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地方是倫敦,同樣待了兩天。無事發生。

後面他們依次去了巴黎,柏林,梵蒂岡,三亞,西雙版納,東西伯利亞南部,值得一提的事,他們偶然在一座山上看到了雲海。

並非是旅遊旺季,因此上山的路上沒什麼人。

他們運氣很好,看到了雲海。山尖之上,遙遙望去盡是雲霧,無數山峰藏匿其間。

看上去軟軟的,讓人很想躺上去。

許流風看見了警告牌,苦口婆心地勸遊客想想自已的父母。

看樣子這個地方經常有遊客輕生。許流風那個時候望著一望無盡的雲海,竟也有那麼一剎那想要跳下去。

儘管有科學表明,這種衝動只是一種正常現象,但許流風還是默默站的離欄杆更遠了一點。

江離仄站的離欄杆很近,但終究也沒被衝動奪取理智。

而他們下山之後,遇見了一個算命的攤子。攤位上擺的東西全得不得了,不僅八卦符篆護身符一應俱全,塔羅靈擺水晶球也不甘示弱,它們靜靜地擺在那裡,再配合以佛教坐姿入定(看著像)的算命老道,透出一股平靜的瘋癲感。

“免費算一卦,如何?”

他們路過的時候,老道開了口,熱情招攬。就是聲帶像是被砂紙刮過一樣,沙啞難聽。

江離仄回過頭,笑著說:

“免費的東西最貴了。“

老道站起來,身形佝僂,站著也不顯高。她掐指算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

“小姑娘,你的心落在山頂上了。“

江離仄這個時候才完全轉過身,對許流風說去去就來,然後走到老道面前,面上仍然是溫柔和煦的笑意。

“為什麼這麼說?“

老道看了眼許流風,答非所問道:

“孩子,你是特殊的。你原本不屬於這裡。你本來不應該存在。因此你命途必然坎坷,而你最大的阻礙是你自已。“

江離仄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下,饒有興趣問:

“這都是剛才看出來的?“

老道笑呵呵地擺手:

“當然不是,只有第一句是剛算的。老朽很早就在你身邊,畢竟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孩子…本不應存在卻存在…原諒原諒,人的好奇心啊,死了都不會安生的。“

江離仄只是溫和笑著:

“這種跟蹤行為我職業內一般稱之為私生飯。”

“怎麼會呢,老朽無意窺探你的生活,僅僅好奇你的命運。不過僅是如此也很費腦筋,有另一個人也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我不能說是誰,我也不能讓你避免。我只能告訴你,她不會干涉。”

江離仄十指交疊,撐在桌子上,笑眯眯反問:

“那您呢?”

“我現在正在干涉。”

老道坦然。

“不過作為補償,來吧,選一個道具。我會給你一些啟示。如何理解全看你自已。記住,時間是發散的,只有你自已能決定未來。”

江離仄隨意挑選了一個水晶球:她真的很好奇這種東西該如何占卜。

但是她還是失望了,因為老道枯瘦的手撫摸著水晶球,那個球體沒有絲毫變化。

“在心裡默唸你的問題。”老道輕聲。

江離仄順從了。

“…你所需要的一切東西,都已經見過了。一切可以走向下一步的東西,已經全數見過。只是你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聯絡。以及,當你覺得塵埃落定的時候,不妨多等一會兒。”

“就這樣?”

江離仄微微挑眉。

“是啊,就這樣。”老道笑了聲,“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招搖撞騙的瘋婆子,信不信隨你。總之,我已經完成了我的因與業。”

而許流風站在一邊,默默聽著。

首先,他不迷信。

其次,他相信有些東西很玄學。

最後,江離仄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雖然這個老婆子裝神弄鬼的,但不得不說,她身上確實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許流風對人的感覺很敏感。畢竟第一印象是個難以被更正的東西,他必須確保自已的第一印象足夠準確。他知道這個老道沒有惡意,相反,她真心地想幫江離仄的忙。

但是這種方式…許流風不好說到底能信多少。

她說的話有一種這個職業慣常的語焉不詳,模糊邊界,容易帶入。就像塵埃落定時不妨多等一會兒,這是很多人都要記住的是,塵埃落定也許並不是事實上的塵埃落定。

如果她想幫江離仄,留下的不應該是這樣支離破碎的啟示。除非這些都無法明說。

許流風突然想到:該不會是因為他這個外人站在這裡,她才當謎語人的吧?不會吧??

“還有你。”

老道突然轉過頭,看向許流風。

“半年後,你會面對一場賭局。相信那個時候的第一感覺。否則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

許流風:?

江離仄笑了,她望著老道,動動嘴唇,無聲問道:

“和我有關?“

老道人眨了下眼。

而之後,許流風特意去查了這個老道人,發現一無所有。不知道她何時出現,不知道她何時消失,更不知道如何到了那裡。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她的蹤跡。

也許真的是一個為江離仄降臨的奇蹟。

——所以她為什麼臨走了還要que他一下?啊?

這一個月的旅行平心而論算得上愉快。江離仄是個很好的旅遊搭子,此前並未有機會與她長時間相處,這一個月下來,許流風反而發現無論從何種角度,江離仄都是一個“好人”。

但這種發現讓許流風更加警惕。他不相信這種幸運的事情能降臨到自已身上,他不相信許天無派來的一個與江晚之長得像的女孩還恰巧是他合得來的型別。

他怎麼可能這樣幸運呢?

他隱隱覺得,許天無在嘗試讓他“愛”上江離仄。如果這真的是許天無的目的,那他更應該做的是和江離仄保持距離。

和他太近是沒有好結果的...江離仄是個好人,許流風不願意這樣的“好人”要受到許天無的殘害。

“江離仄。”

在民宿裡,許流風忽然喚了江離仄的名字。

“嗯?怎麼了?”江離仄在擺弄木雕,她對這方面好像沒什麼驚人的天賦,一塊木頭被雕成了畸形的肥啾——不說的話看不出來這是隻鳥。

“你覺得,許天無是什麼樣的人?”

江離仄垂下眼,用刻刀被皮革包住的末端抵著臉頰,看著像在思考。

她真好看。

許流風靜靜看著她,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這讓他嚇了一跳,甚至有些倉皇地想把這個想法丟擲腦海,但越這樣做,這個想法反而越來越根深蒂固。

她真好看。

“許天無先生啊...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一個優秀的領導者...”江離仄看了眼四周,突然壓低聲音小聲說,

“一個控制慾超強的父親。”

“所以你要離他遠一點。”

許流風說。

“我們的婚姻是個表面樣子,你不用把他當成公公對待。不然他也要來控制你了。”

江離仄有些驚異地看著他,然後笑出聲,放下刻刀把木雕舉起來對比著許流風的臉:

“這可不像是子女該說的話。不過謝謝你的建議。”

許流風看著她,忽然感到一陣無力。

人是個會受到認知影響的動物。就像如果在學校一直被造謠和某人是一對,時間久了有很大可能真的在一起。

當被人暗示自已喜歡誰時,只要去思索去求證,很大可能最後真的會喜歡上。

他推測了許天無的意圖,在剛剛更是親自提出了自已是否愛江離仄的可能,他怕時間久了,他會真的愛上她。

而這對江離仄來說——沒有好處。

但江離仄有什麼錯呢,她本來就有那麼好。就算是演出來的,那她一直這麼演,難道能說她不好嗎?

錯的只是許流風而已。

只是在許天無的控制下無力抵抗的許流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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