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現場打臉
接下來就是分羊的戲。
一隻烤羊被推上舞臺，洪愛民很自然的耍了一個花刀。
這個新奇的動作，引起臺下一片驚呼。
緊接著他便熟練的分割起了羊肉。
剛剛被吊起胃口的觀眾有些失望，看臺上紛紛響起嘆息聲。
就連黎導也微微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結束了，你失敗了。同樣的戲碼，不會因為你的人更熟練而受到青睞。”李凱靠在座椅上，緩緩搖頭。
“是嗎？我要求的演法，和他們可是完全不同的。”陳帆面帶笑容，眼神堅定。
“噓噓噓~”
突然，現場響起了輕鬆悠揚的口哨聲。
接著，洪愛民的嘴裡哼起了民謠。
他的刀跟隨節拍，有韻律的移動著。
一個輕鬆寫意的分羊畫面展現在舞臺之上。
觀眾席由之前的安靜，慢慢變成了相互交頭接耳。
李凱緩緩坐直了身子，驚訝的看著舞臺。
剛才還閉著眼睛的黎導，此時已經睜開了眼，滿臉震驚。
不一會，整隻羊就被分割完畢。
洪愛民提刀劃過羊背，做了一個展示成品的動作。
所有人的目光從羊轉移到黎導身上。
每個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他們還是在等待權威最終表態。
黎導再次將眼睛閉上，似乎在思考。
只過了幾秒，他便微微搖頭。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
李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哈哈，我就說嘛，一個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群演，怎麼比得過楊宇鑫。”水哥得意洋洋。
陳帆雙手撐著桌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黎導，他堅信自已的直覺不會錯：“哼，光比演技嗎？蠢貨！”
黎導毫無波瀾的臉上，漸漸掛起了笑容。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變化。
“小夥子，你對這個角色是怎麼理解的？”他睜開眼，滿臉期待的問。
“我對角色沒什麼理解，是帆哥讓我這麼演的。”洪愛民一邊收刀一邊說道。
“誰是帆哥？”黎導好奇道。
“吶，坐在角角里的就是。”洪愛民伸手指了過來。
什麼？
全場譁然。
“居然是他教的？”有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是個群演中介嘛，怎麼可能對這場戲有這麼深的理解？”
“把功勞全扣到一個小中介頭上，有這必要嗎，這是給了多少錢啊？”
“這就說得通了，一個小中介，代表公司參加這麼重要的試鏡，演員還把功勞全都推給他，妥妥的富二代鍍金啊。”
“要是這樣，那哪還有公平可言啊。”
“我就說楊宇鑫演得那麼好，居然也被淘汰，這裡面有黑幕。”
“說得對，我們要為愛豆發聲，不能讓他吃這種啞巴虧。”
現場頓時群情激奮，一片討伐之聲。
黎導怎麼可能允許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
“大家不要亂。”他搶過話筒，站起來說道，“你們可以合理懷疑，但也要給別人解釋的機會。”
觀眾席上的人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接著他又指著陳帆：“小子，把你的選人理由說出來，要是有什麼不對，我保證你再也幹不了這個行當。”
陳帆站起身，不卑不亢：“選人的基本邏輯，自然是符合角色定位，根據黎導要求，有一定的刀功是首選。”
“嗯。”黎導贊同的點點頭。
“但如果只是刀功，我相信演員早就選出來了，而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選出，必然不是刀功的問題。”
陳帆頓了頓繼續道：“我發現所有的演員，都太注重分羊時的刀法，忽略了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
說到這裡全場已經鴉雀無聲。
李凱坐在旁邊聽得入神。
就連滿臉不屑的水哥，也豎起了耳朵。
“什麼問題？”黎導雙手叉在胸前，饒有興致的問道。
“心態。”陳帆緩緩吐出兩個字。
“這個廚子是黑店裡的劊子手，專門做剁肉分屍的活，被他分解剁碎的人不計其數，何況是一隻羊。
可是要如何反映出這種輕鬆寫意的心態呢？光靠流暢的動作還不夠，於是我想到了新增聲音。
用輕鬆的口哨聲或者是歡快的民謠，來體現他放鬆的心態，也和周圍的緊張氣氛形成強烈對比。”
陳帆一口氣說完了自已的想法。
黎導單手托腮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好，說的太好了，我終於明白那種欠缺的感覺是什麼了，就是你說的心態。”他猛地站起來，鼓掌叫好。
緊接著，更多的人反應過來，也開始跟著鼓掌。
嘉賓席上的葉創和王子祥雖然沒有鼓掌，但是也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眼看陳帆要逆風翻盤，水哥急了：
“不對，楊宇鑫在表演完後，您不是點撥了幾句嘛，肯定讓這小子聽了去，才會想到這一點。”
這種質疑黎導洩露答案的話，讓他惱怒不已：
“胡說八道，先不說我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說的話點到為止。
就算有啟發，他和演員離得那麼遠，也不可能告知。
再說了，你問問在場的幾位經紀人，我說的那些話，能讓他們想到這些嗎？
能想到這些，也是他的本事。”
見黎導動怒，水哥也不敢再說什麼。
黎導走下主席臺，向這邊走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他站在陳帆身旁問道。
“陳帆，您叫我小陳就行了。”陳帆畢恭畢敬。
“我決定廚子這個角色，由你的演員來擔任，怎麼樣，有沒有問題？”黎導伸出了右手。
當然沒問題，傻子才有問題。
陳帆內心一陣狂喜：“感謝黎導的信任，我一定全力配合您新片的拍攝。”
他連忙把黎導的手握住。
“今天先這樣，我的助理會和你對接相關事宜。”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先生，我們約個時間，談一下合同的事情。”小助理和之前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和煦的笑容好似春風拂面。
陳帆心情大好，懶得和她計較：“你幫我安排就是了，我隨時都有時間。”
和小助理約好時間之後，陳帆目送她扭動著婀娜的身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