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群架
小虎小豹看到朱大毛隊伍中的收穫，火氣一下子冒出來了：“我草你爹朱大毛，你丫連我們家的套子都不放過，偷雞連套子一起收了，缺德冒煙的玩意兒。”
他們眼尖，看得清楚，對面除了挑著野雞，還有一隻兔子，除此之外有倆人挑著不知道多少個套子，那套子不用看就知道是出自自已老爹的手藝。
而且，就算手藝能夠模仿，材料可不能模仿，上面有一些金屬如鐵絲什麼的緊俏部位，可是他們上個星期去四九城買的，花了大哥好多錢和票。
這些丟了可就讓人心疼了。
然而，朱大毛本來就是來報仇的，而且他現在看到小虎小豹肩膀上的野雞也眼紅：“你說是你家就是你家的？寫你家名字了？我們在牛糞山撿的，在我們朱家村地盤撿的；
“我還沒說你們，你們現在已經過界了知道嗎，你們的野雞肯定也是從咱們朱家村地盤上套的......”
這就頗有點耍無賴的意思了，不過十分符合農村矛盾的核心。
在農村，很多事情都是約定成俗，沒有白紙黑字的規定，要靠人的自覺，但偏偏人最不容易做到的就是自覺，這並不單單指的農村人。
例如在農村容易出現分歧的地方之一，田埂，兩家的田挨著，各家的田地有多大自已有數，但有的人貪心，開墾翻田的時候把田埂挖下來一截，另外一家自然不樂意，你挖我也挖，最後就是真實的把路給走窄了，兩家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來；
還有蓋房子，左鄰右舍的蓋房子，你家擴張一點，我家也擴張一點，最後沒路走鬧矛盾；再比如用水灌溉......總之，在村裡，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讓兩家成為死敵。
現在朱大毛拿出這種理由，曾旺財就知道又多了一個揍他的理由。
“狗蛋，看清楚沒有，朱大毛他們的人多，起碼比我們多二十幾個人。”曾旺財提醒道。
“旺財哥，怕他個卵子，咱們人比他少照樣幹他。”狗蛋迷之自信的拍著胸脯，“你放心，一會兒打起來用不著你出手，我們都等著打完了去吃肉呢。”
有自信是好事，可特麼的完全沒必要以少打多吧，明明村裡還有後備役啊。
曾旺財記得很清楚，曾老三說過，早年間兩個村子之間幹架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小規模的就是單挑，幾個人打，中等規模就是三十個人左右，大規模就是兩個村子之間的青壯械鬥，超大規模就是死拼，不管人數不管武器。
現在明顯對方已經不管規矩了，自已還傻傻的守著規矩？
那不是傻逼嗎。
“牛二過來！”曾旺財衝著隊伍中一比較瘦的麻桿招手，“你趕緊回去跟村長說，就說朱家村出動了六十幾號人，讓村長看著辦。”
這個牛二叫曽牛，在家排行老二，以腿腳麻溜獲得曾老三青睞，被委任通風報信的重任，現在狗蛋等人明顯上頭了，曾旺財不得已只能自已指揮。
牛二答應一聲，從人群中擠著跑了，還沒開大，隊伍減員一個。
“別逼逼了，按規矩來！”小虎雙目噴火道，“朱大毛，直接動手吧，最後誰還有人站著，誰說了算！”
“媽的，老子怕你啊，老子這兒六十幾個人......”
“六十幾個人照打，衝啊！”
“都給老子衝，乾死丫的，小心那個臉白的，特麼的這人很陰，喜歡踢蛋，還有那個女的給老子留著......”
朱大毛說的臉白的人，自然指的是曾旺財。
不過，曾旺財被朱大毛最後盯著張秀芝的眼神搞毛了，握著電棍跟著狗蛋後面一起衝。
之所以是跟著狗蛋一起衝，一個是曾旺財不習慣站第一排，在以前打架他都是跟在林湖陽後面，這不是怕，而是發揮特長，他也有和林湖陽並肩作戰的時候，不過被揍得挺慘，後來他便和林湖陽一起發明了這個戰術，真要是到了腹背受敵，曾旺財也是一步不退替兄弟守護後背；第二個，現在的地形太窄了，完全沒辦法超車。
這條路的情況是，最多兩三個人並排，再多不是掉溝裡就是掉塘裡。
也就是說，人多和人少其實在現階段作用沒有區別，只能是李雲龍說的添油戰術。
兩隊人轟的撞在一起，小豹掄著手裡的棍子往對面人的頭上砸，小虎的打架經驗更加豐富，他不用砸，而是用的捅。
砸看起來可以更好的發力，獲取更大的戰果，其實在現在這個地方，一抬手空中全是棍子，空間小反而不好發力，砸相對於捅，其實對人的傷害要小不少。
對面朱家村的隊伍中，朱大毛和朱二毛兄弟自然不會衝在第一位，他倆跟曾旺財一樣在第二梯隊，前面幾個都是朱家村的打架好手。
僅僅一個照面，群架的氣氛便被點燃，前面的人悶頭打，後面沒辦法出手的人喊打喊殺。
這個場面落在曾旺財眼裡，莫名覺得熟悉，他在前世念高二的時候打過一場群架，是他們班和高三一個班之間發生的，當時兩個班各有二三十個人在走廊打架，情況跟現在一模一樣，半空中板凳腿沒頭沒腦往下砸，橫著根本施展不開。
有經驗的曾旺財沒有用電棍砸，就算想砸距離也不夠，他貓著腰擠到狗蛋身邊，冷不丁把電棍從小虎小豹二人中間猛地捅出去，同時摁下開關。
他媽的都打成這樣了，留手是傻逼！
對面的倒黴蛋怎麼可能想到打的正火熱的時候，對面有老六捅刀子，腰上立馬中招。
“呃，嗯......”
朱家村第一位的那個，慘叫都沒機會發出來，渾身一抽抽的倒了，把兩邊的人都嚇一跳，短暫得停了幾秒。
不過，後面的人不知道，還在往前面擠，還在喊打喊殺，於是繼續砸，被電了一下的倒黴蛋在地上，可憐的跟石榴姐似的，被踩的他媽都不認得了。
一分鐘不到，曾旺財得手兩次，地上多了兩個抽抽的傢伙。
這時候白熱化的戰鬥發生變化，有人被擠到溝裡去，還有人被擠到了塘裡，被擠到塘裡的那位腳踏實地發現，嘿，地上是硬的，於是這貨從下面發起進攻。
到此，狹路相逢的局面終於發生了變化，兩支隊伍都有人從路上跳到塘裡比較硬的泥地中。
戰場擴大了，新一輪的戰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