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海,大潮甲天下。

海面呈現青藍色水質,若是從高空俯瞰,可以看見難以計數且形狀古怪的巨大珊瑚,隱藏在海面下,哪怕被水幕阻擋,仍舊清晰可見,珊瑚色澤漆黑,在青藍水幕襯托之下,就像是一顆顆隕石浸染在極光之中。珊瑚海的珊瑚不同於別處,外形如古松,堅硬挺直。珊瑚海域,也是因此得名。

珊瑚海海外的沙灘之上,已是聚集了大批前來助戰的獸王強者,其中多是飛禽走獸,並不熟稔水性,可仍是孤注一擲探入海中,沒有深入,只是在淺海地區展開廝殺,還有一些濫竽充數的幫手,連加入戰場的勇氣都沒有,僅僅在海域外搖旗吶喊而已,雖然沒能鼓舞士氣,但是也讓此地變得熱鬧許多。

戰爭中的敗方,免不得要割地賠款,這可以說是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對於這一場大戰,飛禽族群和走獸族群無疑是入侵者,但也冒著生命危險,甚至已經做好了有來無回的準備,當然要不擇手段地謀取利益。

按照飛禽之王以及走獸之王的計劃,要對整座珊瑚海來一個大圍剿,那位深海之王肯定是要首當其衝解決,以此讓整個海域群龍無首,其餘獸王則是投降可活,顯然,這兩位野心勃勃的王者是要讓海域易主,成為這座海域的主人,然後打算以這座海域為根據地,培養自已的心腹。

這些前來支援的獸王,便是戰後的大功臣,哪怕不提以後的封賞,僅是現在就能趁火打劫不少寶貝,這一任深海之王雖是女兒之身,但卻頗有手段,本來珊瑚海內的獸王都不屑於生活在外海區域,倒不是資源貧瘠,而是環境險惡,要知道區域外海常常受到兇獸騷擾,幕後的罪魁禍首更是飛禽之王和走獸之王。

在兩大王者的陰謀之下,外海愈加不安寧,與書籍上記載的亂世一般無二,簡直要多亂有多亂,深海之王自然不會無動於衷,麾下千名獸王,她一口氣派了五百名獸王擔任守護外海的職責,這並非一件美差,因為外海可是一個獸王都避之不及的兇險地方,但卻有五百名獸王心甘情願前去駐守,構建了一道環環相扣的堅韌防線。而且迄今為止,都沒有一頭獸王叛亂,這幾乎是一件奇蹟,按照兵書上的說法,這一任深海之王是一位天生的帥才!

即便三大王者入侵珊瑚海,守護外海的數百位獸王仍是沒有落荒而逃,但也不可能蠢到等死,遁入了大海深處,暫避鋒芒,耐著性子等待反攻的時機。如今又有無數兇獸聚集在外海燒殺搶掠,鎮守外海的獸王不得不挺身而出,主動展開了猛烈的廝殺。

反觀內海情況,反而是顯得平靜許多,四大王者並非沒有交手,甚至一度打得天昏地暗,深海之王多少顯得有些獨木難支,好在這座海域還能起到避風港的作用,深海之王一路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內海當中,退出這座戰場,已經有數日不見蹤影。

飛禽之王和走獸之王聯袂殺至內海,海面下靜觀其變的海獸一飽眼福,見到了赫赫有名的走獸之王與飛禽之王,秉持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爆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這兩大王者是腦子抽風了,竟然敢深入到這個地步,不怕一去不返?”

“這個舉動是無禮了一些,但是你沒看見更無禮的一幕,這兩大王者竟然對我們的深海之王動手了!這般蹬鼻子上臉的舉動,遲早要讓它們後悔!”

“可是那深海之王已經如同人間蒸發,不會拋棄我們了吧?”

“這是誘敵深入,你懂了屁!雖然飛禽之王與走獸之王麾下有數千獸王,還控制著無數族群,但他們麾下的獸王也只敢在外海區域興風作浪,有幾個敢陪王者一起探入內海,所以完全不需要擒賊先擒王那一套,換而言之,這兩大王者手中根本沒有多少援兵,除非回到外海區域!雖然我們的王者被兩大王者圍攻,但別忘了這裡是她的主場!此消彼長之下,誰的優勢更大?這兩大王者已經深入海域,關門打狗再輕鬆不過!”

“你眼瞎不成,飛禽之王明明就是拖家帶口而來,粗略計算,你我頭頂少說都有數百萬頭兇禽,這怕是整個飛禽一族的底蘊!這也是飛禽一族的優勢所在,在飛行的狀態下,無論是跑路還是參戰都十分便捷,飛禽之王甚至可以率領飛禽一族繞開戰場,直撲海域中央!”

“這兩大王者麾下的獸王都在外海上鬧騰,暫時對內海的影響不大,可你也知道,大部分的獸王都去鎮守外海了,深海之王那邊也空不出人手,以至於節節敗退,退到了此處,兩大王者也追到了這裡。這會兒深海之王大概是去尋找其他幫手了,畢竟這一次來了三大王者,縱然深海之王有天大的優勢,也終究是難以抗衡,只能慢慢忍耐,一點一點找回優勢。”

海面之上,海獸自顧自交談,道明瞭深海之王遲遲沒有出現的原因。

半空之中,除去兩大王者,還有不計其數的巨大飛禽,層層疊疊之下,規模幾近鋪天蓋地,同時透出一股驚人的藥香,因為這些飛禽都是從盛產靈材的神山而來,日日夜夜都浸染於花草樹木之間,潛移默化下,身上都瀰漫著一股藥香味道。

尤其是飛禽之王,每日都要吞食數千靈材,以至於就連血液中都流淌著滔天藥香,蘊含驚人藥力,如果放在《食療綱目》上,那一定是大補之物,更為驚人的是血液的顏色也由紅轉金,產生驚人蛻變,簡直是補品中的極品,鐅族有傳聞,飲飛禽之王鮮血,可延壽百年之多!

這一任飛禽之王叫做血潮神凰,祖上乃是真凰,而他也返祖得極其厲害,模樣與鳳凰相差無幾,他不僅保留了真凰的特徵,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真凰,可因為常年服用藥物,也大大折損了天賦,本來神凰是四大王者當中最先修煉到五境巔峰的至高王者,備受矚目,如果按照常理髮展下去,五十年內必定可以飛昇晉級,可誰知四十年過去了,飛禽之王仍在原地踏步,竟是一點修為都沒有長進,令人唏噓不已。

血潮神凰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清楚自已天賦有限,不得不服用天材地寶拔苗助長,可僅憑藉自家領地的靈材藥物,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了,還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更多的資源。按照他的如意算盤,斬殺深海之王以及守護外海的獸王,其餘海獸不過是土雞瓦狗,註定要如喪家之犬四散而逃,就算有守護珊瑚海的決心,也沒有與其與三大王者為敵的勇氣。

到時候整座珊瑚海就被收入囊中,只是其中變數太多,說不定海獸還會重整旗幟捲土再來,那麼費盡心思打下的珊瑚海也只能佔據一時半會的功夫,看似得不償失,但即便只有一時半會的功夫,也能從珊瑚海撈到不少寶貝。

退一萬步而言,此戰過後,外海再無獸王守護,珊瑚海的邊緣防線被大大削弱,甚至成為歷史,飛禽走獸的掠奪之舉當然可以更加明目張膽,此消彼長之下,海獸定然要落入下風,從此一蹶不振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是擊殺深海之王和打穿珊瑚海的防線而已。

太值得了。

但是風險也不容小覷,如果真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又何必等到今日,事實上,飛禽之王和走獸之王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且不提正在外海上戰死的手下,就是他們本人也有負傷,其中走獸之王更是受到重創,不久前被深海之王打入萬米海下,僅差一點就要客死他鄉。

東陽國之所以將紫荒納入版圖,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自然是為了彰顯本國國力強大,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荒誕不經的原因,人族將麒麟視作聖獸瑞獸,一如五彩祥雲,可為國家積攢氣運福緣,故而東陽國曆代皇帝對於麒麟都是趨之若鶩,為此鼓勵商人前去紫荒求購珍禽異獸,企圖借商人之手得到麒麟,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邊境貧瘠荒蕪,落草為寇之風風靡已久,哪怕東陽國國內年年風調雨順,邊境上的原住民依舊過著風餐露宿瀕臨餓死的生活,要想生存下去,只能效仿草原部落的燒殺搶掠,一度讓東陽國感到頭疼,可打通貿易之路後,紫荒原住民的生活質量大大提高,過得不亦樂乎,也沒心思造反劫掠了,雖然仍是有一小部分歹徒匪人,可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大體上來說還算得上是海晏河清,這則是第二個原因。

可想而知麒麟的分量是何等之重,竟然值得東陽國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這一任走獸之王恰好就是一位麒麟,通體金光閃閃,面龐散發著一股粗獷氣息,走獸之王領地內的資源不比飛禽之王與深海之王,或許是這個原因,導致其實力也在四大王者中墊底。

麒麟沒好氣道:“該死的,竟然放跑了深海之王!”

神凰無奈道:“海域空曠,深海之王要是選擇避而不戰,大可以藏在萬米深海下,那是我們都無法去往的禁忌之地,別說是我,哪怕是更為熟稔水性的你,也沒有勇氣遁入深海當中,甚至哪怕只是進入淺海區域,我們的實力都要大打折扣,被深海之王拿捏。”

麒麟平靜道:“要是殺不了深海之王,那麼我們還可以退而求其次,去對付那些負隅頑抗的海獸,這可都是深海之王忠心耿耿的下屬,把它們趕盡殺絕,就不信深海之王能一直無動於衷下去。”

“本王耐心已是不多!”

神凰眼神有些惱火,雙翼振動之間,流轉炙熱火焰,更加襯顯得羽毛如血鑽雕刻而成,甚是瑰麗。

神凰怒氣勃勃,水面之下的海獸紛紛望風而逃,但神凰沒有善罷甘休,覆手倒出萬丈火焰,倒灌入大海之中,神凰本來屬性偏陽,但常年服用陰寒藥物,使得體內陽氣中和,吐出的本源火焰略顯粘稠,也沒有熊熊燃燒的架勢,反而如山間泉水滴落而下,可事實上的威勢遠比表面更加驚人,倒入海面的剎那間,就令整座大海翻滾如沸,水面更是變得幾如銅鏡,也像是色澤黯淡的岩漿池。

神凰長鳴一聲,帶領一眾飛禽緩緩降下,落在一座島嶼之上,海獸平時最為喜愛捕殺飛禽,但眼下有神凰坐鎮,海獸自然是避之不及,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飛禽的數量成千上萬,佔據了方圓數十里的島嶼,走獸之王也隨之降下,只是沒有多久就主動分道揚鑣,失去一個得力幫手的飛禽之王談不上驚慌失措,正在慢慢閉眼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位紅衣女子破出水面,如蓮出水,她手持一杆長槍,莫名添了幾分殺氣,此時殘陽餘暉倒映在海面之上,女子一襲紅衣更加鮮豔,哪怕是神凰猶如血鑽的羽翼都略顯失色,她緩緩拔高身形,目光遙遙望向飛禽之王。

神凰身旁的一位蛇人驚呼道:“深海之王?”

神凰搖頭道:“不是。”

“那這是誰?”

“用三叉戟的才是深海之王。”

“哦?”

“珊瑚海曾出過一位絕世強者,後世尊稱為海神,也是第一任深海之王,掃平珊瑚海諸部,臣服於海神的族群是為海神舊部,海神以一已之力平定海域內亂,成為名副其實的海域共主,時至今日,珊瑚海還有海神舊部的後代,仍舊忠於海神,而且數量不少。海神曾留下傳承,只有天賦異稟且以珊瑚海生死存亡為已任的人,才有資格獲得這份傳承,不僅如此,獲得傳承者,將會被海神舊部擁戴為王,這就是名義上的深海之王。這一代共有兩人獲得海神傳承,還是一對姐妹花,那個紅衣女子應該是妹妹,由姐姐擔任深海之王。”

“那三叉戟有什麼來頭嗎?”

“三叉戟,是歷任深海之王的武器,更是海神曾用過的武器,其中藏有海神之力,可怕至極,那紅衣女子的長槍據說也是在海神傳承中所得,有沒有海神之力就不知曉了。”

然後神凰目光轉而望向下一任深海之王,笑眯眯問道:“你姐姐呢?”

女子目光望向一座島嶼,其內有數千頭飛禽正在好整以暇地閉目養神,女子冷笑道:“拖家帶口而來,難道你是要入贅?”

神凰被這話氣得七竅生煙,強行壓下心中怒意,與此同時,另有一道魁梧身影悄然掠入某座島嶼之中。這一次降臨珊瑚海,神凰帶領了成千上萬的飛禽,一旦休息,便要佔據幾百上千座島嶼,所以當那道身影毫無徵兆衝入島中的時候,在其內棲息的飛禽紛紛受驚,沖天而起,那道身影與飛禽之王隔海相望,目光碰撞,神凰微笑道:“辰林。”

辰林,水陸雙棲之王。

這個稱號在四大王者當中最為神秘,紫荒物競天擇,水陸雙棲之王指的是全能獸王,在陸地平原上打得過走獸之王,在神山天空上打得過飛禽之王,在萬米海下打得過深海之王,如此而已,領地資源也最為豐富,北連神山南接陸地畫圓圈,圈內滾滾大潮不復休。

說白了,水陸雙棲之王的領地就是從其餘三大王者手中搶來的,以一已之力與大勢為敵,而水陸雙棲之王的稱號也是由另外三大王者承認授予,算是一個較為特殊的存在,號稱千年才出一位,畢竟受限於天賦,全能獸王能有多少?

辰林算是千年來的獨一份,來歷極其神秘,至今無人知曉其本體底細,平時以人形示眾,雙臂雙腿,更是以劍作為武器,劍術高超,殺力極強,只是辰林全身面板漆黑如墨,絲毫沒有劍仙風采,反而給人一種妖魔鬼怪的感覺,甚至細看之下,整個身體柔軟無骨,更顯得古怪了許多,一張臉龐也是長得詭異,有鼻子有眼,偏偏沒有耳朵。

辰林與神凰聯袂出現,女子稍稍挺直腰肢,紅衣下看似柔弱的嬌軀頓時被凸顯出一個驚人輪廓,楚銘涉世不深,但侍候商人的美麗丫鬟卻是見過不少,可與眼前這名女子相比,立馬就被襯托出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相比於卑躬屈膝的丫鬟僕人,女子身上可是沒有一點俗氣,反而是有一種貴氣與傲氣同時夾雜在一起的冷豔之感,又不同於貴婦身上的那種狐媚氣質,女子只是少了幾分鎮定自若的臃腫氣態,多了幾分少女的清純明豔。

辰林已經擺出戰鬥姿態,看似柔軟的身體生出錚錚鱗片,女子沒有理會這位突兀到來的水陸雙棲之王,雙手掐訣,施展控水之術,海神傳承當中神通功法不計其數,其中控水之術的真傳價值最高,女子本就是內定的下一任深海之王,掌握海神的控水真傳也就不足為奇了。

以女子為圓心,方圓十里的海面拔高寸餘,其實並非是整座海面上漲,而是表面海水被抽調而起,稍稍升空以後,直接向上激射而去。

如同下了一場大雨。

只是每一滴雨水都猶如驚雷炸下。

方圓十里的百座島嶼,已經被飛禽之王以及麾下一眾飛禽所佔據,海水鋪天蓋地潑灑之下,隱藏於島嶼之中的飛禽紛紛飛掠而起,不再休息,重新回到了半空之中。

臥榻之側,豈容它人酣睡?

神凰眯起眼睛,深海之王還真是一脈相承的小氣啊!

蛇人走至神凰身前,張嘴一吐,吐出數十個人類,皆是鐅族勇士,仍有微弱的呼吸,女子投來一個疑惑目光,神凰笑道:“初次見面,不成敬意。”

辰林沉吟道:“這不是麒麟庇護的人族部落嗎......”

蛇人冷笑道:“走獸之王一開心,就讓他們在這裡混一口飯吃,要是不開心了,他們就全部去死,更何況王者再三下令號召援兵,但這個人族部落置若罔聞,不僅沒有前來支援,反而還打算跑路離開,我見到了,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這些人類可是稀罕物品,用來化形再好不過。”

神凰瞥了一眼紅衣女子,平靜道:“歷任深海之王可都是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良習慣,終年待在珊瑚海,可你卻是化形的相當成功,只是恐怕並不圓滿,三魂七魄是否健全?無妨,反正我也看這個人族部落不順眼很久了,全部上供給珊瑚海,要是後續還需要的話......”

女子冷笑道:“我服用了化形丹。”

神凰狐疑道:“什麼是化形丹?”

女子隨口道:“人族的丹藥,只需服下,便可凝聚出三魂七魄,與常人無異。”

神凰眼神露出一抹驚駭,歷任深海之王都是固步自封在珊瑚海,哪有機會結識人類?

天空之中,有一名劍修突兀來臨,御劍而來,懸停在天幕的飛禽,目光瞬間變得驚疑不定,齊齊看向這名人類男子,哪怕是飛禽之王都忍不住流露出驚訝之色。

這名劍修來自於極其遙遠的地方,不是人族賴以生存的靈域,也不是廣袤無垠的紫荒,而是海外的世界,前幾年意外闖入珊瑚海,不知怎麼就與深海之王有了交集,不僅沒有受到驅趕,這幾年還一直待在珊瑚海,不過大多時間都在鎮守外海,驅趕飛禽之王和走獸之王的狗腿子,很是賣力,也就是為了搏深海之王一笑,另外紅衣女子的化形丹也是他所贈予,這一次更是挺身而出,不惜與兩大王者為敵。

神凰心頭一沉,事實上,他並不清楚這個神秘男子,倒是辰林輕聲提醒道:“你派去騷擾珊瑚海的手下,有不少是被這名男子所殺。”

、神凰忍不住輕咦了一聲,辰林淡然道:“是個實力不錯的劍修,以前劍術劍法比我厲害,但是被我當做磨刀石練了幾年,已經在我之下了。”

男子向前遞出一劍,直奔辰林而去,即將刺下之時,劍光幻化成一頭雪白巨熊,如一座山嶽轟然壓下!

辰林抬起手臂,作霸王扛鼎之勢,扛住白熊身體,肩部發力,雙手輪轉,就將白熊舉過頭頂,一丟而出!

巨熊瞬間變回佩劍,自行歸鞘,回到主人手中。

不等人類劍修再次出劍,這一次辰林先發奪人,抽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利劍,在海面上快速奔跑起來,剎那之間掠出了幾十座島嶼,那位劍修只是眯起眼而已,身形仍舊停滯在半空之中,耐著性子等待辰林的到來。

辰林冷笑一聲,對頭頂的劍修揮了揮手,然後身形刺入水面之下,一直下沉,隨即來到一座島嶼底部,雙手舉起,試圖托起這座小島,但是雙臂情不自禁顫抖起來,感到一陣吃力。

惱羞成怒之下,一劍劈開整座島嶼,令其爆裂而開,找到那塊最為巨大的島嶼碎片,一擲而出,砸向那個楚姓劍修。

本來與其餘王者抱團的神凰驟然間眼神一凜,二話不說飛昇而起,竭力遠離這座戰場。

飛禽之王從小就土生土長在群山之中,珊瑚海這等浩瀚的海域,委實是與他水土不服。唯一的底氣就是其餘兩大王者與他站在同一陣營。

可走獸之王已經有了不得不走的理由,無異於斷他一膀一臂,本來按照他的打算,一鼓作氣斬殺深海之王,到時提著她的頭顱降臨外海,海獸定然士氣大跌,最後必定兵敗如山倒,可斬殺深海之王談何容易,偏偏海域內還隱藏了一位修為如此強大的劍修,飛禽之王愈加毛骨悚然,心中瞭然這個計劃很難實現,起碼他自已做不到,可別人又能指望得上?

飛禽之王不由得驚慌失措,沒有想過才片刻時間,就沒有了頤指氣使的底氣,這位王者打死都沒有想過會這麼快落得一個尷尬境地,展開雙翼,反彈而退,與其餘飛禽同時一閃而逝,不知去向。

——

海域中央,有一座已經屹立百萬年的堤壩。

波瀾壯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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