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濱中心區東部有一個名為墜星湖的公園,裡面的湖泊據說是因隕石墜落而形成,多年前便是寧濱市區內著名的旅遊景點。

隨著城市面積的擴大和新景點的開發,這個公園在外界的名氣越來越小,但周邊的房價卻一直居高不下。

原因很簡單:七十年前某位大人物獨具慧眼,在墜星湖南面建造了本省第一個高階官員居住區,此後歷屆掌權者都對那一帶的規劃格外上心。

既然是高階官員居住區,那麼無論曾經的地位有多高,任何享受這種待遇的人在退休、離職或被罷免後都要搬出去,即便是首席執政官也不能例外。

由於七十年前行省的三位執政官雖然分工不同,身份卻無明顯的高低之分,所以三座大官邸的房屋、院落格局幾乎一模一樣,直至今日也沒有專門的首席執政官府邸。以陸峰為例,他搬進二號院之後,這裡就成了大家心目中的首席執政官官邸。

守在院門外的警衛局士兵仔細檢查了五個特勤隊員的證件和車輛,又向裡面當值的保鏢請示後才放他們進去。

三輛車沿著林蔭道繞過一個圓形的花壇,並排停在主樓門前的停車場上。

除了這棟三層高的古堡式樓房之外,二號院裡還有些其他建築:大門旁邊是門衛室,緊挨著它是一個可住三十多人的衛兵宿舍,主樓後面有一排十年前擴建過的車庫。

以往歷代執政官絕大部分都與家人住在主樓三層,但陸峰孤身一人入住,為了節省時間把臥室設在了二樓書房的隔壁。原來的六個保鏢裡有四人住在一樓,兩人住在二樓。

眼下守在主樓門口的是一個正牌保鏢和三名特勤隊員,況傑讓賀錚等人去一樓會客廳等候,他獨自上樓去見陸峰。

況傑這次挑選的二十個人裡有十六個是二中隊的成員,除了有八人參與警戒之外,其他人都聚在寬敞的客廳裡待命,賀錚混跡其中被人問東問西,倒也頗不寂寞。

陸執政沒有像上次那樣與他們見面。過了大約四十分鐘,況傑與幾個警衛局和辦公廳的長官一起下樓,那些人直接離開,況傑獨自走進客廳。

特勤隊員們肅立聽令,況傑拿著一份名單大聲念出了十一個名字,賀錚在其中列在第二位,為首的是二中隊三分隊隊長華自力。

“從現在開始,被叫到名字的各位就正式成為陸執政的保鏢了,你們將與原來的四位同事一起編為三個保衛組,由華分隊長統一指揮。”他對華自力招了下手,“自力跟我來,咱們商量一下各組的人員搭配。”

兩人離開客廳去了別的房間,剩下的人有的因被選中而自豪,有的卻因落選而感到慶幸。

隋鑄湊到賀錚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希望我們被分到一個組。”

賀錚搖了搖頭:“恐怕不會——我們兩個的特點有些近似,應該分開搭配。”

“也許吧,但我希望咱們能分到一起。”

“為什麼?”旁邊有人聽到了他的話。

“嗯……”隋鑄看了那人一眼,“不為什麼。”

許多事情都無法以常理來推測——幾分鐘後況傑和華自力返回房間公佈結果,賀錚真的與隋鑄分到了一個組。

而令大部分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賀錚居然擔任了第二組的組長,另外兩位組長分別是華自力和現任保鏢之一付波。

根據陸執政本人的決定,平時出行依舊只用一組人和三輛車,他的專車將由一位特別挑選的專職司機駕駛,而每組組長會坐在專車副駕駛的位置,以便與執政官直接溝通並對下屬發出指令。

由於上下班的時間和路線比較有規律,所以需要增加一組人隨行護衛,這組人在完成兩次護送任務的當天晚上在官邸值守。

按照這個方案,每天都會有一組人輪休,這不僅讓保鏢們有了處理個人事務的時間,也可以讓他們保持精力旺盛,防止疲勞過度。

況傑對這個方案並不滿意:雖然總人數增加了兩倍多,平時跟在執政官身邊的保鏢卻少了一個!

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兩人之間職位的差距足以把況傑壓成肉餅,所以他只能服從,同時以增加火力強度的方式來彌補。

當天下午,特勤隊為這個十五人的保鏢分隊送來了一大車裝備和彈藥,讓他們不得不在官邸一樓單獨開闢出一間武器庫。

陸峰在大客廳裡與分隊全體人員見了一面,晚飯後又在二樓小客廳分別召見三位組長。

兼任一組組長的華自力第一個被召見,下樓後卻讓三組長付波先上去,把賀錚留在了最後。

付波已經在陸峰身邊工作了好幾個月,所以離開不過五分鐘就返回樓下,還親自把賀錚帶到見面的房間。

很多官員在接見下屬的時候都習慣在桌上擺一堆檔案,在有人進門後依舊裝模作樣地埋頭工作,直到來人默默罵他好幾遍才愕然抬頭,假裝剛剛發現有人來訪。

陸峰的面前沒有檔案,只有一瓶白酒和兩個空杯子。

賀錚進門後他沒有故作姿態站起來,而是隨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道:“坐吧,聽說你喜歡喝酒,咱們可以邊喝邊聊。”

賀錚無言以對,只好默默坐下。

“怎麼,嫌酒不好?”陸峰顯然沒有倒酒的意思。

這是一瓶售價約兩百元的玉川本地產白酒,如果一個普通人在家裡每天都喝只怕負擔不起,但在一位執政官的家裡就難以評價了。

賀錚也沒去碰酒瓶:“工作的時候不能喝酒。”

“我決定今晚第二組輪休,所以現在是你的休息時間。”陸峰一錘定音。

近距離直視長官的雙眼是很不禮貌的,賀錚卻幾乎忍不住犯了這個忌諱。他猶豫了一下,拿起酒瓶向每個玻璃杯裡倒了大約一兩酒,然後把其中一個放到自已面前。

“今天我也休息……甚至差一點長眠了。”陸峰端起酒杯向前伸出一小段距離,“來,我們乾一杯迎新酒!”

無論賀錚心裡有多少疑問,這種時候只能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將酒吞進肚裡。

陸峰喝的一點也不比他慢,而且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有一個無法用保密條例搪塞過去的問題:你願意當刑警還是保鏢?”執政官開門見山道。

“如果我能選擇的話,應該是刑警。”賀錚也不隱瞞。

“是啊,你當刑警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而幹保鏢這一行既枯燥又危險,而且幾乎沒有出人頭地的希望——你保護的人如果一直很安全,你就沒有立功的可能;如果他真的被幹掉,又會追究保鏢的責任。”陸峰總結了一番得失,“所以你現在後悔嗎?”

賀錚果斷搖頭:“我必須服從命令,沒有後悔的資格。”

“憑你的條件,如果選擇其他職業的話肯定可以獲得更多的報酬,也許有機會名利雙收。”陸峰這句話說得很認真。

“如果每個警察都這麼想,恐怕警署裡就剩不下多少合格的人了。”賀錚笑了笑。

“有道理,畢竟大部分警察都是忠於職守的。”陸峰停頓了一下,忽然搖了搖頭,“但如果他們改行,不一定會比現在活的更好。”

賀錚當然不會反駁,因為陸執政說的是實話。他再次拿起酒瓶,陸峰卻抬手道:“不喝了,還要開車呢。”

“開車?”賀錚有點發懵,“誰要開車?”

“咱倆誰開都可以,但我開的話就不用給你指路了。”

賀錚更加迷惘:“這個司機必須是我們兩個人之一嗎?”

陸峰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出門。”

賀錚儘量控制著語氣道:“這不符合規定,任何一個保鏢都不會同意。”

“今晚你休息,所以只要你本人和華隊長同意了,其他人的意見無關緊要。”

“對不起執政官,如果華隊長不同意,我本人的意見也無關緊要。”

“說得好!”陸峰的微笑讓賀錚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執政官立刻撥通了華自力的電話,開著擴音道:“華隊長,我已經告訴賀錚了,現在需要你明確下達一個指令。”

電話另一頭的華自力好像卡了一下,才勉強道:“賀錚啊,你跟執政官出去一趟,無論如何要保證他的安全!”

“是!”賀錚語氣堅定,心裡卻頗為無奈。

陸峰結束通話電話,又露出了剛才那種微笑:“你已經熟悉了樓裡的環境吧?”

“是的。”

“那就先回客廳露個臉,然後去左側樓梯下面那個後門等我。”陸峰並沒有專門囑咐他保密。

“是!”賀錚答應的很乾脆,心裡卻在思索如何瞞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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