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未之不禁疑惑地皺了皺眉:“這話怎講?”

閻文揮了揮手裡的卷宗,像變戲法似的,故弄玄虛道:“這裡面可都是南城坊市的租賃秘籍,以前佟萬里那老頭子帶著一幫土財主把南城搞得跟鐵桶似的,別人插不進手。現在佟家成了過去式,那些土財主也被藍辰和苗盛整得七零八落,南城這塊肥肉,其實早就該換換主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道:“我這幾天翻箱倒櫃,發現南城這些坊市,五成以上都到期了。以往嘛!都是和和氣氣續簽了事,可現在,嘿嘿,咱們不如搞點大動作,拿這個當誘餌,那些世家大佬,看了鐵定眼紅心跳,想拒絕都難啊!”

“你瞧瞧這南城,富得流油,那些世家大族,平時和和氣氣的,其實背地裡都跟斗雞似的,巴不得把對方的地盤也給搶過來。咱們這招官方租賃坊市的計策,簡直就像把一群餓狼關一個籠子裡,他們不鬥個你死我活才怪呢!”

“想想看,親兄弟都能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打得頭破血流,這些世家哪有不動手的道理?咱們只要稍微使點勁,加點料,他們的聯盟鐵定變成紙糊的。到那時,明道水就成了咱們的囊中之物。官府那邊,只要明道水一倒,其他世家自然樹倒猢猻散。”

陳未之聽得直點頭,心想這計策妙極。

他心裡有數,明道水的那些破事,根本不夠看,背後那團亂麻一樣的勢力,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只要斷了那些關係,明道水就得孤零零地唱獨角戲。

“不過嘛......”

陳未之摸著下巴,眉頭一挑,“這南城的天,可不只是咱們說了算。苗盛那傢伙,比官府還像官府,他在南城一天,那些世家就別想翻天。要想讓聯盟土崩瓦解,還得先過了苗盛這關。”

陳未之沉默片刻,又接著道:“這事兒,咱們從長計議。”

閻文一臉嬉笑,打趣道:“我早說過,苗盛這傢伙,就像把利刃,鋒利是鋒利,但就是不太聽使喚,咱得想法子讓他變成廢鐵。”

“變成廢鐵?怎麼個變法?”陳未之好奇地追問。

閻文不慌不忙地分析:“這苗盛,個人武藝高強是不假,但他真正的威脅,是那個讓各大世家提心吊膽的南城掌控力。只要咱們切斷他對南城的控制,他就跟斷了一條腿似的,實力起碼折損七成。”

陳未之皺眉道:“問題是,現在的苗盛,把南城經營得跟鐵桶一樣,自成一派,似乎無懈可擊啊!”

閻文狡黠地眯起眼,信心滿滿地說:“哈,這世上哪有完美無缺的人?古人云,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苗盛他算不上君子,頂多是個粗人,可偏偏這樣的粗人最講究義氣,他的軟肋,就在這‘義’字上頭!”

陳未之沉吟片刻,想起苗盛的種種事蹟,不禁點頭:“說得沒錯,這苗盛雖然兇名在外,行事狠辣,但骨子裡卻是個情深義重之人。”

“你聽說過嗎?苗盛那傢伙,為了幾個小兄弟,居然跟任家拼得你死我活,還跟千戶所鬧翻,簡直就像戲文裡的英雄好漢。”

閻文邊說邊笑,一臉得意,“可別忘了,哪怕是銅牆鐵壁,也有個弱點。苗盛看似不守規矩,其實不過是按自已的規矩行事。”

陳未之好奇地追問:“那你打算怎麼個弄法?”

閻文眼睛一眯,狡黠地說:“要讓南城成為各大世家的樂園,就得先讓苗盛的控制力大打折扣。他之所以能掌控南城,全是靠他那幫心腹。我打算以千戶所的名義,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調走。”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把他孤立起來。”陳未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沒錯!”

閻文信心滿滿地說,“苗盛或許能逍遙法外,但他那些手下可不行。一旦他們被調走,南城就是一盤散沙。那時候,各大世家自然會湧入南城,各佔山頭。苗盛一個人,怎麼可能約束得了他們?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互相咬得不可開交,我們只需坐收漁利。”

陳未之皺著眉頭,擔憂地說:“可苗盛也不是省油的燈,你這麼明目張膽地調走他的人,他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到時候肯定會想辦法反抗。”

“閻文啊,你這是擺的哪一齣?”陳未之撓撓頭,滿臉困惑。

閻文擠了擠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這不是明擺著的嘛!我手頭現在可是掌握了東厲城除了南城外的三城百戶所。我大筆一揮,給苗盛的手下換個金光閃閃的崗位,他難道還能板著臉說不要?哈哈,他要硬是不從,他那幫手下還不都得跟我跑了?”

他一邊說,一邊瀟灑地咬了口蘋果。

東城,任家莊園。

曾經賓客絡繹不絕的任家,如今卻落得個門可羅雀的下場。莊園裡冷清清的,不少下人也都另謀高就了。

議事廳裡,一群任家漢子面面相覷,氣氛沉重。

“我去了錢莊,結果連大門都沒進去!”一個漢子氣得桌子都拍碎了。

“你那算什麼,我今天去收賬,自個兒還倒貼了幾千兩。”另一個漢子苦笑著搖頭。

“我還想去地牢看看老爹,結果……”

“……”

廳內爭吵聲此起彼伏。

“好啦好啦!”突然,一個頭發白如雪的老者擺出一副講笑話的姿態:“你們知道為啥猴子一看到樹倒就跑沒影兒嗎?因為它們得去找新的樹啊!咱們任家現在蹲大獄的兄弟們,那可是比猴子還苦呢,你們這又叫個啥?”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紛紛忍俊不禁,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任家那位獨一無二的先天四重武者,任百全。

儘管任家四面楚歌,卻因為這位老將坐鎮,小幫小派才不敢輕易來撩撥。

“小宇啊,”任百全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看向主位上的任宇,“今兒個你去,那幫人給咱啥說法沒?”

任宇,這位任家的當家,原本應該是最風口浪尖的人物,卻因一直未曾掌權,意外逃過一劫。

他此刻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成了他的全世界,臉色蒼白如紙,眼神迷離,彷彿在跟茶杯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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