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睡眠不足的二組成員集中在大辦公室裡,各自喝著濃茶或咖啡,直到燕鐵鋼走到前面敲了敲寫字的玻璃板,才紛紛打起精神坐好。

“說一下情況:羅顯還沒開口,已經把他的相貌和指紋發給聯邦警務部刑偵局,請他們幫忙確定身份。鑑證科的人正在搜查他的公司和住處,最遲下午就會有結果。”

燕鐵鋼停頓了一下,看著賀錚道:“被你和冷霏幹掉的那個傢伙隨身只帶了武器彈藥和監控儀器,咱們的系統里根本查不到他的指紋,也發給警務部了。”

賀錚抬頭問道:“聽說他扔掉的那輛車裡什麼陷阱都沒有?”

“不錯。”燕鐵鋼點了點頭,“他很可能只是衝你來的,沒心情對付別人。”

“那我就放心了。”賀錚也笑著點了點頭。

“可不能大意!”燕鐵鋼衝他皺眉瞪眼,“昨晚你的應對稍有差錯,眼下就躺在法醫解剖臺上了。”

“就是啊!冷霏說只差一點你們就被那輛貨車撞到了,真的是生死只在一線間!”周浩隨聲附和道。

“她說的對,當時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避開。”賀錚聳了聳肩,“誰知道他會開那麼大一輛車過來呢?”

“知道厲害就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出幕後主使的人,否則成天提心吊膽的怎麼幹活?”

燕鐵鋼接下來給全體組員作了分工:他與周浩、賀錚這一組和劉振、江小斌繼續調查羅顯、國英的案子;其他人負責查明昨晚那個槍手的來歷,至少要搞清楚他在寧濱的行動軌跡。

賀錚本想親自調查槍手的來歷,但燕鐵鋼直接下了命令,作為一個新人他也只能服從。

會後裘剛等四人動身前往何聰家尋找線索,燕鐵鋼打發劉振和江小斌去協助鑑證科搜查羅顯的住處,然後帶著周浩賀錚回到自已的辦公室。

“賀錚說說看,是什麼人想要你的命。”燕鐵鋼開門見山道。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軍刀會的人啊!”賀錚立刻給出了一個完美的解釋,“我在寧濱安安穩穩地呆了好幾個月,除了辦這個案子之外,可沒得罪過什麼人。”

周浩也表示同意:“軍刀會的核心成員逃掉了四個,還有至少兩批贓物沒找到,他們完全有理由、有實力僱個殺手來報復。”

賀錚憤憤不平地道:“警察辦案是本職工作,怎麼還變成私人恩怨了!”

燕鐵鋼和周浩都沒出聲,心裡卻有相同的答案。

“還是考慮一下怎麼對付羅顯吧。”燕鐵鋼換了個話題。

周浩道:“這傢伙心理素質很好,現有的證據足夠讓他坐牢了,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

“因為我們沒辦法告他殺人和謀殺未遂,如果僅憑那輛破車裡的東西,一個優秀的律師加一個糊塗法官就能讓他在某個環境不錯的監獄裡渡過兩年的假期,所以要儘快找出他與國英、鐘聲和那個傳菜員之間的關聯。”

燕鐵鋼說到這裡,房門被人敲了兩下,隨即孫靜推門走了進來。

“警務部有答覆了!”她把幾張紙放在燕鐵鋼的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燕鐵鋼拿起警務部刑偵局的回函仔細看了一遍,分開兩份交給賀錚和周浩。

接到三頁紙的周浩嘀咕了一句:“這次他們的效率還挺高!”

賀錚的手裡只有一張紙,上面是有關那個槍手的資料:

姓名:不詳,刑偵局為了方便錄入檔案,替他起了個代號“瘦鵝”。

年齡:不詳,大概在三十五歲到四十四歲之間。

國籍:不詳。

綜合各地警方上報的資訊,八年來此人在聯邦境內至少犯下三起謀殺案,犯案地點極為分散,受害人之間也沒有聯絡。每次得手後此人立即消失,警方往往要過很久才發現針對他的線索或證據。

這份簡單的資訊通報足以證明賀錚的猜想:死去的槍手是梁家或徐家找來的職業殺手,而前些天來的那一胖一瘦是來做前期調查的。

他不知道自已是怎麼暴露的,但可以確定對方並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否則找來的就是警察了。

幸虧有了軍刀會這個擋箭牌,否則他很難解釋為什麼會成為一個職業殺手的目標。

賀錚正在思索如何解決這次危機,周浩忽然伸手將他面前的紙拿走,然後把三頁羅顯的資料推了過來。

與神秘的“瘦鵝”相比,羅顯簡直像一個公眾人物:他一直生活在河陽西面的越沙行省,十二年前在武州市成立了一家資訊公司,主要業務是為不同的僱主處理各種棘手的事務,從跟蹤監視、蒐集情報到威脅恐嚇、毀滅證據,只要錢給夠了什麼都做。

由於工作性質特殊,他沒少跟執法機構打交道,也曾數次被銬起來塞進警車,但從未被真正定罪——那些有錢有勢的僱主為了繼續利用他,也為了保住自已的秘密,都會盡力幫助他擺脫這方面的麻煩。

燕鐵鋼看到賀錚放下羅顯的材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從這傢伙的經歷來看,幾乎不可能讓他招供,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證據,至少要確認他與被害人接觸過。”

周浩嘆了口氣:“分署的軍裝警員一直在走訪,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賀錚道:“羅顯一直在越沙省內行動,僱主基本上都是當地人,要不要問一下鐘聲,他或國英在那裡有什麼仇人?”

燕鐵鋼笑了:“我估計他會給咱們拉一個很長的名單,因為金鐘集團總部就在武州市。”

“怪不得羅顯千里迢迢跑到寧濱來了。”賀錚沉吟了一下,“可他的任務是將兩人全部除掉,還是真的誤殺了國英呢?”

周浩揣測道:“如果要把兩個人都幹掉,就很可能與製藥專案有關,也許是某個競爭對手不想看到金鐘集團繼續擴張。”

“可是殺掉這兩個人最多隻能遲滯這個專案,卻不能傷到金鐘集團的根本。”燕鐵鋼噴出一股濃煙,“而且從這份資料和那次槍擊的效果來看,羅顯雖然擅長幹髒活,卻並非一個高明的刺客,為什麼派他來執行這個任務呢?那位僱主憑什麼認為他能成功呢?”

賀錚點頭道:“不錯。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如果羅顯的任務是殺掉鐘聲、國英兩個人,為什麼只在一份食物中下毒?”

“這不是又繞回來了嗎!”周浩嘆了口氣,“莫非就如我們當初猜測的一樣,羅顯的目標只有鐘聲一個人?”

“為什麼不能是國英呢?也許後來那一槍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鐘聲才是目標。”賀錚說出了自已的惡意揣測。

燕鐵鋼皺起眉頭道:“你還是堅持這個想法?”

賀錚解釋道:“根據國英的助手所述,因為十分看好這個專案的前景,國英沒有動用投資公司的錢,而是自已拿出四個億與鐘聲合作,但他是個大忙人,直到死前也沒能親眼見到那個工廠。”

“你的意思是,鐘聲為了那四個億殺掉了國英?”燕鐵鋼搖了搖頭,“沒道理,國英死了這筆錢也不會歸他所有,甚至還可能被國英的繼承人提前收回。”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可是國英剛到寧濱就被人毒殺,隨後鐘聲又遭到槍擊,怎麼看都不正常啊!”賀錚依舊固執已見。

“好吧,我承認理論上存在這種可能性,但在現階段幾乎無法證實。”燕鐵鋼擺了擺手,“我們還是先從羅顯身上找破綻吧。”

賀錚也知道燕鐵鋼眼下不可能同意調查鐘聲,但他一直懷疑這件事是由那個傢伙自導自演,明確說出想法後心裡舒暢了許多。

臨近午休時劉振和江小斌回來報告,在羅顯的住處和公司都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去食堂吃午飯的時候,二組的幾個人在門口遇到了冷霏,她上午見了心理輔導師,又去督導處接受了聆訊,剛一脫身就直奔刑警大隊來蹭飯。

“好巧啊,刷誰的卡請我吃飯?”冷霏看著燕鐵鋼問道。

燕鐵鋼一指賀錚:“當然是他的,你可是剛救了他的小命!”

冷霏看了眼賀錚,忽然罕見地有點臉紅,壓低聲音道:“我後來想過了,如果當時我不急著開槍,也許能抓個活的。”

賀錚擺了擺手:“別胡思亂想,當時如果你不開槍,也許我已經被他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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