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我始終不敢相信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個有血有肉的青年男子,我檢視了王飛在嘉城所有的出入監控以及電話記錄。

半年前的通話頻率最高,有時甚至一天幾十次。似乎,一切毫無關聯的線索,在這時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節點,共同的指向了同一個人

“你在哪?我想去看看李叔,方便嗎?”我撥通了電話晦澀的問道

“現在不方便,有什麼事回來再說”王飛清晰的聲音像沉重的巨石一樣砸入我的耳中。

半個小時後,我們驅車來到陵園,那是一座很雄偉的建築群,遠遠的山腳下豎起巨型牌樓,旁邊雕塑著巨型的二十四賢臣塑像,往裡面是刻著太極八卦圖浮雕,還擺著一個珍瓏棋局,走勢錯綜複雜步步緊逼。

裡面二層的一角,一個青年一身黑衣矗立在墓碑旁,他枯瘦的面頰上叼著一支菸,我剛要走近,手機卻不知趣響了,

“江白,確定是同一個人”,電話那頭白姐說道”我愣了一下,接下來又給小胖打去電話

“喂,仁和小區樓頂,對,”但願昨晚的那場該死的雨沒有帶走所有的痕跡,我心裡暗自禱告

我向前走了幾步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後,然後開口講話

“大約兩週前一個瘦高的青年男子混入龍華小區,躲藏在10棟樓一單元的安全通道,或者說是樓頂,總之是監控的死角,”我抬頭望了他一眼,他平靜地注視著前方的墓碑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表情。

“10月18日下午3:00左右,這個高大男子站在樓頂焦急的等待目標。這段時間,他抽了好幾支香菸並開啟窗戶將菸頭彈出,窗外形成一道美妙的弧線,菸頭墜入綠化帶中,然後關閉窗戶抹掉指紋,靜靜等待。大約30分鐘後目標出現,趁受害者毫無防備,出其不意奮力一擊,對手瞬間倒地立刻斃命,用提前準備好的工具分割裝入工具袋,用計算機入侵監控和電梯的控制系統,趁著居民上班小區無人的時候,巧妙地將箱子貼在安全通道的牆上,穿著腳套,慢慢下移,將屍首埋在社群沒有人去的發臭的垃圾桶旁邊的綠化帶中,還有在死者身上加了一些化學物質

很快,這些酸性物質發生反應,皮肉一點一點的腐爛消失,最後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不會留下,死者會悄無聲息的長眠於地下,接著利用監控沒有來得及維修,又換好早已準備的工作服藏在控制室附近等待機會。

維修工修好後,剛走出去,他便趁著夜色,立刻衝進控制室刪除兩週以前的監控記錄,大搖大擺地逃出現場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這一場完美犯罪。”我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以上來看,兇手顯然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是吧”

“哈哈哈,”他憤恨的冷笑三聲,像電棒擊中心臟一般抽搐起來,停靠在枯樹上,顯得十分的難過痛苦。不遠的烏鴉,對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的咯咯亂叫,悽慘空靈的迴盪在空氣中更增加了那份悲涼。

“小麗,你聽,江警官的推理是多麼的正確啊,居然連丟下的菸頭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佩服佩服”他舉著兩隻修長的手臂做著十分滑稽的動作

然後又猛地站直,“不錯,我就是殺人兇手,我恨不得千刀萬剮這畜生”恐怖的雙眼滿是怒火,突然他猛地轉過頭來死瞪著我

“你知道這個畜生對小麗做了什麼嗎?”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始料未及,踉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驚魂未定

接著,他又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在仁和小區樓頂,強姦了懷有身孕的小莉,我的骨肉我的摯愛居然還殘忍地割掉了頭”

說完,大叫三聲,像被抽掉脊柱的醉漢一樣,像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當一個人的仇恨積累到極點的時候,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不足為奇了,因為不要用人的愛去考驗一個人的壞一次次對警局的失望透頂,使他對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調查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幻想,終於決定自已親手來解決這件事,反而來得乾脆利索。

晴朗的天空沒有一絲冷風,和煦的陽光撫摸著寂靜的原野,乾枯的樹梢上矗立著三兩隻黑鳥,遠處一群駕著小車的農婦走在鄉間的田野上。遙遠的救世主,不會因為個人的憂愁而變得憂慮,仍然慢條斯理機械的擺動著蒼穹。

我向前一步,墓碑上的李莉燦爛的笑容純潔乾淨,像湛藍的天空一樣注視著這片大地。就在這時伏在地上的王飛,像被劇毒入侵一樣,騰起身子從腰間猛地抽出一把白晃晃的瑞士軍刀,向自已的脖子揮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始料未及,我立刻上前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但由於力度過大反應過慢,刀子還是一點點的刺入,脖子上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口沿著刀柄很快就爬到我的手臂越來越長,眼看生死一線,我脫口而出“殺害小麗的不止樑龍一人,還有更大的陰謀”

聽到這話,只見他那兇狠的眼神一愣,手也就停止的動作,身體死死的僵硬在那裡顫巍巍的搖擺像觸電一樣。不遠處埋伏的警員立即衝了上來控制住了這頭髮瘋的猛獸。

他那鋒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讓人心生畏懼。

“我的確找到了一些不一樣的線索,要不了幾天會真相大白的,請相信我,”我一字一句懇切地說道,露出篤定的神情

返回警局的途中,我詳細向梁隊介紹了案件的來龍去脈,並把這次王飛的反應做出了詳細的推斷

“好樣的,江白,”梁隊冷不丁的這句話讓我陷入了思考,同時也背上了壓力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揪出仁和案和龍華案的全部兇手繩之以法。顯然他也發現這兩家案子有很多疑點和聯絡,只是說不清楚,也沒有任何依據,好像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操縱了樑龍和王飛,可以說這兩個人只是傀儡兩張牌可這個人是誰呢?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能力?沒有人知道。

而和這兩個案件都有聯絡的就剩下王飛了,所以最快的方法只能從王飛這裡尋找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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