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腳下與白雲同高,山頂道觀矗立,老實講,這無法讓人與天魔聯絡在一起。

聽秦青說完,陳祇立馬讓幽篁拿出那塊令牌來。當看到令牌黯然無光時他就明白了。

所有聯絡方式和資訊傳遞都被禁絕了,也難怪會被困在這裡。

陳祇把令牌交給幽篁後問道:“需要我做什麼,你們又是怎麼發現這裡是用來封印天魔的?”

這時秦玉樹走過來說道:“起初我們也以為這是一處秘境,這裡也確實符合我們所想,一些靈氣法寶和修煉法寶在這裡有不少,無非就是拿的時候困難了點,但後面我們就發現不對了,我們每取一個寶物,小天地的靈氣就要紊亂幾分,我們後知後覺,發現這裡的東西位置都極有講究。”

聽秦玉樹說這麼多,但陳祇的關注點不是天魔,而是秘境本身。

只聽秦玉接著道:“等到山腳下,又遇見了天妖殿的人,可他們神色匆匆,不等我們詢問就直接御風離開這邊了……”

“停停停,半天說不到重點,”秦青不耐煩說道:“關鍵點是在那座道觀,前不久我叔父帶我們上去過,一步之差,天壤之別。”

“怎麼說!”幽篁一臉興奮的看著秦青,陳祇見狀有些無奈,這丫頭還不知道他們可能要面對的是什麼。

“上面魔氣繚繞,天地昏暗無比,只有陣陣紫電黑閃繚繞其中,如果不是最後一刻我叔父將我們擊退回臺階下,肯定要出大問題,而他不知是被吞噬還是被強制傳出了此地。”

想起那幾乎瞬間就要吞噬他們得威壓,秦青現在都心有餘悸。

陳祇好奇道:“為什麼有可能是被強制傳出此地?”

秦青說道:“因為我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最後也確實有道光柱衝出了這裡。”

“你叔父什麼境界?”陳祇問道,他得知道被傳送走和修為有無關係。

秦青答道:“外境真人,內境凝心。”

這下陳祇就有數了,至少他可以試一試,不然心裡也沒點底。

“那我剛來時你們為什麼要表現出一副‘搶人’的樣子?”

最讓陳祇不明白的是,兩人好像同宗,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都這種時候了還有時間吵架?

“為了防止有些人不顧情面,背後捅刀罷了。”秦玉樹別過頭去冷哼一聲。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陳祇趕忙攔住想要開口的秦青,“先辦正事吧,我可不像那種能成全大家的人。”

這時,那位叫做顧疆的兵家修士走了出來說道:“我們退回這裡時仔細觀察了先前所有機緣出世的地方,發現所有的寶物都是一個陣眼,每取出一個,這地方的封印就要弱上一層,若我們發現的再晚些,把寶物全取出來的話,那頭天魔估計也跟著面世了。”

他之所以會和陳祇說這些,原因很簡單,他看不出陳祇境界修為。

秦青說道:“很有可能天魔早已甦醒,故意佈置成這樣。”

“我明白了。”陳祇眼神轉為紫金色,強行破開迷惘,讓山頂露出真容。

這個秘境瞬間風雲變幻,天色昏暗,暗紅瘴氣瀰漫,所有人都站在猩紅腐敗的泥濘中。

一位瞳孔倒豎,表情猙獰的老婦人站在眾人身前,在它身後又有無數吊死鬼懸空。

眾人神經緊繃,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這股威壓和氛圍都讓他們有些吃力。

唯獨陳祇眯起雙眼,“還在這裝模作樣,不肯顯出真容。”

幽篁一如既往的死死抱住陳祇,而秦青聽到他的話後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陳祇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假如這裡真的是封禁天魔的禁地,那麼將這裡封印的前輩就不可能把這裡打造成一片秘境,讓後來者取寶解封不自知,除非哪位前輩腦殼有些問題。”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排除年歲已久,封印減弱,那頭天魔早早的醒了過來,把禁地佈置成這樣,畢竟蠱惑人心可是它們最擅長的。”

“話說回來,天魔會迷惑人心不假,可假的終究是假的,這些機緣寶物如何解釋呢?”

“還有種可能,根據我眼中所見,這裡可能是那場大戰的某個邪修,比如陰陽養鬼宗的的前身,葬門的人施展的替死轉生之法,目的就是不斷煉化活人血肉魂魄,達到重生的目的。”

這麼個古怪秘境,就不可能是自然孕育,加上地處千機海域,肯定和那一戰有關。

能在這裡待上那麼多年,可想當年,身死於如此大世,得有多少人不甘心。

有那欺天手段,當然得試上一試。

假若猜測為真,那一戰有人為後世提前佈局,說明這樣的地方在千機海域不止一處。

一旁的秦玉樹顫聲道:“怎麼會這樣,來千機海域數次都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啊。”

秦青神色也有些慌張,不知所措的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玉華庭眾人身陷迷惘不自知,稍有古怪便亂了陣腳;不過也是有命之人,等到了後來者破局。

陳祇耐著性子解釋道:“所以不能再讓他肆無忌憚的折騰下去,想做些什麼至少顯出真容再說。”

就在他們說話間,那老婦人張開血口,嘴角都咧至耳後,好像被人強行掰開頭顱一般。

“嗚呀!”

一聲淒厲嘶吼,滔天煞氣瀰漫,陣陣腥風好像四萬八千風刃劃過,肆虐著眾人所處之地。

玉華庭眾人各施手段抵擋,秦青衣著流雲飛袖,瑩光潔白,直接與風刃硬碰硬,顧疆赤色甲冑覆蓋全身,秦玉樹那邊同樣施展法寶抵擋。

無數吊死鬼從四面八方襲來,好像要把眾人變成他們中的一員才甘心。

陳祇雙眸金光流離,護著幽篁的同時大喝一聲:“回去!”

聲勢浩大,席捲氣機浪潮向前方滾動,猩紅泥濘的地面都被掀翻了過去。

所有異象頓時燃燒了起來,金色烈焰焚化孽障鬼物,就連那老婦人也是一樣。

眾人見此情景心中燃起了希望,看著陳祇的同時心底也在感慨,“好強。”

氣勢外放時他們已經知道陳祇境界了。

幽篁看著陳祇側臉也有些震驚,這比她想的還要厲害些。

所有事物都被金色烈焰焚燒殆盡,除了那老婦人,只見其外表如灰燼一般飄散,有一團黑影正在佔據原來的那副身體。

“後世還有你這種年輕人,看來當時選擇將自已封禁在此的選擇沒有錯。”

悽唳嘶啞聲音傳來,那黑影緩緩匯聚成一個人形,好像劣等膠墨繪製而成一般,腥臭撲鼻。

它雙眼貪婪的盯著陳祇,這樣的這樣的純粹道意,渾厚修為,如何能不心動。

而且能誕生這樣的修道練氣士,說明百族大戰後的人間,不差。

“現在居然還有你這種野鬼。”

陳祇有些針鋒相對,因為莫青祀的緣故,他對那一戰的邪靈餘孽並沒什麼好感。

一場大戰,各族都有打下去的理由,打生打死,死來死去也是在戰場之上堂堂正正,唯獨這群邪修煉化邪靈和天魔聯手,盡在戰後或見不得光的地方下手。

除此之外,每到同族存亡之際的節點,這群不人不鬼的東西都要出來跳腳,而且手段比以往更重,當真是一刻不消停。

只說那場大戰就不知道被這群東西在暗中壞了多少好事,更別提後續的那場“落地生根”。

那邪靈毫不在意道:“過了數千年的好日子,結果耐不住性子來送死,當年那群人守護了你們這麼個蠢東西?”

“何況我以何種姿態面世修道,需要你來說?”

當年雖然輸了,落得個過街老鼠的下場,但想起某些人的時候還是很服氣的。

可那些讓它服氣的人,求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天下”,這邪靈就很不服氣了。

邪靈臉色越發嘲弄,開始端起架子,打算好好訓一訓這群后輩。

“道意淺薄,修道歲月短促,用以區分‘大道’與‘左道’的居然是形態與容貌。”

“我見過很多出身低微,天賦異稟之輩,無論成就高低,他們都有個共同點;都很珍惜手中所持之物,心無旁騖,凝神悟道,從不祈求索取。”

“反觀後世族類,予取予奪,卑斂貪婪,你覺得你有資格言說修道者心性?”

邪靈頓了頓繼續說道:“道祖五千文中有句‘道不可道’,很熟悉吧,此等道藏真言近在眼前棄之不顧,反而跑來此地找刺激,不是送死是什麼?”

它指了指陳祇幾人,又說道:“要說前人拘泥於征伐亂世,是被世道所限而感悟不得就罷了。”

“可當世的你們仍是不懂,後又稱我為野鬼,卻不試想下我到底熬過了多少艱難歲月、體察多少道意才能存在於此。”

陳祇說道:“道不可道,你沒說錯,道也確實沒有高下之分,可人有。”

早已察覺邪靈想要動搖幾人心境的陳祇絲毫不受影響,以盛氣凌人的姿態將邪靈言語駁了回去。

“修道者心性怎樣,確實不消由我說於你聽,但你這等損害造化,不知禮敬天地之輩真要聽的話,也沒資格。”

聲如晨鐘迴響,秦玉樹幾人也因此破開迷惘,等脫離邪靈影響,再感受此地時也沒那麼惶恐。

邪靈身軀略微飄忽幾分,藍色眸光閃爍道:“後世人比起那幫絕天地通的老不死不論心性、悟性都要差太多,偏偏世道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陳祇剛要說話,秦玉樹身旁一人突然面色驚恐,死死掐住自已脖子,隨後一根草繩從天而降,直接將其吊死在空中。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等看過去時那人已經成為吊死鬼中的一員了。

邪靈詭異笑聲傳出:“你不會覺得魂魄脫離了我的影響就能活吧?只要你們情緒在此,我就能肆意玩弄你們心境。”

“秦玉樹!”

陳祇一聲大喝,秦玉樹猛然回過神來,但見一隻乾枯扭曲的鬼手手就要捏碎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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