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許簷那麼難熬,鍾杳睡得香極了。

這會兒她正做著美夢,夢見一群男菩薩圍著她,捏肩的捏肩,喂酒的喂酒,擦邊的擦邊……

她翹著腿,摸著不知道是誰的腹肌,好不快活。

一道祥光落下,男菩薩們瞬間消失,鍾杳眼前只剩下一個長眉白鬚的老頭。

“嘶,臭老頭!擾人清夢!天打雷劈!”鍾杳氣得跳腳,伸手就要去揪他的鬍子。

老頭兒躲過她的手,連忙告饒:“意外!純屬意外!我來慰問你的!”

鍾杳兩隻手一起上,扯住他幾綹鬍鬚,陰惻惻道:“話都沒說明白,把我扔過來就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來慰問?!慰問要有慰問品,你的慰問品呢?”

老頭兒歪著頭,痛得齜牙咧嘴:“小天地不穩固,我這剛處理好點兒就來看你來了!我帶了慰問品的!”

鬍鬚還被揪在鍾杳手裡,老頭兒討好地笑道:“你相公挺不錯的,就是家裡破規矩稍微有點多。我一會兒就去給他爺爺託個夢,讓他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起來,讓你在他家橫著走!這個慰問品怎麼樣?”

騎在許家那古板老頭兒肩膀上撒歡?聽起來好像不錯。

鍾杳勉強點點頭,問起正事:“我能看到他們的氣運值,還有我身體會出現危機反應,這些都是你給的能力吧?”

“啊對對對!”老頭兒忙點頭,“氣運監視可以讓你根據他們氣運值的變化去判斷當前情況對他們是有害還是有利,這樣方便你幫他們改命。身體的反應是趨吉避凶,可以為你警示危機,引導你行往吉處。”

“這麼說我和許簷還真鎖死了……”鍾杳自顧自唸叨一句,問老頭兒,“我是不是很旺他啊?”

老頭兒的眼神一瞬間跨越虛實落到許簷身上,他摸著鬍鬚悠悠道:“你的確修正了他的命數,也旺他的氣運。但是他更旺你,特別旺,尤其是財。”

“牛啊!”鍾杳眼神冒光,“老頭兒你這趨吉避凶的能力真牛掰啊!讓我避開了紀明月撿了個財神爺回家!牛掰壞了啊!”

老頭兒偏頭躲開鍾杳亮晶晶的眼神,腹誹:可不是財神爺?他身上帶著趙公明的神格氣息呢。況且,他給俺們捐了好多廟宇呢,香火都是他給的呢。

輕輕咳了兩聲,老頭兒正色道:“還有一個能力,你應該還沒發覺。”

“什麼能力?”鍾杳湊到老頭兒跟前,滿臉期待。

“萬物親和。”

鍾杳歪頭:“細說?”

“該怎麼跟你解釋萬物親和呢?”老頭兒臉上帶著嫌棄,“萬物親和,顧名思義就是萬物都待你親和,花草樹木、蟲魚鳥獸都會想和你親近,對你毫無歹意。”

“有點意思。”鍾杳思索一秒,發現個盲點,“人呢?人也是萬物之一啊!”

老頭嘆道:“人是萬物生靈中最為複雜的一種,人心本就難測,何況這方小世界多數人的命格已亂,心思便更是變化莫測了……心思純善的人應當會對你更有好感吧……”

鍾杳思忖著點點頭:“所以我接觸某人忽然感到惡寒,就是說明是那人當時對我有惡意,但是再接觸卻沒有,就說明沒有惡意了是不?”

“沒錯。”老頭兒提醒她,“隨著你自身氣運的迴歸,氣運監視可以遙遙感知與你親近之人的氣運變化,趨吉避凶可讓他人對你的惡意消融,萬物親和還可和萬物溝通。”

鍾杳叉腰:“我天降福星自身氣運還需要回歸啊?”

老頭兒點頭:“你忘了你的命格也被打亂了?你為他人撥亂反正的過程也是恢復你自身氣運的過程。”

老頭隔空朝她抓了一把,薅下一把金燦燦的光放在掌心:“你昨天就已經為你自已恢復了三成了。”

鍾杳連忙把那團金燦燦的光薅回來,感嘆:“不愧是我,氣運都是金色的,結個婚就能恢復三成,我真牛掰!”

該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她衝老頭兒揮手趕人:“行了,沒事兒你就給我發慰問品去,走的時候記得把我夢續上啊。”

老頭兒眉毛挑了挑,揮手把夢境恢復了。

恢復了是恢復了,可那些男菩薩的臉一瞬間全變成了紀明月。

紀明月放電,紀明月扭腰,紀明月擦邊……

嚇得鍾杳瞬間就痿了。

這覺是睡不成了,她睜開眼睛,惡毒詛咒:“該死的老頭兒,遲早把你眉毛鬍子都揪光!”

“醒了?”低沉的聲音帶著還沒甦醒的喑啞,“做噩夢了麼?”

想到那成堆的紀明月,怎麼不算噩夢呢?

鍾杳點點頭,決定要吸吸財氣壓壓驚。

她翻過身,腳一搭,手一摟,貼在許簷身上,把臉埋進許簷胸口嚶嚶嚶:“那個夢特別可怕,還特別惡毒!”

零距離接觸的瞬間,許簷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一動不動,僵硬地拍了拍鍾杳的背,聲音更啞了幾分:“不怕,夢而已,沒事了。”

鍾杳還嚶嚶嚶地往他身上拱,忽然發現自已被槍指著,鍾杳頓時也僵住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巴比腦子還快,脫口而出問許簷:“你喜歡帶點兒劇情的?”

也不知道許簷透過這句話聯想到了什麼,脖子根都紅了,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默了半晌,吐出幾個字:“沒有,晨起反應。”

“哦哦,那你反應還挺大。”鍾杳尷尬的笑笑,從他身上爬下來。

許簷:.…..

她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我呢?

許簷兩眼發直,臉紅得跟開水壺一樣,腦子都放空了。

這時,林叔輕輕地敲了敲臥室門,提醒道:“先生和太太醒了麼?老宅那邊問什麼你們時候到。”

許簷還沒回過神,林叔的聲音壓根兒沒進耳朵。

鍾杳想到老頭兒給她發放了慰問品來著,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回答:“醒了醒了,我們收拾收拾就去!”

答完,她還特別貼心地叮囑許簷:“你躺著再緩緩,我先起來收拾哈!”

許簷想說沒事,但偏頭恰好看到鍾杳的老肩巨滑,肩帶鬆鬆垮垮地吊在胳膊上,襯得那肌膚白嫩嫩的,跟牛乳似的,誘人得很。

反應很誠實的更大了些,他默默地翻了個身,背對她遮住紅透的臉。

鍾杳看著他光芒大盛的背影,覺得奇怪,繞到他面前看到面色豔麗的臉,鍾杳笑得像個紈絝似的:“喲?你還害羞了?”

許簷眼神閃了閃,嘴角抿緊了沒答話,只是紅得要滴血的耳垂出賣了他。

他周身的光芒更亮了一分,鍾杳眯了眯眼,體內的惡劣因子蠢蠢欲動,忽然傾身在他紅潤的唇上親了一口。

瞬間,許簷周身的光亮得如烈日一般,刺得鍾杳眼睛都睜不開了。

此刻鐘杳無比確定,她和她的便宜老公是徹底鎖死了。

她旺他的氣運,他旺她的財運,這天造地設的一對是該死的般配啊!

鍾杳衝許簷笑出甜甜的小酒窩:“老公,這樣有好一點嗎?”

好好好!好了不止億點!

許簷要瘋了,這他媽誰能頂得住啊!反正他頂不住。

他一把拉起被子,將自已埋在被窩裡,摸著嘴唇露出一臉的痴笑。

鍾杳看著床上那亮堂堂的一坨,也笑了。

不過她是哈哈大笑,笑得像那強搶民女的惡霸。

等她笑夠了,她拍拍床上那團隆起以示安慰,轉身進了洗漱間。

等鍾杳洗漱完畢,許簷的嘴角都還沒壓下去,他帶著滿臉盪漾的笑意,雲裡霧裡地完成了洗漱。

如果不是差點把牙刷懟進鼻孔裡,他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正常的。

他們兩個收拾完畢,時鐘的指標已經跑到了12點。

許家老宅,古典裝潢的會客廳坐了一圈兒人。

人雖多,但卻不顯熱鬧。

他們的聊天多是長輩問,晚輩答,主打一個回合制對話。

坐了起碼兩個小時了,許老爺子已經搜刮不出什麼問題好問了,也無人敢隨意開口,室內便只剩下青瓷杯盞碰撞的聲音。

管家端上第三壺茶,許幻山已經灌了滿肚子水,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加了。

他抬腕看了看錶,12點23分。

“催一催老大,再不來他也不必來了……”

許幻山話還沒落音,太師椅邊傳來一聲冷哼。

許老爺子杵了杵手裡紫檀木的龍頭柺杖,睨了許幻山一眼:“等不及你可以先走。”

許幻山眉心微蹙一下,不解卻沒敢多話,他又讓管家給他加了一杯茶,和著一股子火氣一同吞了下去。

姜翎放下茶盞,看了許老爺子一眼,眼神有些許詫異。

她和許幻山一樣,都沒搞懂許老爺子今天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許家規矩,凡事提前,不得讓長輩空等。

以往回老宅吃飯11點還沒到就得挨一頓訓,11點半還未到,那飯桌都別想上,餓一頓再說。

像今天這樣,12點過了,還讓一屋子人等著……

之前從未有過。

又想起許簷昨晚那個荒誕的朋友圈,姜翎垂下眼眸,嘴角扯了扯,心道待會兒人來了,有他們夠受的。

許凝毓現在心裡也捏著一把冷汗,想發資訊提醒許簷他們又不敢偷偷摸手機出來,只好一杯又一杯地往嘴裡倒茶。

客廳的古董鍾鐺鐺響起,1點了。

許老爺子杵著柺杖站起身,一陣清脆的碰撞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跟著起了身。

他們垂首恭敬等著,等了幾秒,沒有預計的怒火灑下來,反而看到許老爺子往老宅外走去。

他嘴裡唸叨著:“怎麼還沒到?堵路上了麼?我出去接他們去……”

許幻山懵了,姜翎也懵了,一屋子的人全都懵了。

許老爺子已經走出了會客廳,許幻山才反應過來跟上去,然後一屋子人紛紛反應過來也跟在身後,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去了老宅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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