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旺財剛才出門買包子的時候,恰好第一縷晨曦下來,四合院中,衚衕裡,討生活的人似乎一下子被啟用。

煙火降臨人間。

剛出門,曾旺財便看到有勤快的洋車伕拉著自已的寶貝車子出工,還有留著不長不短頭髮的老頭一手提著鳥籠,一手握著文玩核桃。

拉洋車的車伕路過飯館賣早點的並不停歇,直接過去,老頭則在飯館門口的長條凳上坐下,喊著上包子油條和豆汁兒。

有一個住在衚衕裡的老頭認識曾旺財,看到他來買包子,破天荒的打招呼:“旺財,聽說你昨天下鄉了,弄到什麼好東西了,給馬爺我瞧瞧。”

這位馬爺是一個旗人,家底還不錯,家裡還有一整套院子,兒孫滿堂,有點像大前門的牛爺。

“沒什麼好東西,一點野味,入不了馬爺您的眼!”曾旺財打個哈哈,對老闆說道,“羅叔,二十個包子!”

不知道是不是上回吵架的原因,那個態度不好的服務員不在外頭,現在都是鋪子的原主人羅叔的土地在外面招呼。

“嚯,一次二十個肉包子,馬爺我也不敢這麼吃。”馬爺看著曾旺財離開的背影,跟孔乙已似的感慨道,“世道變了啊,金子銀子古玩都不是寶貝,這年頭吃的喝的才是寶,我一對上好的獅子頭核桃,抵不上人家半天釣的魚。”

不說這邊,曾旺財抱著兩牛皮紙袋的包子,引著煙火氣往回走。

三大媽楊瑞華提著一個痰盂出來,看到曾旺財連忙小跑幾步過來。

“三大媽,慢點兒,就這兒!”曾旺財嚇得往後大退,“當心您手裡的東西,這一大早的,慌啥玩意?”

這個痰盂可不是裝痰的,而是現在四九城或者說很多地方的一大特色,由於家裡沒有廁所,半夜的需求只能在家裡的痰盂中解決,一大早再拿出去倒了。

幾乎各家各戶都是如此,除非跟馬爺似的,享有獨門的院落,還在家裡蓋了茅廁。

“三大媽有事兒找你幫忙,我們家老大處了一個物件......”

“打住,有話回頭再說,您手裡的該涼了!”

“臭小子,拿你三大媽打岔,那行,一會兒再說!”

笑罵曾旺財一句,三大媽提著痰盂直奔公共廁所。

曾旺財繼續走,同時琢磨著三大媽剛才的話,她們家老大指的是閻解成,閻解成今年剛滿二十,也在軋鋼廠工作,不過還沒有混到三十二塊五的工資。

閻解成的物件,應該就是於莉了。

“難怪很少看到閻解成,感情是泡馬子去了。”曾旺財搖搖頭,抬腿進院子,穿過垂花門來到前院。

此時整個院子裡烏煙瘴氣,空氣中到處是燒柴火還有煤炭的味道。

這麼一會兒工夫,陳玉梅已經把爐子生著了,曾小強被從床上提出來,一邊打盹,一邊坐在小板凳上拿著一把蒲扇往爐膛裡面扇風,好讓煤炭早點被點燃。

“好好扇,別磨洋工!”曾旺財沒有慣著弟弟,放下包子後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蛋上。

現在四九城的孩子雖然懂事早,幹活早,但跟農村的孩子比起來還差的太遠,在農村,會走路就開始幹活,幹活的順序是遞進的。

一開始是掃地之類的打掃工作,大一點就是洗衣服,再大一點就是燒火做飯,這些所有的都幹一遍,或者等到下面弟弟妹妹成長起來,然後才去幹下一項或者直接下田,到達終極戰場。

“大哥,你回來了?還以為你去上班了!”曾小強一秒醒過來。

“滾蛋,有事兒說事兒,你陽哥都沒走,我去哪兒上班?”曾旺財笑罵道,他看出來了,老二這是有事。

“大哥,你救救我和老三吧!”曾小強回頭看了眼屋裡,眼淚汪汪的說道,“我們被媽冤枉了,昨兒你不在家,媽已經揍我們兩回了......”

剛說到這兒,陳玉梅端著一個小罐子,拿著牙刷從屋裡出來。

“你們倆就是欠揍,媽冤枉你們了?”陳玉梅扭頭向大兒子控訴,“你說,好好的牙膏,他倆為了要牙膏皮,居然全給擠出來擱在鹽罐子裡面了,他倆偷偷說要做什麼劍要用到牙膏皮,被我聽到了。”

“我沒說用牙膏皮,我們說的是牙膏皮的前面那一點兒,我們也沒有拿家裡的牙膏皮.....”曾小強倔強反駁。

曾旺財尷尬了,這事兒是他乾的,他把空間裡面的牙膏拿出來,壓根就沒辦法全頭全尾。

老三曾來福醒了,從屋裡出來,堅定的站在二哥這一邊。

“敗家子兒,還嘴硬,一天到晚幹啥啥不會,吃飯第一名,牙膏皮能賣錢不知道啊,就算不賣錢,給你們換點糖吃也好......”陳玉梅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老二,老二的頭被戳的往後一昂,瞬間又倔強的復位。

曾旺財趕忙上前攔住:“媽,算了,一塊牙膏皮而已,沒了就沒了,您就算要打,等我上班了再打,我看得不落忍.....”

“嗷!”

來福嗷的一聲,震驚的看著大哥,心想大哥咋變了呢?

曾旺財沒有解釋,沒必要,老媽打兒子,天經地義,就算冤枉了就冤枉了,還能咋地。

何況他知道,老媽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打也就是用雞毛撣子抽兩下意思意思,家裡面真正讓倆小子害怕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曾旺財,還有一個是曽友前,因為這倆人要麼不打,要麼就是真打。

陳玉梅被逗笑了,瞪了兒子一眼:“你就護著他們吧,遲早他們會把家裡的東西都偷著去賣了。”

“不能夠,他們不敢!”曾旺財回覆的同時,琢磨著二嬸昨兒說的話,是時候給兩個老弟一個完整的童年了,真要是有苗頭,自已動手管教。

老二老三似乎覺得被大哥背叛了,覺得大哥不相信自已,賭氣坐在一邊瞪著大哥,不說話。

曾旺財不搭理他們,和林湖陽洗漱完畢,去屋裡端出來煮好的稀粥。

“生氣了?肉包子都不吃了?”林湖陽端著粥碗逗弄老二老三,“話說你倆要牙膏皮幹嘛?做劍?做什麼劍?跟陽哥說,陽哥幫你們。”

“我們沒拿牙膏皮!”

“我們要做......,就是傘骨磨尖了,用牙膏皮的頭子當護手,做劍去捅狗幣劉光福,因為劉光福罵我大哥。”

後面,恰好提著痰盂出來的二大媽聽到這話站定:“這孩子怎麼這麼狠,我們家老二說什麼,你要拿劍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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