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姐姐終究是沒能撐過今晚,死得安詳平靜,雖然這個結果在三人的預料之中,但仍是無法接受,這對於三人的打擊,簡直是天都塌下來了。悲傷過後,三個孩童並未就地安葬神仙姐姐,而是用一張白布裹屍,打算帶回家鄉安葬,三人雖然整日與屍體相處,但是卻也談不上害怕,甚至閉眼打盹時,都有意無意靠近裹屍白布,似乎能夠得到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蒹葭坐在裹屍白布旁,淚流滿面,始終無法接受孃親已經離世的事實,對未來更有一股深深的憂慮,楚銘與牛重英輪番安慰,為了逗弄蒹葭開心,說了一大堆花言巧語,尤其是牛重英,雖然要腦子沒腦子要文化沒文化,但是勝在口舌如簧,雖然能氣死人,可也能讓蒹葭心情稍稍好轉,重新振作精神,雙拳攥緊道:“我一定要活著回去!”

但是這條吞海河支流好似無邊無際,哪怕順流而下數千裡,都仍是沒有抵達盡頭,但卻也沒有遇到一頭兇獸,神仙姐姐為了逃出生天可謂是煞費苦心,處心積慮挑選出最安全的逃跑路線,一旦改換其它路線逃跑,斷然不會如此輕鬆,甚至楚銘一行人可能已經死在獸潮之下。

牛重英驚訝道:“神仙姐姐沒有騙我,兇獸果然都不大敢靠近吞海河!”

牛重英雙眼精光微微閃爍,對吞海河的神秘之處愈發好奇,興之所至伸出手,打算觸碰汩汩湧動的河面,蒹葭厲聲道:“孃親說了,吞海河水質不詳,可能有毒,所以不要觸碰!”

牛重英不以為意道:“我只是看看,絕不會將河水吞入腹中,再說了,用火將水煮沸,再毒的水也能喝,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難道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富家千金?以後跟了我,教你如何絕境求生,我精通一百種打火方法!”

蒹葭咬牙道:“你這個笨蛋!兇獸身強體壯,尚且不敢拿吞海河河水解渴,就你那個生不出孩子的身體,竟然敢做兇獸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很勇哦!”

“你他娘才生不出孩子!”

面對蒹葭殺人誅心一般的嘲諷,牛重英怎麼可能願意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吼一聲撲了過去,蒹葭躲在楚銘身後,牛重英伸手揮了揮,示意楚銘滾蛋,他要與蒹葭一決雌雄,但是眼角餘光之中,望見屍骨未寒的蒹葭孃親,忍不住嘆息一聲,他與蒹葭同病相憐,都是失去長輩庇護的可憐人。牛重英當然沒有忘記,蒹葭孃親幫他在獸潮之中尋找家人,於是壓下心中怒火,不再與蒹葭一般計較。

但就在此時,本來平平穩穩的獸皮毯子作陰溝翻船之勢,突然一個劇烈晃盪,好在三人及時重心下沉,但是神仙姐姐的屍身滑出獸皮毯子,千鈞一髮之際,牛重英身形向前傾倒,閃電伸出雙手,抓住裹屍白布,三人都鬆了一口氣,雖然毯子起伏劇烈,但裹屍白布不至於掉入水中。蒹葭雙眼之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只是獸皮毯子遲遲沒有平靜下來,就好似一葉扁舟處於怒浪之中,隨時都有顛覆的風險。

甚至楚銘與牛重英不幸摔入河面,但都是第一時間捂住口鼻,顯然是對河水畏懼如虎,哪裡敢打臉充胖子。楚銘與牛重英的確水性不佳,但是吞海河並非大江大澤,恰恰相反,終究只是一條河流而已,雖然河段狹長,但是寬度堪堪不過兩丈罷了。

所以楚銘與牛重英能夠輕鬆遊至河段的左岸右岸,上岸再輕鬆不過,只是如此一來,就會被乘風破浪的代步工具拋棄,於是奮力揮舞雙臂,抓住獸皮毯子,然後以此為借力點,爬上獸皮毯子,可仍是心有餘悸,牛重英叫苦不迭道:“差點就去水裡餵魚了,這獸皮毯子,是要害死老子不成?”

幸虧獸皮毯子逐漸趨於穩定,恢復了以往的平穩,牛重英與楚銘在獸皮毯子上站穩,挺直身體,抖去身上河水,更是拿手錘腹,自虐起來沒有半點手下留情,一連錘下數拳,直至胃口翻江倒海,然後跪在毯子邊緣乾嘔,楚銘與牛重英嘴角滲出血跡,但是也將不慎吞入的河水吐了出來。

蒹葭好奇問道:“這樣就沒事了嗎?”

楚銘搖頭道:“哪怕把腸子吐出來,都有或多或少的河水留在腹中,除非把胃剖開,掏出河水,但這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寄希望於河水無毒,不然我們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蒹葭喪氣道:“哎呦喂,你們死了,我豈不是要帶著三具屍體回去?”

楚銘哭笑不得道:“無需如此麻煩,要是我死了,直接找個地方埋了就行。聽說你們東陽國盛行火葬,我作為土葬的堅定支持者,絕不會去你們東陽國。”

牛重英嗤笑道:“兇獸嗅覺靈敏,尤其是禿鷲,所以就算把你埋進水泥地裡,也會被兇獸找出來,把你的屍身開膛破肚,吃得乾乾淨淨。”

楚銘眼神一凜,與蒹葭對視,鄭重其事道:“我要是死了,你可一定要帶我回東陽國!”

蒹葭無可奈何點了點頭,楚銘望向水質渾濁的河面,輕聲道:“其實透過河面,可以看到一些魚兒,但是都長得猙獰可怖,恐怕是因為長時間待在吞海河中所致,那麼我們也就得出一個結論,生活在吞海河中,身體多半會發生變異,這對於我們來說絕非好事,那個神仙姐姐說了,吞海河下的獸王數量在兩位數以上,而且還是變異的獸王!只希望不要被我們撞見,不然我們就要永遠留在吞海河了。”

牛重英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神仙姐姐說過,沿著支流順流而下,平均一天能走五六百里,再有幾天功夫,我們就可以回到邊境,然後再直奔大離國,神仙姐姐還說了,她已經與家族求援,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

雖然前途並非死路一條,反而十分光明,但楚銘一行人心中仍是不敢有絲毫大意,縱然這條逃生之路萬無一失,可僅是茫茫無際的路程以及波濤洶湧的河流,就讓人心中始終無法平靜,更別提神仙姐姐選擇的這條路線並非天衣無縫,反而很有可能隱藏危險。

神仙姐姐不止一次提醒過,吞海河下板上釘釘藏有獸王,甚至還有更為可怕的危險,只不過吞海河共有二十四支流,未必每條支流都有獸王,但對於楚銘一行人來說,哪怕只是一頭兇獸,都稱得上滅頂之災,故而接下來的路並非沒有危險,只是能最大程度保證安全而已。

楚銘睜眼抬頭,只見溫暖陽光冉冉升起,略微減緩一行人身上的沉沉死氣,獸皮毯子中央有一張裹屍白布,已經逐漸可聞屍臭,只是三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有意無意靠近這具屍體,牛重英突然低斂視線,凝視著身下粗糙寬大的獸皮毯子,好奇問道:“這張獸皮毯子真是玄奇,渡在流速如此之快的河面上,竟然還可以做到像船隻一般平平穩穩,如果不是親身體驗,不然我根本不信。”

蒹葭淡然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獸皮毯子,而是一頭有呼吸有意識的生命,只不過是長得像是毯子罷了,你們紫荒中珍禽異獸多得數不勝數,我們這些商人見到一次就會驚訝一次,襯托得你們見多識廣,但是和這張毯子比起來,那些珍禽異獸是不是就顯得毫不起眼?不然你也不會如此驚訝。”

牛重英雙眼藹然瞪大,不敢置通道:“這竟是活著的生靈?”

蒹葭輕聲說道:“準確說是坐騎,只是長相有些別具一格。”

楚銘聽得一愣一愣,牛重英轉過頭一本正經問道:“你信嗎?”

楚銘搖搖頭,顯然不信。牛重英微微加重嗓音說道:“既然是個生命,那總有靈性吧?說話會不會?”

“小毯子,你給我停下!”

蒹葭動作輕柔拍了一下毯子,下一剎,毯子果然一個急停懸掛在了河面之上,牛重英只覺得不可思議,但仍是沒有輕易相信,對蒹葭投去了一個疑惑目光,用意不言而喻,不料蒹葭不耐煩道:“愛信不信!你們不是人手一本《萬獸譜》麼,要是真的好奇,不妨從這本書上找一找,總是來問我做什麼?”

生平不愛讀書的牛重英頓時沒有了深究的慾望,倒是楚銘不苟言笑地翻開了《萬獸譜》,這本堪稱鉅著的科普類書籍,由商人根據無數記載兇獸的古籍上的三言兩語彙合編撰,最終成書,版本並非完全相同,內容也就不一而足,紫荒原住民手中流傳最多的就是由東陽國商界統一整理分類的《萬獸譜》,以商界的徽章作為封面,羊皮紙質,共有十二冊,共計超過萬頁,囊括萬類兇獸,又按照‘飛禽’‘走獸’‘水獸’‘水陸雙棲’的區別獨立出版,以便紫荒原住民更好確認對比。

只是楚銘很快放下手,將要比腦袋更加厚重的《萬獸譜》,放回腰間蛇皮袋中,轉而翻出另一本《萬獸譜》,兩者之間的區別就在於內容不同,東陽國商界看似整理的井井有條,其實都是一些平日隨處可見的珍禽異獸,不足為奇,很少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內容。

而楚銘眼下翻出另一本全新的《萬獸譜》,則是由東陽國的某位富商出資編綴,內容極其刁鑽,專門收錄世所罕見的瑞獸異獸,甚至包括一些已經確認滅絕的神獸神禽,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位商人想借紫荒原住民之手,尋找這些近乎“滅絕”的生靈,本質上和東陽國商界的目的一致,都是對所要之物明碼標價,誘導旁人尋找,只不過一個大眾,一個小眾。

新取出的《萬獸譜》薄了不止一星半點,一手即可握住,隨便翻開幾頁,倒是沒有找到像獸皮毯子這樣的奇異生靈,牛重英迫不及待問了一句如何,楚銘剛好看到有關於五彩祥雲的記載,笑道:“我只找到了五彩祥雲,也是坐騎,可比這張獸皮毯子神秘許多,據說是誕生於補天時代的雲朵,代表風調雨順,一旦降服,讓其徹徹底底成為坐騎,便可為家族乃至是國家積攢福緣。”

牛重英訝異道:“真的假的?”

楚銘一本正經說道:“反正書上是這麼說的。”

牛重英狐疑道:“是誰這麼厲害,能將五彩祥雲收為坐騎?”

楚銘無奈道:“這個書上則沒說,但是有說這一百年來,五彩祥雲曾四次出現在紫荒外圍,可到底有沒有被收服,就沒有人知道了。”

牛重英嘀咕道:“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愛,要是五彩祥雲已被收服,我也不好去棒打鴛鴦了。”

蒹葭氣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已的嘴臉,還收服五彩祥雲?何止是口氣大,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楚銘附和道:“內圍區域有多少獸王,恐怕老天爺都數不清楚,更別提那傳說中的四大王者,恐怕五彩祥雲早就被收服了,怎麼可能輪到你?”

牛重英白眼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這個實力?蠻力不夠,那就以德服人來湊。”

蒹葭瞪了一狂妄到了極致的牛重英,然後嘴角翹起,沒來由有了笑意,原來是後知後覺覺得這話有些好笑。

牛重英譏諷道:“坐騎之所以能被稱為坐騎,肯定是勝在速度快,可你的坐騎未免太拉胯了,完全就是借河水的流速而已,就這就這?要不是我水性不好,否則早就到達目的地了。”

蒹葭被這句話氣到七竅生煙,竭盡全力壓下心中怒意,耐著性子解釋道:“要讓馬兒跑,就要管夠草,想讓坐騎速度趨至巔峰,需要餵養大量靈力,到時一日三千里也不是問題,關鍵在於,我們身上的這點可憐靈力,如何餵飽坐騎?所以只能依靠水勢順流而下!”

牛重英訕訕笑道:“要是把我餵飽,那速度絕對......”

“你要是真的這麼厲害,怎麼不左腳踩右腳上天!?”蒹葭一巴掌招呼過去。

不再大言不慚的牛重英停頓了一下,隨口問道:“我活了十三年,從來就沒有見過五彩祥雲,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可想而知五彩祥雲是何等神秘,商人怎麼還對五彩祥雲有想法?”

楚銘笑道:“商人對五彩祥雲明碼標價,價格高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說不定真有幾個膽大包天的人想對五彩祥雲下手,萬一哪天真的偶遇了,又成功活捉了五彩祥雲,但最後還不是為白白為別人做了嫁衣?商人倒好,只是出了一本書,對於其中危險卻閉口不談,《萬獸譜》和《食療綱目》的確很有研究價值,但卻不知讓多少人鬼迷心竅,踏入內圍送死。”

好像被指桑罵槐的羊角辮女孩臉色難看,撇撇嘴:“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爹!”

楚銘一愣之後,打起了圓場,“也不是所有商人都這樣。”

蒹葭不再計較,站起身來,眺望四周,因為身下獸皮毯子乃是通靈坐騎,哪怕河流再湍急,毯子都不會徹底失去控制,使得一行人甚至有觀光賞景的閒情逸致,此時已經來到內圍邊緣區域。

蒹葭面色憂心忡忡,其實平時來說,內圍邊緣的危險性不值一提,也就偶爾出現幾頭獸王,更多的還是普通兇獸,不值一提,本來蒹葭犯不著擔心憂愁,但是獸潮爆發之後,大批獸王強者毫無徵兆囤聚在內圍邊緣上,使得此地比之平時危險了百倍有餘。

說曹操曹操到,那牛重英猛然起身,河岸不遠處有一頭獸王與其遙遙對峙,蒹葭低聲道:“坐下!”

牛重英幾乎一瞬間就跪了下去,跪下之後還情不自禁身體顫抖,哪怕心氣高傲如他,在面對獸王強者的時候,都不可避免的會出現懼怕,楚銘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跪了?牛重英何時表現過如此懦弱的一面?

蒹葭毫不留情放聲嘲笑,似乎生怕那尊獸王聽不見。

楚銘在心中罵罵咧咧,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好在牛重英沒有急於找回場子,成了全天下最老實的人,與牛重英對峙的那頭獸王最終沒有過來痛下殺手,一行人順利離開,牛重英很快又原形畢露,將那尊獸王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絲毫沒有先前跪下時的卑微,蒹葭沒有制止不安分的牛重英,夜幕籠罩之下,這位羊角辮女孩心中沒有絲毫安全感,以至於變得疑神疑鬼,牛重英滔滔不絕的話語,反而能讓她心中好受一些。

一直到後了半夜,在大體上仍算得上平安無事,一行人都有了睏意,只是三人雖然年幼,但也知道不能輕易熟睡過去,必須要有人守夜,否則根本無法預防危險,楚銘與牛重英主動承擔起這個責任,蒹葭放心休息,楚銘與牛重英陷入沉默之中,兩人雖然是多年好友,有不計其數的話題,但是此時無話可說,因為雙方各有心事。

牛重英想到了一屍兩命的候殊,想到了生死不知的父母,他心如刀絞,飽受折磨,不知不覺閉眼睡去,夢境之中,他終於抵達吞海河支流的盡頭,朝思暮想的父母站在對岸等候,還有本該死在流沙下的候殊,再往前,昔日無數張熟悉面孔紛紛浮現,人數之多,以至於緊密簇擁成了人海,這一幕極為溫馨,好像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的獸潮從未發生,只是一場噩夢而已。但事實恰恰相反,這個溫馨的畫面,只停留在牛重英的夢境當中。

楚銘見牛重英睡意正濃,但有一行眼淚劃過面龐,狐疑道:“這是做噩夢了?”

楚銘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約莫已經過去兩個時辰,牛重英精力旺盛,哪怕玩得再精疲力盡,楚銘也從未見過他能睡足四個時辰,往往休息三個時辰便沒了睡意。

所以再堅持一個時辰,就能等到牛重英醒來,在這期間,無論如何也不能睡著,楚銘枯坐在獸皮毯子上,就快要閉上雙眼時,異象驟起!腳下的河水先是暴濺而起,繼而側身擠壓而出,猛然間拍向對岸,不斷蔓延出去,水流反覆不絕積攢之下,一浪高過一浪,以至於視野之中,水流堆積出百米之高!

四面水牆,滴水不漏堵住了楚銘一行人的去向。

然後只見這四面水牆紛紛回流而來,環繞成圈,匯為龍捲!

水龍捲!

呈現旋轉之勢,慢慢往內收縮,如要將龍捲內的楚銘一行人絞成肉沫!

楚銘沒有急於喚醒牛重英與蒹葭,也沒有太過驚訝,這一路上註定危險重重,楚銘甚至都沒有想過能夠活著離開,但是卻也沒有坐以待斃,楚銘挺直身軀,氣勢開始節節攀升,他體內經脈有如江水倒灌,如即將渴死的魚兒重歸池塘,驟然有活力!

楚銘吸納靈氣兩年有餘,體魄增強,力量暴漲,這個弱小的身體甚至可以暴打青壯。

楚銘竭力抽出體內靈力,獸皮毯子雖然速度飛快,但是需要靈力催動,楚銘的用意不言而喻,將身體內積攢的靈力盡數掏空,灌入獸皮毯子,只是毯子不為所動,楚銘急得破口大罵,老子掏空了身體,你就這麼對我?!事實上,毯子有靈,當然不會傻到去送死,四周的水牆看似不堪一擊,其實正在層層擠壓,撞進去就是被碾碎的下場,可是坐以待斃,更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可謂是進退兩難。

只是下一剎,水牆的合攏之勢驟然一頓,如同一個天羅地網罩住楚銘一行人!

楚銘打算孤注一擲,獸皮毯子的速度,取決於是否有靈力灌輸,蒹葭孃親當然想到過這一點,留下六隻千紙鶴,每一隻千紙鶴都蘊含磅礴靈力,能夠讓獸皮毯子快得風馳電掣,速度暴漲數十倍!楚銘正好持有兩隻千紙鶴,使用方法倒也簡單,就是將千紙鶴摁在獸皮毯子上,然而當楚銘做完這個動作之後,獸皮毯子仍是紋絲不動。

楚銘好言相勸道:“不能慫,不能慫,不然我們都要死翹翹!”

但獸皮毯子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態度,而且還嫌棄楚銘聒噪,瘋狂甩動起來,差點就被甩出去的楚銘悻悻然不敢作聲,乾脆閉眼等死。

只是短暫沉默過後,獸皮毯子還是打算放手一搏,可嚴嚴實實封住四周的水牆轟然倒塌,砸得河面碎裂的同時,也有大如古樹的水柱轟然濺起,恰好激射在獸皮毯子上!

獸皮毯子被水柱衝撞得飛上高空,然後重重落在地面,得虧是有獸皮毯子墊背,不然楚銘肯定摔得粉身碎骨。比起突然出現的危險,更讓楚銘驚訝的是,蒹葭與牛重英仍是沒有醒轉過來,這簡直邪門了!從高空上往下一摔,哪怕是啞巴也要吭一聲,然而蒹葭與牛重英一動不動,簡直要比俘虜更加老實!

獸皮毯子被水柱一撞,也透出奄奄一息的意味,色澤黯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楚銘只能自食其力,拔腿就跑,但是他的眼角餘光看見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不遠處的吞海河支流當中,一頭已經死去的巨蛟昂首而起,半個身體露出河面,漆黑不見瞳孔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楚銘,嘴中還有嘶嘶作響的聲音,這絕對是吞海河下為數不多的獸王強者!哪怕是一百個楚銘,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詭異的是,已經死了。

楚銘身體蜷縮,整個人驚駭欲絕,正要腿一蹬眼一閉......

一名黑袍男子不知何時站在蛟首之上,自言自語道:“這場獸潮,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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