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伴星墜落（三十七）

黎颯正思索為什麼不讓那艘小飛船假裝隕石落入到目的地b星，結果就感受到了原因。她的機甲一下子就穿過了b星稀薄的大氣。這大氣似有若無，太薄了，沒有絲毫的遮蔽性，若是一開始就被殺戮者鎖定追蹤的小飛船，不管是怎麼落在b星，依然是明晃晃的靶子。

而a星的大氣層完全不同，有很厚的雲層，視線會被阻隔，探測裝置也會被電離層等自然障礙干擾，小飛船先一步開進去就具有很大的閃轉騰挪機會。

以周明的身體屬性，只要進入了有大氣的環境中，他就可以直接與機甲對戰了，至少他的速度以普通異能者的眼睛都無法捕捉到。

姚菲兒在小群裡通報訊息：另外四個殺戮者好像去了幾個人口多的聚居區，他們是不是彼此間沒有什麼信任？”

黎颯解釋：是的，這一批五個殺戮者都是在傳送過程中剛認識，瞭解的不多，各自為戰，沒有協調溝通。高感知那個現在也放棄追蹤我，掉頭去a星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時間有限，才選擇在兩星撞擊前到玩家相對更集中的地方先收割一波。

姚菲兒又問：你是不是想甩開林亦優？

黎颯在小群裡坦然承認：沒錯，我也告知了周明，讓他見機行事。

姚菲兒說：我在林亦優身上放了個東西，或許到時候他就會帶著女友主動離開了。

黎颯又說：一會兒我們還要考慮怎麼將周明接到b星。

姚菲兒說：小花應該能用。

黎颯沒有問更多細節，她已經降落在了b星的彈痕廢墟上，開始尋找秘密入口。

以她的見識，這裡以前應該是一個規模不小的生態罩，隔絕了外界類似真空的環境，內部空間內以前大概是充斥著適合人類生存的氣體，有著整齊的村鎮格局。

如今殘存的生態罩骨架之內，有一些深淺不一的坑，和一些沉重的構築物碎塊。這裡或許栽培過植物，比原始的b星地表顏色有所不同。

按照姚菲兒繪製的座標，黎颯反覆確認了位置，終於找到了那個不規則的坑洞，上面覆蓋著一些零七八碎的巨大建築垃圾，那些垃圾並不是周圍構築物的殘骸，更像是從其他區域或者什麼金屬的東西上拆卸轉移過來，拼湊出的遮蔽物。

這些痕跡都證明，有活物在這裡變成廢墟之後，又生存了一段時間，入口被改造被遮蔽。只是現在這個入口好像是從內部被封上的。如果有人從這裡離開過，那麼這個深洞之下很可能還有另一批人活著。

黎颯將精神力延展到地下深處，直到深入五十公里左右的位置才發現了可以標記的腦波能量。藏得真深啊，比a星上的葉奧妮基地往下開挖的尺度深了十幾倍。

b星外殼不僅有堅硬的岩石，還有據說幾公里厚度的重金屬層，穿透這些障礙，再深入其內去建設如此規模的大型基地，這要消耗怎樣的人力物力？廢土時代之前的文明繁榮期，科技真的很發達。

黎颯不禁再次想起了此前的推測，b星是人造星球，是比人類創造的文明繁榮期更古早的某個文明留下來的遺蹟。

b星如今失穩，就像是核心被熄火，才導致自轉停止，向著a星墜落。是誰製造或者改造了b星，又是誰讓b星停轉了？是b星能源耗盡出了故障，還是古早的文明為了滅絕ab星上現存的生命故意而為？

黎颯說：“我用機甲清理一下入口，這個洞口不算小，騎著小花應該能進來。”

說完她就抓緊動作起來。

根據資料記載，b星以前的引力比a星略小一些，如今停止自轉之後，引力變得更小，黎颯這種普通的防禦型機甲，竟然也能輕鬆挪動厚重的大塊金屬遮蔽物，開出通往地下的路就比想象中好操作一些。

與她預料的差不多，挪開了廢墟上的這些東西，再往內部深入一兩公里之後，又遇到了其他的障礙。她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清理障礙，直到被小花追上。

目前她與小花背上的四個人一共五個人算是近距離相處，腦波小會開起來也不費多少精神力，她就與姚菲兒聊起了地面之下那些腦波能量的奇怪之處。

在地下深處那個空間中，存在著上萬腦波能量10左右的普通人，他們應該都在休眠，相對位置固定，被碼放得整整齊齊，或許是大型的休眠區域。只有少數清醒者，不過這些並不是人類的視角，更接近於非人智慧生命體，腦波能量依然是10左右。

黎颯試圖切換到那些非人智慧生命體的記憶中，卻發現他們並沒有今天之前的個人記憶。

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哪怕不是人的外觀，只要可以被標記腦波能量，就應該是有自由意志的有機生物大腦才對。個人記憶對於個體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那部分記憶在生命持續的過程中一直是增加的，哪怕被封閉了，也是存在的，怎麼可能像白紙一樣就像從未存在過？

除非有什麼力量關閉了他們的正常記憶儲存功能，或者定期刪除他們的記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讓他們始終停留在同一天，每天睜眼就重複同樣的工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那些還能稱為高等智慧生命體嗎？簡直細思極恐。

不知道是誰創造了他們，只為了工作方便，他們長著多條手臂無數手指，圍繞頭部是一圈眼睛360度無死角，平均每個人看著十幾塊顯示不同內容的螢幕。為了集中精力工作，他們被強制刪除了記憶，沒有自我，就這樣一直工作下去。

姚菲兒卻對那種用來值守的非人智慧生命體很感興趣，讓黎颯給她共享了那些獨特的視角，欣賞了一陣子，嘖嘖稱奇道：“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這種設計實在精妙。等有空了，我要參照這幾個值守型再改良一下我那個設計。”

黎颯問：“剛才在大飛船的貨艙內，你是已經造出了工具人，還是什麼黑科技的產品？”

姚菲兒說：“還沒有成品，我就是找到了合適的配件，做了一些創新設計。稱為工具人也差不多吧，ai智慧，有手有腳，平時頂半個人用，緊急情況還能帶著我飛走的。還差一些關鍵材料，以及主腦選擇，我是想等有空了再將其拼裝組合起來。”

黎颯又問起了記憶刪除的事，她作為精神力高手，也就是在修真世界裡遇到過的那個任道遠是具有如此功法修為的。

一般精神系異能者想要做到強制刪除別人的記憶那種程度，自身等級絕對不會太低。地下深處這些人之中並沒有符合精神系異能者特徵的腦波能量，那麼那些非人智慧生命體昨天的記憶是如何刪除的？廢土時代之前，文明繁榮的人類究竟發展出了怎樣先進的科技，才能精準控制智慧生命體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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