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耳光重極了,打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明珠猝不及防的捂住臉頰,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沈步轍。

沈老夫人愣在原地,元氏也愣了。

甚至就連江照影,臉上也多了幾分詫異。

沈明珠微弱的抽泣聲漸漸浮起,元氏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朝著沈步轍的方向衝過去:“你竟打你妹妹?沈步轍!你竟打你妹妹!”

元氏陷入了從前的回憶,神色都變得癲狂了幾分,她一把揪住了沈步轍的衣領。

“你竟為了這個賤人,打你的妹妹!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你爹,都是這個賤人把你爹勾到她床上去了”

“你和你妹妹一起躲在我懷裡哭,你都忘記了嗎?現在竟為了這個賤人打你的妹妹!”

元氏激動極了,眼眸也多了幾分猩紅,那架勢便是要上前和沈步轍拼命了。

張牙舞爪的手撓上沈步轍的臉,讓沈步轍好不容易恢復的臉蛋,又是多了幾道口子。

就連沈步轍懷裡毫無知覺的溫穗穗,都被元氏這動作,弄得跌到了地上,元氏又是趁機踩了好幾腳。

元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進沈步轍的耳朵裡,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倒是叫沈步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已當著眾人的面,說了什麼。

他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又急忙抱住了元氏,急急解釋:“母親,兒子根本不是為了溫姨娘,兒子是為了南陽侯府,是為了您和明珠的未來,才這樣火大!”

元氏聽見這話,撲騰的動作逐漸小了,狐疑的抬起頭看他。

沈步轍嚥了咽口水:“溫姨娘是父親的人,她被太后懲罰,兒子無論如何都要幫父親把人帶回來,不能任由她死在宮裡。”

“兒子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明珠。方才若是明珠要被打,兒子早就安排好了人,會有貴人金口玉言,替明珠求情,陛下一定會答應。”

“而沈明珠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溫穗穗的身上,那貴人不願為了一個姨娘求情,所以溫姨娘才會被打。”

“溫姨娘被懲罰不要緊,兒子也不在乎,可打得是南陽侯的名聲和臉面啊!”

“這叫兒子日後如何抬得起頭?”

元氏聽到這裡,才全是恍然大悟,她抽抽搭搭的吸了吸鼻子,又是抹了一把眼淚:“原來如此。”

沈步轍見元氏信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忍著不抱起被元氏踩在腳底的溫穗穗,繼續放低了聲音,解釋。

“您不知曉,可祖母知曉。伏哥兒的詩詞都是溫姨娘想出來的,溫姨娘若是被打得說不出話,伏哥兒日後怎麼辦?他還要當狀元呢!”

元氏聽到這裡,才完全相信了,她一邊哭著一邊搖頭:“是娘錯怪你了,步轍。”

“娘不知道你如此深明大義,娘以為你忘記了娘從前受過的苦。”

沈步轍只得揚起一抹笑,看起來是一副十分孝順的模樣:“娘,我怎麼會呢?你受過的苦,兒子都看在眼裡。”

元氏這才點了點頭,收回了踩在溫穗穗身上的腳,走到了沈明珠的身邊:“你放心,明珠不懂規矩,娘會好好教育的。”

沈明珠含恨咬牙:“娘!”

沈步轍見元氏被自已糊弄過去了,鬆了一口氣,急急叫身邊的小廝,把溫穗穗攙扶起來,將她送回邀蓮院,再去請個大夫。

“快些把溫姨娘送回去,仔細療養,看看還能不能說話,伏哥兒的未來要緊。”

觀墨點了點頭,叫了一個人攙扶著溫穗穗一起回了邀蓮院。

看著溫穗穗意識全無的被人攙扶走,沈步轍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已額角的汗,又是嘆了一口氣。

而在另一旁,一言不發的沈老夫人,將沈步轍的反應盡收眼底,她沉默的看著沈步轍的背影,沒有說話。

直到過了良久,她是閉了閉眼眸,朝著江照影開口:“影影,今日大家都受累了,步轍也受累了。”

“你回院子裡,熬了安神茶,給幾人送去……元氏,你跟老身去一趟錦繡堂。”

沈步轍聽到這裡,終於鬆了一口氣,沈明珠也被攙扶著回了自已的院子。

而元氏則是跟著沈老夫人,慢吞吞的回了錦繡堂。

江照影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瞧著沈老夫人和元氏的背影,逐漸離去。

錦繡堂燭火通明,恍若白晝,可沈老夫人的眼底此刻卻是一片墨色。

她屏退了所有下人,甚至連陳嬤嬤都不留,在榻子上落座後,又是叫元氏坐在了自已的身邊。

元氏抬頭看了沈老夫人一眼,有些摸不準沈老夫人的意思。

她回想起自已剛剛對沈步轍下的手,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惶恐,虛虛的坐了半個屁股,便朝著沈老夫人開口告罪。

“婆母……娘!方才的事情,是兒媳做錯了!是兒媳被從前的委屈矇蔽了雙眼,竟好賴不分,打起一心為侯府的步轍了!”

“是兒媳做錯了,兒媳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沈老夫人聽見這話,緩緩抬起頭,回憶著從前:“從前的事情,我知曉你委屈。”

“男人三妻四妾,倒是尋常的事情。可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公爹死後,自已丈夫納了公爹身邊的通房丫鬟,哪裡能不委屈?”

“還看著那卑賤的女人,搶走自已的丈夫,搶走孩子的父親,還在自已面前耀武揚威。”

元氏聽見這話,又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娘,從前的事情委屈,不止兒媳委屈,想必您也是委屈的。”

她暗戳戳的又是補了一句:“看著自已的兒子和丈夫的小妾睡在一處,您哪能不委屈呢?”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步轍爭氣,伏哥兒也懂事,等侯府榨乾她的詩句,等伏哥兒成了狀元,咱們便能將那溫穗穗,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反正她無人在意。”

元氏無比暢快的說著,可沈老夫人卻是沒有回她,而是沉默了下去。

她沉默了許久,沉默的連元氏都有些惶恐。

卻聽沈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中緩緩響起:“你覺得溫穗穗和沈步轍……他們是否有什麼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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