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海平線上緩緩落下,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浪掀起一層層漣漪,將滿滿的金黃擊碎,如同迸濺在海上的金色粉末。

傅小璃坐在桃林邊上,下巴枕著膝蓋,遠遠地看不見邊際的海。她的眼睛在夕陽之下被染成金黃色,微微一眨,滿眼的澄澈。

秦琰從樓裡忙裡偷閒地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輕聲走到傅小璃身邊,陪她一起看遠處。

傅小璃恍若不覺,半晌從海面上將視線拉回,斜著眼睛他。不得不說這秦琰真是個天生的美人,即便是現在穿著這身小廝的破舊衣裳,那氣質也能甩別人幾條街,一顰一笑之間都能叫人隨著他而動。

“在柔情閣做小廝的感覺如何?”傅小璃似笑非笑地問他。

他也淡然輕笑:“不錯,不過是些瑣碎小活罷了,連體力活都算不上。”

轉而又面露難色:“只是閣裡那些姑娘若能不盯著我看便好了。”何止是盯著看,明明樓裡的小廝甲乙丙丁戊那麼多,偏偏是一個兩個的非他不可,端茶倒水送胭脂水粉,全是他的活,其他小廝都閒著沒事做,一個個陰測測地盯著他扔眼刀。

“嘿嘿”傅小璃自然知道姑娘們私下裡的事情“誰叫你長的這副皮相,能者多勞。”

秦琰正想說什麼,卻聽見樓裡的小丁遠遠地撕心裂肺的喊:“傅小璃哥,不好了,有人踢館子。”

“踢館子……”傅小璃騰的一下站起來,竟然還有人敢踢她傅小璃的館子,活的不耐煩了。

進了樓裡,就覺得氣氛不對,柔情閣的一眾姑娘和小廝分成一派,站在一邊。另一邊是一群打扮雖然低調,但是氣質冷肅的人,為首的是個翩翩公子,手裡搖著一把白玉骨扇,眉眼看起來親和,但是總叫人覺得他身上有種叫人不適的陰冷感覺。

傅小璃見了這人,心裡一咯噔,不由自主地朝樓上看,恰巧抓住那個消失在房間裡的粉色衣角。

她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流一轉,面上不露一點多餘的表情,全是一副痞相。高傲地繞著那公子轉了一圈,斜眼看他:“聽說你要踢館?什麼人?哪來的?沒聽說過我們柔情閣的規矩嗎?”

搖扇子的公子啪的一聲合上摺扇,笑道:“在下姓鬱名子笙,各位誤會了,沒有人要踢館,不過是想要在柔情閣借宿一宿。”

“誤會?”傅小璃嘴角一扯“沒有誤會,我們柔情閣的規矩,天駭客人必須離島,絕不留任何客人以任何理由留宿,就算皇帝來了也是這規矩!鬱公子要借宿,安福鎮上多的是天字號上等房,何必非這孤島陋舍不可?”

鬱子笙身邊的一個侍衛怒道:“你們的什麼破規矩!不過是個花樓罷了,挑起了貞節牌坊便以為乾淨了?哼,我們家爺能看得上在你們這借宿是看得上你們!不要不識……”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間覺得臉上想是憑空被人甩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疼。

柔情閣的姑娘們個個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乾淨姑娘,開門營生,全是唱歌聽曲,哪裡經受過這樣的侮辱,先前對那鬱子笙有幾分好感的姑娘的也全都憤怒起來,橫眉冷對他們。

對面的傅小璃笑著看他:“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不要不識抬舉是嗎?我柔情閣吃的就是不識抬舉的飯!我給你們幾分面子才聽你們廢話,不識抬舉的可是你們!”

她個子小小,與那些人高馬大的練家子侍衛比起來自然顯得嬌小,與他們說話還要抬著臉。但是那滿身的氣勢,愣是叫一眾如狼似虎的侍衛不敢輕舉妄動。

“你……”先前那個侍衛還想說話,誰知道剛一張嘴,自已臉上又一陣火辣辣的疼,這次比上次還疼上幾倍,他一臉驚恐,指著傅小璃不說話。這眾目睽睽之下,誰也沒有動手,兩幫人之間隔著幾步遠,但他臉上叫人扇過的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旁邊的人也親眼見他臉上竟然莫名其妙的腫起一塊青紫的痕跡,不禁有些害怕。

“我?”傅小璃嘻嘻地笑“我怎麼了?我就是這般的不識抬舉,鬱公子,以後可要管好你的狗,免得出來亂咬人啊,如此,請吧……”

鬱子笙看著自已手下的人莫名其妙的臉上腫了,卻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看清楚,不禁眉頭緊蹙。又見傅小璃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他何時受過這等氣,殺心漸起,一根手指在袖下微微一動。

他手下都是跟隨多年的人,主子一個手勢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皆緩緩拿出隨身的劍就要衝上來。

閣裡的小廝甲乙丙丁戊平時都跟著傅小璃橫行安福鎮,真刀真槍得沒見過,但是既然要動手,總不能叫那些個嬌滴滴的姑娘們上,一個個舉著掃帚木棍就準備要衝上去和對方廝殺。

秦琰是新來的,乾的都是端茶倒水的活,一看自已,手裡就一塊抹布,卻仍是微微側身將傅小璃擋在身後。

傅小璃有點驚訝,看著眼前這個人的背影,當初他可是被一群乞丐打的直不起腰,看起來也是個文弱的人,竟然還有魄力想保護她。

鬱子笙帶著的那群人都是練家子,殺人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對柔情閣這群人是步步緊逼。藏身在秦琰身後的傅小璃手掌在袖下輕輕一揮,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白影從眾人腳下竄出去直奔對方。

“哎……哎……好癢,好癢,好多蝨子,太癢了……”鬱子笙的手下突然全身都瘙癢難耐,全身有如無數蝨子噬咬,忍不住就像用手去抓。

柔情閣眾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看著對方的人剛才還來勢洶洶要殺人,轉眼之間就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地滿地打滾。鬱子笙冷眼在旁邊看著,也不上前搭救,半晌轉眼對傅小璃冷聲道:“柔情閣當真是好手段,咱們來日方長!”說罷就要帶著手下走。

但方才那大敞著的門卻“咣”的一聲無人自關。

傅小璃笑眯眯地露出臉來:“既然已經動了手,我可沒說你們還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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