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蛐蛐聲和蟬鳴合奏著悲鳴曲。

“裴司墨,我恨你!”

這是莫希月說的最後一句話,帶著滿腔的恨意,離開了這個世界。

怒目圓睜,死不瞑目,身上全是被糟蹋的痕跡。

原以為裴司墨帶她來到這個海城郊外,是想要給她一個浪漫的求婚,沒想到卻是親手送她下了地獄。

“莫希月,這幾個男人,可是我賞你的驚喜,怎麼樣,還受用嗎?”

沈聽瀾收起手機,滿心歡喜的走過來,裴司墨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倆人的身影刺痛了莫希月的眼睛。

她驚訝地看著沈聽瀾,她不是說她只是裴司墨的發小,不喜歡他嗎?她還說她要成為她最好的閨蜜,怎麼會……

果然,男人的紅顏知已,紅著紅著就黃了。

殺人,誅心。

裴司墨在她身上捅第一刀的時候,他說,莫家已經破產了,她父母也因挪用鉅額公款被逮捕入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

第二刀的時候,他說,她的哥哥莫煜城被討債者逼得從高樓跳下,化成了一灘肉泥。

最後一刀,在莫希月的心臟上,他說,他從沒愛過她,他心裡只有沈聽瀾。

莫希月用盡力氣,想要將裴司墨精美絕倫的臉打爛,卻被他輕鬆攔下。

她不甘心的倒在血泊裡,沒了氣息。

裴司墨,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即使你是海城霸主又如何?哪怕成為孤魂,我也要讓你惶惶不可終日!

莫希月的靈魂慢慢升起,她伸出雙手衝到裴司墨面前,想要狠狠地掐死他,可她的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莫希月快要氣炸了,怎麼她這個鬼連一個技能都沒有?

裴司墨若無其事的接起了電話。

“莫希月已經解決了,接下來,該那個人了。”

裴司墨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他讓沈聽瀾先走,然後獨自帶著莫希月的屍體離開。

那個人?是誰?

莫希月跟著裴司墨想了一路,都沒有想起來他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到了他的私人別墅,這幢別墅她還是第一次來,活著的時候都不知道裴司墨在這裡也有房子。

在別墅旁邊有一個倉庫,倉庫地下是一個地牢,陰暗,潮溼。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裴司墨講究的拿起絲帕捂住了口鼻。

莫希月在空中飄浮著,她倒要看看,裴司墨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地牢裡囚禁了一個人,手腳都被粗鐵鏈禁錮著,上半身無力的垂著,身上被折磨的沒有一塊好皮,一身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

“把他潑醒。”

裴司墨的手下掂起一桶冰涼的水,從那人的頭開始澆下。

那人緩緩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裴司墨。

可是他一抬頭,莫希月驚呆了。

他怎麼和裴司墨長得一模一樣?!

兩個裴司墨?也沒聽說裴司墨有雙胞胎兄弟啊?

“今天我是來給你送禮的,”裴司墨頓了頓,“裴,司,墨。”

莫希月徹底懵了,他是裴司墨,那殺她的這個人又是誰?

“裴言激,你也就只能靠我的臉活著,嘚瑟個屁啊!”

是裴言激。

莫希月迅速在大腦裡搜尋這個人的資訊……

裴言激,裴司墨同父異母的弟弟,傳言他有嚴重的躁鬱症,正常的時候有些囂張跋扈,發病的時候狂躁不安,或者抑鬱成性,其他再多的資訊也沒有了,畢竟生前根本就沒有留意過這個人。

莫希月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是什麼時候替換了裴司墨?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這也太恐怖了吧!

“帶上來。”

裴言激讓人把莫希月的屍體帶到過來,扔在了裴司墨的眼前。

裴司墨渾噩的眼睛瞬間睜大,看著莫希月的屍體,痛苦的嘶吼著:“小月!”

裴司墨渾身的青筋已經暴起,他想要掙脫鐵鏈,殺了眼前的魔鬼。

裴言激頂著裴司墨的樣貌,猙獰地笑著,“別忘了,殺她的,是裴司墨。”

他特意在最後的名字上加了重音。

“怎麼樣?這禮物還喜歡嗎?”裴言激洋洋自得。

看著裴司墨痛哭,莫希月的心被什麼狠狠的攥著,生疼。

“她死的時候,說的是,裴司墨,我恨你。”裴言激挑釁的說著。

裴司墨還在垂死掙扎,他想要將莫希月抱進自已的懷裡,可是雙手被鐵鏈緊緊的圈著,根本動不了。

裴言激當然看得出他想要幹什麼,於是拿起匕首,手起刀落。

“不要!”

莫希月大喊,然而沒有任何人聽得到。

裴司墨的手隨著鐵鏈重重的摔到了牆上。

“想抱她嗎?求我,說不定我會把那隻手也砍下來,這樣你就能抱她了,哈哈哈……”

裴言激變態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地牢,恐懼,令人髮指。

“混蛋!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她的!”

裴司墨嘶聲怒吼,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憤怒,猩紅的眼睛,彷彿要將他撕成碎片。

裴言激卻只是冷笑著,眼中閃爍著刺人的光芒,他輕蔑地挑釁道:“你見過哪個瘋子會遵守承諾?”

接著,裴言激又拿出一個影片,是莫希月被施暴的全過程,放在裴司墨的眼前,裴司墨早已淚流滿面。

他閉上眼,扭過頭不忍看,卻被裴言激按著頭看,“好好看看,你的女人可是搶手的很呢。”

“小月……”裴司墨泣不成聲。

莫希月痛恨自已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裴司墨被欺辱。

“裴總,所有的身份資訊都已經替換完成,世界上現在只有您是裴司墨了。”

裴言激的手下來報。

“遊戲結束了,該送你們上路了。”

裴言激乾淨利落的將裴司墨一刀斃命,莫希月想擋在他前面,卻撲了個空。

“啊!”

莫希月撕心裂肺的嘶吼著,痛苦又無助。

莫希月痛哭流涕,如果她能聽哥哥勸,好好的打理公司,莫氏就不會任人拿捏。

如果她沒有眼瞎心盲,就不會錯信小人,失去了真正的朋友。

如果她能給裴司墨多一些愛,就不會連他被頂替了都毫不知情。

如果能再來一次,她一定好好的守護莫家,守護裴司墨。

就在莫希月陷入無盡的自責懊悔的時候,突然,她感覺到靈魂逐漸發白,身形越來越模糊,像是被什麼給撕扯著,同時還伴隨著劇痛。

她感覺到自已好像已經開始渙散了,冷白的強光照的她睜不開眼。

“裴司墨!”

她喊著他的名字猛然驚醒,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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