有把當時的情況大聲說出來，你又是怎樣準確知道當時的情況，並用精簡的語言教我如何處置的？難道你真是個無所不知的神人？”
“哈哈。說我神人那真是過獎了！”小美半開玩笑道：“不過我曾向一位神算高人學過半年的占卜，那個高人很高很高，但我剛學半年就速成了，足以應付平時這些小問題。現在我只要聽到細微的聲音，就能夠算出當時的情景，就像在現場看到一樣。哈哈，你說厲害不？”
秦望聽小美在插科打諢，知道她還是不肯透露實情，只得轉而問道：“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很好奇，你當時教我的急救方法確有其事還是糊弄我的？”
“這你放心，除非最新的科研成果我無法得知外，其他一般性的知識我基本都有辦法答覆你。當時我教給你的方法，是沒有經過專業急救訓練也能快速掌握的。”
“哦？如果你真這麼厲害，我猜不是學富五車的高人，就是經常泡在圖書館裡的書蟲，隨時能查到資料”秦望也半開玩笑道。
“你的邏輯有漏洞，為什麼不可能是學富五車的圖書館工作人員呢？”小美又開始打起了太極。
秦望沒有著小美的道，跟著胡攪蠻纏，而是問出一個迫切想了解的問題：“對了，你能否查到趙博是不是方家養的器官提供者？”趙博和方玲的事情一直是秦望心裡的一個結。
“怎麼，你看上他們哪個了？”小美調笑道。
“瞎說什麼！我是想弄清楚，方家是不是仗著有錢處處為非作歹？”
“呵呵，沒想到你正義感爆棚呀！”小美取笑道：“方家的事不是你一個小兵可以管得了的，你在方家面前，就像螻蟻一樣，捏死你不費一個手指頭。”
秦望被懟得噎了一下，不忿道：“就算我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光蛋，但不平事情該管還是要管。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草管人命的人，如果方家真的專門養著器官提供者，那把人當什麼了，待宰的牲畜嗎？”
“麻煩你好好讀讀書吧，沒事多向葛菁老師請教，那個詞讀草菅人命，不是草菅人命，不學無術！”小美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方家的做法在這個國家太稀鬆平常了。人本身就怕死，有了錢之後會更加怕死，會想方設法延緩這個自然的過程，培養器官提供者、胎盤提取物注射等方法都在其中。還有一些有錢人的做法更讓人瞠目結舌，超乎想象，甚至會讓你產生錯覺，這究竟是原始社會還是現代社會？我可以幫你查，但就算查出來趙博就是方家飼養的‘牲畜’，你又能怎麼辦？其實你自已心裡已經知道答案了，只是逃避不願相信而已。”
秦望痛苦地緊皺眉頭，滿是憤懣道：“我恨自已地位卑微，沒能力幫趙博些什麼，本來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有更美好的未來。”
“呵呵，一個巴掌拍不響，趙博未必介意自已現在的身份和命運，否則這樣一個大活人，要逃早逃走了。所以，既然趙博自已沒有意見，你作為一個外人又何必在意？”小美笑說著，還故意加重了“外人”兩字。
“不行，我要找趙博說一下這件事，爭取能說服她！”秦望說道。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你這樣重揭傷疤，只會讓她更痛苦。而且你現在沒有實力幫忙她，給了她希望，卻無法幫忙她脫困，這樣對她才是最殘忍的。”小美冷靜說道。
秦望沉默不語，良久，終於呢喃道：“天吶，我究竟是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呀？我一定要變強，能夠守護自已和其他人的命運。”
電話那頭的小美，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