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周李氏便踏上了前往安德山的路。這位剛失去丈夫的寡婦,幾乎每日都會從聚寶門出發,步行前往丈夫的墓地,只為祭拜她逝去的親人。她低垂著頭,將臉龐深深藏進頭巾中,試圖避開清晨的寒意。

應天城的秋天總是帶著溼潤與寒冷,周李氏走了許久,雙腿仍如被冰霜包裹,絲毫不見暖意。她身上那件單薄的千層納彷彿被露水浸透,腳底更是刺骨冰涼。然而,身體上的不適並未能阻止她的腳步,她堅定地走出了聚寶門,穿過了長幹橋。

她身著一身素淨的黑白衣裳,連坐在長幹橋上的乞丐都未向她乞討,彷彿她的悲傷與堅定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大報恩寺的鐘聲悠悠傳來,寺內的和尚們正開始早課,但周李氏的心早已飛向了那遠方的安德山。

走過一個斜坡,大安德門映入眼簾。出了安德門,城外便是小官小吏的公墓園。周李氏心中默數著,終於來到了第八排第三個墳墓前——她亡夫的安息之地。然而,當她抬頭望去時,卻發現一個青年已經先於她站在了那裡。

周李氏仔細辨認著這個青年,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林少爺,那位府尹家的公子。正是他為自已的亡夫爭取到了九品的追封,而自已也因此被封為敕命。瞬間,一些複雜難以抑制的情緒湧上心頭。

“嬸嬸,您來了。”林逸雖已感知到她的到來,卻仍沉浸於對墓碑石刻的凝視之中,久久未能回神。供桌之上,擺滿了週五生前鍾愛的鴨肉與稻花香,香氣縈繞,卻難以驅散他心中的沉重。

周李氏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少爺,您如此厚待我們一家,我實在是感激不盡。”林逸的心,在這一刻彷彿被重錘擊中,更加沉重。他緩緩開口,聲音裡透露出堅定的決心:“嬸嬸,您的感激讓我更加惶恐。周叔的離世,與我有著莫大的關聯。我曾誓言,無論付出何等代價,都要揪出這背後的兇手,為周叔討回公道。”

周李氏未語,只是默默地讓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秋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林逸的聲音卻堅定如初:“如今,我終於觸及了主謀的蹤跡。周叔,願您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他站在那裡,彷彿時間都已停滯,直到許久之後,才終於轉身。

眼前,這位單薄嬌小的寡婦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淚痕。林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彷彿是在向過去的一切告別。隨後,他站起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從周李氏的身邊走過,徑直走向城內。

走進安德門,只見徐風已經在城牆一旁等了一會了,林逸看向他,問道:“問出來了?”徐風微笑地看著林逸:“北鎮撫司的手段還沒施展,他們就嚇尿褲子了,該招的不該招的都招了,放心,還有意外之喜。”

林逸心一動,說道:“難道是人質救回來了?”徐風意外的沒驚訝:“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蔡經歷跟我說了,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好了,就等你這個主角登場了。

林逸內心卻毫無波動,似乎這些事情本該就是如此一樣。林逸騎上馬,朝著刑部衙門走去。

李大人如往常一樣的很早就在兵部大堂處理政務了,自從成祖太宗皇帝遷都,整個南邊的六部就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也就只剩下了兵部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嘉靖一朝都在肅清倭患,他得操辦得事情很多,不管是江西,湖廣客兵的接待,還是南直隸十五府兩州的兵勇招募,以及軍需物資的轉運,兵部尚書都要配合。

李大人處置了一個時辰,終於將大部分緊急的公文處理完畢,正準備喝茶歇息片刻。卻迎面見一人笑容滿面的人走了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鎮撫司的蔡大人。

蔡大人開門見山:”昨日在兵部大堂大動干戈,實在是無禮無禮,回去指揮使就臭罵我一頓,讓我今天來當面給您道歉呢。”

李大人依舊保持著那諂媚的笑,“都是為了朝廷辦事,蔡大人為了緝拿真兇,事急從權,何罪之有呢,指揮使大人太客氣了。替我向指揮使大人問好。”

蔡經歷已經笑著,“一定,一定。只不過蔡某前來,不僅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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