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哐哧哐哧…”老式的蒸汽機車和鐵軌摩擦間傳出的刺耳聲音,讓人不自覺想堵住耳朵,還在沉睡的重明只覺得有人拿著什麼邦邦硬的東西把什麼溼軟的玩意兒塞進嘴裡,偏頭想躲避那東西卻像是有追蹤功能,下一秒又準確無誤的戳了過來…

“啊……”努力的張開小嘴兒,好讓那東西全部戳進來,抱著娃的張拂林看著懷裡終於有了反應的“好閨女”欣喜地緊,又看著那大張的小嘴兒,忙不迭的舀起一旁溫熱的奶泡饃饃,送進重明的五臟廟~

“就是現在”察覺到那玩意兒到達預想的位置,重明毫不客氣的下口,“啪嚓”瓷質的湯勺在以極不規則的裂口斷在了重明柔嫩的唇瓣間…

張拂林在怔愣不到三秒鐘後,迅速出手撐開了還在迷糊狀態下的重明的嘴,然後把小人整個倒過來甩,就這樣重明被強制性“開機”,連帶著白玉京都以為受到了“攻擊”只差秒就要開啟自衛反擊模式了…

初為人父的張拂林緊張的不行,這兩個孩子是白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了,如果養不好,他以後怎麼有臉去找他的愛人?

對著車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仔細確定了小嘴裡沒有殘存什麼碎片,還是不放心又用清水沖洗了三四次,這才把重明放進手邊的大筐裡,大筐裡鋪著綿軟的料子,重明一眼就看出來是在寺廟裡白瑪親手做的那些衣物,筐子上面還遮掩著油布,是很用心的在打理呢…

筐子空間不大,兩個嬰童就把裡面佔的滿滿當當的,微微側身看著睡在旁邊安穩的很的小糰子,也不知睡了多久,重明總覺得他長大了許多,頭上原本稀疏的胎毛也濃密了些…

若不是那濃厚的“氣運”重明應當會覺得是不是抱錯孩子了…

想牽住小糰子的手,卻發現他被包裹在包被裡,裹的嚴實,反觀自已卻是穿著及合身的小褂子,所以手腳才並未被束縛,思考了一會兒,重明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小手一把蓋在了小糰子的臉上,源源不斷的能量瞬間充盈~

“爽~”

“白玉京…”被能量包裹著的重明發自內心的感嘆,同時開始在意識裡呼喚白玉京~

“主人,我在”

“我睡了多久啊,感覺好像換了個世界…”重明想著剛剛瞥到的車窗外的景象,不復蒼茫雪色,反而鬱鬱蔥蔥像是在山嶺裡似的。

“主人,根據計時,距離我們陷入沉睡已經過去36天有餘,是否需要精確至秒報時?”白玉京聲音依舊空洞,入耳卻是讓人安心的。

“不用,有記錄我沉睡後的事情嗎?有的話直接彈出吧”

“好的,主人”

白玉京應聲迅速響應,調出了張拂林的大頭照以及身體資料,還有掃描的白瑪大概狀況,以及重明收集的那個醜東西的腦組織分析…

重明看完後沉默了許久,銀眸有些無神的與透過遮擋灑下的暖黃色光芒交匯,就這樣一直待著,直到身側的那個小糰子“嗷嘮”一嗓子才算是回神,張拂林也放下捏在手裡仔細打量的瓷勺,揭開籃子上油布就看著重明在“行兇”

輕捏著那細嫩的手腕兒把小爪子挪開,抱起嗷嗷哭的糰子哄著,“斷開充電器”的重明鼓了鼓腮,一雙銀眼亦是圓溜溜的望著張拂林,內心os“小氣鬼,我才吸一會兒”

落在張拂林眼裡那就是“怎麼辦,閨女好像吃醋了~”

日月在銀白之中交替了六輪有餘,在金烏將墜不墜時,重明察覺到裝著他和小糰子的竹籃開始挪動,人群雖擁擠,可張拂林如他向奄奄一息的白瑪承諾的那樣,把他的孩子們舉過頭頂牢牢護著,平穩的出了站,重明釋放能量探視著周圍的人群熙攘,是他所在的時間裡不復存在的景象,是相當古老的人文呢…

在重明探視下,張拂林徑直走向一邊的湯鍋頭攤子,一番交談後以一個多的銀棵子價格買下一匹算是健碩的馬匹,那攤販牽馬時還在吹噓,這是花了他多少多少錢收的,眼下轉給張拂林真是吃了大虧之類…

張拂林笑著卻不應承,那攤販眼見著沒有什麼便宜可佔,便也識趣兒的閉了嘴,只不過在張拂林走遠難免說上幾句難聽話,籃子裡闔眸養神的重明眼珠兒微動,銀白的光刃徑直切上了那攤販的嘴巴,不深不淺的拉開兩厘米的口子,聽著身後尖銳的哀號聲,張拂林眉頭緊皺,“本家人來接人了?”

心下這樣想著,腿更用力夾緊馬腹,“他必須要親自把他的孩子送回去,這一路上也是他們父子最後的相處時間了,本家不會連這點兒時間都要剝奪吧?”

踏著暮色駿馬躍出城關最後一方青石,踏上了黃黑色的土地,所過之處時不時濺起一陣煙塵,張拂林連夜趕路,除了必要幾乎沒下過馬,這樣的強度重明還好,只是身邊的小糰子遭罪了,幾乎一路上都在哭鬧,重明一度懷疑這個張拂林是不是有什麼大病,還是急著去取什麼寶貝,最後…還是沒做什麼,只是把小糰子攬在了自已身邊…

小糰子在靠近重明的一瞬間好似抓著了什麼安撫物似的,手手腳腳緊緊扒著,重明學著記憶裡白瑪的樣子,輕輕拍打著依偎在懷裡光裸的小身子,自已也往下縮了縮,額頭相抵,在對方那小小的識海里哼唱起許多許多光景後,才會出現的那首“蟲兒飛”~

“原來小孩子真的能用歌謠哄睡啊~”戳了戳小糰子軟嫩的臉頰,重明在意識裡cue白玉京

“主人,唱的很好聽,系統聽了都想睡覺呢~”白玉京擬人的打了個哈欠

“好虛假的馬屁…”重明毫不留情的掀開白玉京的“諂媚面紗”,短圓的小胖手戳戳點點,記錄下身旁小隻的“萌態”~

如此這般奔襲了四五個日夜,重明再探視已然來到了一片山嶺間,張拂林挎著籃子站在一座極其氣派的園子前,粗略掃一眼就能發現這園子依山而落,建築物也是雕樑畫棟,期間榫卯結構稱得上一字“妙”,

重明越看越覺有趣兒,不由得想四處探探,回神兒卻發覺抱著他們的人已經立在原地許久了,不由得睜開一對兒銀眼望著,卻直直對上那雙揉雜著許多情緒的黑瞳,也許是悲傷,也許是愧疚,總之在難過就對了…

重明有點兒疑惑“人類最大的拖累,是否為七情六慾呢?”

張拂林凝視那對銀眼,他不是沒想過為什麼與白瑪的結合,會生下這樣的…算了…命運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算得明?

把籃子放下,張拂林也蹲下身,緊接著他小心翼翼的從懷裡取出用磚紅色布料包裹著的什麼,重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白瑪被抱出來時身上的衣袍,大抵是從上面裁剪下來的吧…

只見張拂林小心翼翼的展開一重又一重,最後取出兩枚雕琢著梵文的銀亮鐲子,入眼就知道是老東西了,日光下生出一圈兒光暈,反正挺好看的,張拂林原想著給戴手上,一人一隻,可這圈口著實大了點兒,只能是套在了腳踝上,重明知道這是白瑪的東西,也沒抗拒。

做完一切的張拂林像是當初的白瑪一般對著兩個孩子看了又看,由於連日趕路而黑黃的面部上,嘴唇早已乾涸脫皮,顯得他整個人憔悴而灰敗無光,重明望著他周身氣運裡翻湧的墨色,知曉了“眼前人要死了…”

裂著血口的唇瓣輕微抽搐,他先是乾巴巴的叫出一聲:“玉兒”然後重明只覺得有點兒粗糙的大手就掩住了他的眉眼,輕輕的撫弄了幾下就離開了,重明撇撇嘴表達了一下不滿,卻又被戳了戳臉蛋兒,接著就聽著那人又喚了聲:“官兒”

同樣的,張拂林最後行使了他作為父親的“權利與職責”,逗弄了他的孩子們,在原地徘徊打轉了許久,還是踏入了重重朱門,隨著銅鎖落下,重明只覺得什麼被關在了門外,搖搖頭甩掉這樣的想法,手裡拽著熟睡的小糰子,闔眸牽引著能量開始探視周遭的景物。

說也奇怪,這麼大的園子竟是沒有人煙,直到入了第二重影壁,重明才在那些遮掩著黑布的儼然屋舍裡檢索到生命活動…

“白天睡覺,晚上蹦迪嗎?好生奇怪的一家子…”

張拂林沉默前進,在一處廳堂下停駐,原以為在這等著便是了,卻在屏風後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兒,那人身著一襲黑衣,整個人蒼白無比像是常年不見光似的,靜默片刻,那人沒說話,指了指籃子又招招手示意張拂林跟上,便是轉身離去,那步子跟飄著似的,鬼一樣!

張拂林也是奇怪的,再往裡走便是張家的“權力中心”了,他這樣的平庸之輩是不被允許進入的,現如今…

罷了,罷了…眼下處境半點不由人,要殺要剮隨他們去,只要護著孩子就行,這樣想著張拂林抬腿追上了前面飄著的那個“鬼”

半柱香後…七扭八拐的一行人來到一座整體黑沉無比的建築前,張拂林從未到過這兒,卻也是被震懾住似的,只敢站在堂下垂眸靜默…

就在這樣緊張的場面下,重明意識裡卻像開了七彩炫光燈球一般熱鬧…

白玉京:“主人,根據檢索眼前的建築整體為整根烏木搭建,建議獲取,剛剛路過的地方也有許多有價值的地方,我已做好標記~”

重明(意念搓手):“幹得漂亮,等我在這兒混不下去,我們闖蕩世界的啟動資金,就靠他們了~”

(主統一起邪笑)“嘿嘿嘿嘿嘿嘿~”

張拂林在原地足足站了三個小時五十七分鐘,期間姿勢未變,籃子也緊緊抱在懷裡,看著都累的程度啊,窩在裡面的重明感受著懷裡的溫軟,由不得貼的更緊了一些,身子下滑頭倚在那小小的頸窩裡,重明竟然生出幾分來到這異世的安定感…

“噗…”被自已略有些荒誕的想法逗笑了,重明發出的細微動靜兒,也是被張拂林捕捉,他把手伸進來探了探,確認無事後才重新站定。

黑沉的廳裡總算亮起了幾盞昏黃的燈光,在黑夜的帷幔裡撕開一角明亮,重明再次釋放能量,探視著剛剛坐定在堂上太師椅裡的幾截“朽木”,要不是眼神兒好,重明高低以為木乃伊“串臺了”~

黑黃的面板如沉澱多年的草紙,覆蓋在“稜角分明”的骨架上,再搭配上在黑幕裡暈開的光影…buff疊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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