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步轍剛想邁進她的春華院,卻被幾個在門口掃地的丫鬟小廝攔了下來。

他睜大的眼眸裡都帶著幾分震驚:“本世子是這侯府的主子,要去見自已的世子妃,你們竟攔著我?”

幾個小丫鬟也是牙尖嘴利的:“奴婢入府那麼久,從未見過世子殿下來過我小姐院裡,認不出世子,生怕是旁人冒充的!還請世子恕罪!”

沈步轍被這話一噎,只得站在門口,眼眸無助的望向江照影的方向。

站在門口,透過窗戶,他可以清楚的看見江照影正伏案書寫的模樣。

那白瓷般的肌膚,遠遠望去,卻異常的引人注目。

沈步轍來到這春華院,覺得自已的呼吸都輕快了些。

江照影瞧見了門口的沈步轍,便飛快的將自已方才寫的方子壓在了書冊底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擦乾眼底的溼潤,便邁出了屋子。

等江照影走到了沈步轍的面前,沈步轍想到自已的來意,張了張嘴,此刻倒是有些說不出口了。

還是江照影率先打破了此刻的僵局:“世子今日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事情?”

沈步轍扯了扯嘴角,“只是想到許久沒見你,便來看看你。順便……”

他的話還未說完,江照影率先開口:“多謝世子關懷。如今已經看過了,世子可以回去了。”

沈步轍又是一噎,眼見著江照影馬上轉過身,他才急急開口:“其實還有一件事情。”

江照影腳步一頓,便聽沈步轍繼續道。

“宮中的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本世子有一件難事,便是溫姨娘臉上的傷口怎麼都不見好,許多大夫來看了,都是無用。”

江照影聽見這話,轉過頭,冷冷一笑:“溫姨娘漂亮的臉蛋受了什麼傷,憂心的是地下的先侯爺,世子爺您擔心什麼?”

沈步轍的喉嚨有些發緊:“當然……溫姨娘受了什麼傷,與本世子無關,本世子也不心疼。本世子唯一憂心的便是伏哥兒的事情。”

“影兒,伏哥兒是你的孩子,可你不會詩書,日日需要出門治病,教不好他,但是溫姨娘可以。在溫姨娘的教導下,伏哥兒都成了神童,想必日後成了狀元,也是指日可待。”

沈步轍說完這話,又是上前一步,想要拽著江照影的手,卻被江照影躲了過去。

“伏哥兒是狀元,你便是唯一的狀元娘。再說了,溫姨娘也是我們的娘,我們自然應該在她的膝前盡孝,否則就是不孝。醫者仁心,你會答應的對吧?”

江照影聽見這話,緩緩抬頭,盯著沈步轍的眼睛。

前世的沈步轍,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如此的言之鑿鑿,如此的信誓旦旦,誆騙她在溫穗穗病榻前盡孝,無微不至!

溫穗穗使喚她,也猶如使喚丫鬟一般,又是喂藥又是燒水,恐怕連他們苟且後的洗澡水,都是她來燒的!

感受著江照影直直的視線,在自已的臉上掃視,沈步轍又是做了一個瀟灑恣意的笑容,放緩了語氣:“影影,你是我的妻子,只有你能為我分憂了。”

“近日侯府的事情太多,忙的我連軸轉,沒有時間關照你,把你冷落了。”

“你放心,本世子的心中是時刻掛念著你的,等你把溫姨娘照顧好後,伏哥兒繼續讀書,我們也就能輕鬆的在一起了。”

他說完這話,江照影便陡然揚起了一個笑容:“好呀,世子,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樂意為你分憂,好好的照顧你的庶母。”

沈步轍見江照影答應了下來,終於陡然鬆了一口氣。

他不過幾句安撫,江照影便能為自已做到這種地步,沈步轍想著,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小小的得意。

“溫姨娘善解人意,不難伺候。你照顧她是為整個侯府分憂,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沈步轍深情款款的說著,隨即上前一步,走到江照影的身邊,便再次想要牽住她的手。

江照影飛快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又微笑開口:“世子爺儘管帶路。”

沈步轍先是一愣,隨後又是揚起一抹笑容:“素日裡不曾去溫姨娘的邀蓮閣,倒是有些不認識路,觀墨你來帶路吧。”

觀墨聽見吩咐,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沈步轍,見沈步轍神色如常,觀墨才急急點頭,默不作聲的走在了兩人跟前。

等沈步轍掀了簾子進了屋子,江照影跟在他的身後,邁過了門檻。

如今的邀蓮院,倒是沒有了從前一樣明顯的屎臭氣,只是在藥味的掩蓋下,隱隱有些腐爛的味道。

江照影環顧四周,只見溫穗穗躺在床榻上,用一張帕子遮著臉。

此刻她薄薄的衣衫凌亂,透明的能讓人看見內裡的春色。

溫穗穗聽見屋外的動靜,原本想發出一聲嬌媚的叫聲,卻瞥見沈步轍後頭的江照影,她暗自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倒是掀了被褥,遮住了自已身體。

“影影!你終於來了,我的臉很疼,大夫來治卻一直未好,勞煩你來照顧我,真是辛苦你了。”

溫穗穗的話做足的主人的姿態,彷彿眼前的是什麼醫女似的。

江照影走上前去,臉上露出了幸福又曖昧的微笑:“不辛苦,多虧了姨娘,促成了我與夫君的關係。”

“夫君答應我,只要來醫治姨娘,便日日去我院子裡。”

沈步轍說過差不多的話,可話裡卻不是這個意思,而江照影最知道怎麼找溫穗穗的不痛快。

果然,溫穗穗聽見這話,臉色在一瞬間蒼白了不少,又是不經意的看了沈步轍一眼。

沈步轍喉嚨一緊,卻啞口無言。

江照影卻是走到了溫穗穗的床榻邊,仔細盯著溫穗穗帶著面紗的臉,表情滿是心疼:“哎呀,掌嘴五十,就算是打在豬頭的臉上,那也是要被打爛了!”

“溫姨娘如今臉都爛了,怎麼還能帶著不透氣的面紗呢!這根本不利於恢復,還是快些將面紗摘了吧,小心面部潰爛了,永遠都好不了!”

溫穗穗聽見江照影語重心長的話,心中一沉,可當著沈步轍的面,她根本不願意摘下面紗,露出自已的傷口。

可沈步轍此刻心疼又焦心,生怕溫穗穗臉部潰爛,永遠好不了。

於是他也幫腔:“影影說得對,溫姨娘,您還是把您的面紗摘了吧!身體要緊。”

溫穗穗搖頭,不願動作,可江照影卻突然站了起來:“行醫最忌諱的便是不配合的病人,若是溫姨娘不聽醫囑,日後我用了什麼藥,都沒有療效。那我便不願意治療了。”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這才讓溫穗穗緊張了起來。

若是江照影走了,她要使喚誰呢?她可真盼望著江照影能將她的臉蛋恢復如初。

“好!好!我摘,我聽你的話。”

溫穗穗咬著牙說完,又是趕緊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那股隱隱約約的腐爛氣息,在一瞬間變得清晰可聞,江照影緩緩轉身,看見了溫穗穗的臉,又是大叫出聲。

“呀!溫姨娘,你的臉怎麼真的被扇成了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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