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這邊請。”

丫鬟在前面恭恭敬敬的帶路,在一處迴廊岔路口,對著楚白嫋俯身。

楚白嫋牽著一個五歲大的小豆丁,端莊的走在身後。

此處是本朝國公府,今日是溫國公幼子的五歲生辰宴,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過來遊園賞花。

說到遊園賞花就不得不提一提這國公府了,這座府邸原本是前朝一位異姓王的別宮,這位異姓王平日裡最好行風雅之事,在修建之時不知道請了多少能工巧匠設計庭院,才造出“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的終極意境,可謂是又美又哀。

到本朝時,這府邸原先是前代攝政王的府邸,攝政王喜好花草園林,拆了不少迴廊庭院,又移植了許多奇珍異植,只道是“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

溫國公大人住進來後,並未更改院中美景,但此時此刻已然是屋中有景,景中有屋,可謂是遍地開花,處處如畫。

就連陛下也親自誇贊過國公府的美景。

從另外一個角度,也足以證明如今的溫國公有多得聖寵。

從小在邊塞長大的小豆丁已然是瞧得眼花繚亂了,與邊塞的荒蕪戈壁相比,此處庭院深深,綠樹環繞,假山相映,無不新奇。

丫鬟先一步跑去通報,待楚白嫋牽著小豆丁來到賞花的庭院時,國公夫人已經帶著一眾貴婦人迎上來了。

“這是魏妹妹吧?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快來快來。”戴著華貴頭冠穿著一襲綠袍的誥命夫人迎上來。

楚白嫋哪能出錯,同樣的笑意盈盈的迎上去,“拜見溫夫人。”

庭院中半個朝堂上的達官顯貴家的夫人,都暗自打量著這位新來的。

魏將軍在西邊新娶的續絃,可惜沒過上兩天蠻族入侵,魏將軍便率兵打仗去了,這一打就是大半年,蠻族有備而來戰況極其慘烈。

魏將軍壯烈犧牲,可憐魏家三代單傳,全都為國捐軀,只留下魏將軍的老母親跟妻兒。

聖上念其魏家赤膽忠心,為國捐軀,擔心她們孤兒寡母遭人欺辱,特封魏老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魏夫人也就是楚白嫋,為鄉主。

別看這魏夫人只是被封鄉主,但鄉主跟誥命夫人可不同,誥命夫人只是榮譽而已,鄉主可是有封地的,封地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哪個不知道?

再看這魏夫人,原以為是邊塞來的沒見過世面,但這一看,面板雖不似她們白皙光滑,卻看上去更為健康,儀態又極為端莊,氣勢很足,長相明豔大氣,眉眼冷淡,氣質淡雅如菊,更添一抹嫻靜清高感。

整個人似一股清流一般,流入眾位貴婦人心底。

溫夫人更是越看越喜歡,只覺得這女子看上去就光明磊落,極為閤眼緣。

一番寒暄後,眾人落座。

小豆丁沒見過這種場面,雖然小臉繃緊看不出異常,但藏在衣袍下的小手卻緊緊的抓著她。

原身在魏將軍犧牲時便自殺了,她是真的愛慕魏將軍,只是死便死了,留下一個年幼的孩子,楚白嫋落入這具身體時,屍體都有些涼了。

趴在床前的小豆丁呆呆愣愣的,似乎沒想到去世的繼母還能再醒過來。

所幸孩子年齡小,楚白嫋認真的糊弄過去,又帶著丈夫的屍身跟便宜兒子從邊塞一路歸京,拜見留在京城的婆母。

原身在西北與魏將軍兩情相悅,並未與婆母見過面,這倒是方便了楚白嫋。

她低下頭詢問小豆丁,聲音細弱,“舒白想回家了嗎?再等一會兒母親帶你回家?”

小豆丁很懂事,雖然也才五歲,但已經自詡為小大人了,明明很不自在,卻反倒小聲寬慰起母親,“孩兒沒有想回家,孩兒可以等到結束後再回家。”

楚白嫋心中嘆了口氣,這孩子實在可憐,生母難產去世,爹一天不是練兵就是練兵,做甩手掌櫃,好不容易家裡有個女人能照顧照顧他,結果也就大半年,自殺了。

正握緊掌心的那隻小手,只聽見一串輕快的腳步聲,隨後一聲奶聲奶氣的“娘!”,吸引了場中一大片人的目光。

只見一個白白嫩嫩的小糰子,穿著一身白袍,粉雕玉琢的站在溫夫人跟前,溫夫人笑著將他摟進懷裡。

似乎察覺到楚白嫋的視線,白團子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看過來,眼睛又大又潤。

楚白嫋在心中感嘆道師兄新生的眼珠子就是乾淨啊。

察覺到兩人對望,溫夫人笑道,“魏妹妹還是第一次見小兒吧,”她輕輕拍了拍白團子的背,“溫淮,去給魏夫人請安。”

溫淮有些難為情的從自已母親懷裡走出來,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美婦人,心裡生出些害羞,又生出些想親近的念頭,含嬌帶怯的站在楚白嫋面前,稚嫩的嗓音叫道:“溫淮拜見魏夫人。”

楚白嫋微微頷首,溫夫人又出聲道,“溫淮,瞧見魏夫人旁邊的小魏公子沒,問問小魏公子想不想跟你一起出去玩?”

溫淮這才將目光戀戀不捨的從魏夫人臉上移開,落到她身邊的小人身上,同樣是五歲,魏舒白比溫淮足足高了半個腦袋,溫淮眼珠子一轉,立刻明白這小孩就是眼前這位美婦人的孩子。

“你好,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玩?”

京城長大的世家公子底氣足得很,就連邀請人都邀請得很直白。

楚白嫋捏了捏小豆丁的手,垂下頭低聲問道,“舒白想不想跟小溫公子出去玩?”

魏舒白猶豫了兩秒,點了點頭。

楚白嫋鬆開手,看著師兄帶著魏舒白離開。

大人的宴會還在繼續,小孩那邊已經玩開了。

溫淮在路上問了魏舒白的姓名,又帶著比他高半個腦袋的魏舒白來到一群小孩面前,故作正式的介紹了一番,格外強調道:“從今天開始魏舒白就是我溫淮的好兄弟,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準欺負他知道嗎?”

“你們欺負他就是欺負我溫淮,跟他作對就是跟我溫淮作對知道嗎?”

白團子稚嫩的威脅在大人眼中看上去好笑,但在一群小豆丁面前可就充滿了威脅力。

在這上京誰不知道溫淮就是個混世小魔王,凡是看上的東西想要的東西,就沒一樣是拿不到的。

他討厭的人就是所有人討厭的,而他喜歡的人就是所有人喜歡的。

天之驕子,似乎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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