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

這處位於江城農村的老院子,是廖佳歡奶奶去世的時候留下的,自從奶奶去世後,這個小院子除了她和牧嶼亮有時候過來住一住,就再沒人來過了。

記得她第一次帶牧嶼亮來看奶奶的時候,那個時候奶奶已經看不太清東西了,只是聽著牧嶼亮的聲音就說,“像啊,真像。”

廖佳歡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問坐在藤椅裡的奶奶,“奶奶,像什麼?”

“像你的爺爺,他活著的時候說話也是這麼好聽,這麼有力。”

“奶奶,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牧嶼亮。”說著廖佳歡衝著奶奶溫柔的笑。

奶奶睜大眼睛,試圖看清楚眼前這個男孩,但是已經老花,加上年紀大了,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奶奶放下手中拿著的蒲扇,摸了摸牧嶼亮的臉問道,“你是警察吧?”

牧嶼亮面露喜色,握著奶奶的手,“奶奶,您怎麼知道的?”

“猜的。”奶奶又正色道,“平時要注意安全,你的生命不止屬於國家!”

“嗯!我知道,您放心。”牧嶼亮的臉上這個時候顯示出無比的認真。

說罷,她、牧嶼亮還有奶奶一起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那個下午,風是那麼溫柔的撫摸著他們的臉,像個母親,太陽又是那麼的溫暖,他們的臉上是那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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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就那麼靜靜地聽她說著,看著她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許澤想,如果可以,她一定想永遠定格那個時刻。

廖佳歡緩緩睜開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她和轉頭對許澤說,“我今天就住這兒,明天從這兒過去也近一些。”

“我陪你一起。”許澤說著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行,就是這兒好久沒住人了,得委屈你了。”

“沒事兒,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再說我也沒那麼嬌氣。”許澤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廖佳歡說道。

廖佳歡唇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往裡走,看著許澤,“謝謝你。”

許澤長舒一口氣,“你終於笑了!我的老天爺,你知道從早上到現在你總掉眼淚,我都快擔心死你了。”

......

院子不大,裡面一共有三間打通的瓦房,還有一個露天的灶臺,廖佳歡走到正屋門前停下,彎腰從地墊下拿出鑰匙,輕輕一擰,吧嗒一聲,門應聲開啟。

房子裝修簡樸,陳設簡單,上面都鋪了防塵罩,雖然很久沒人住了,但是屋子裡的傢俱沒有染上一絲灰塵。

廖佳歡和許澤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已住在中間奶奶生前住的房間,許澤住在旁邊的小臥室。

晚上,兩個人都不會做飯,車上還有之前牧嶼亮給她準備的泡麵,兩個人就這麼對付湊活了一頓。

許澤跑了一天,有些累了,吃完早早就睡了。

廖佳歡躺在床上,呆呆望著那木質的天花板,記憶裡一會兒是和奶奶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一會兒是和牧嶼亮在一起的畫面,腦子裡像是過電影一樣,她感覺一切就像是夢,短暫而美好的夢,老天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予她美好,又奪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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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許澤和廖佳歡準時到達地點,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門口停了一排警車,許澤把車停在它們旁邊,火紅的顏色,有些扎眼。

這個時候何江走過來,指著遠處的一位身著警服的老人對她說,“這是省公安廳副廳長牧輝,也是阿亮的父親。”

聽到父親兩個字,廖佳歡疑惑的看著何江,但是這種情緒瞬間消失在她臉上,牧輝看到她,朝她微笑,廖佳歡點頭回應。

儀式開始,大家依次對遺像鞠躬,以示思念。結束後,何江帶著牧輝走到廖佳歡身邊,牧輝最先開口道,“廖佳歡,我知道你,謝謝你對阿亮的照顧,我很感激你。”

“您言重了叔叔,抱歉,阿亮生前跟我說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所以您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廖佳歡臉上不明,牧輝猜不透她說這番話時的情緒。

牧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恢復正常,“歡歡,我不知道阿亮生前是怎麼跟你說我的,這孩子自從他媽離開後就和我生疏的很,我也...”

不等牧輝說完,廖佳歡打斷他的話,“叔叔抱歉,我得打斷您一下,阿亮和您的事我沒興趣知道,他這個人很執拗,同時也很單純善良,當年的事誰對誰錯,我沒有資格替他評判,我只是心疼他,那麼小的年紀,一個人要面對那麼多,而自已的父親卻在......”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既是給足了這位老人面子。她其實想說牧輝為了仕途放棄家人,是個自私自立的人,沒資格處在現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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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牧輝還是江城市公安局的一個小局長,在一次重大任務中牧輝消失了一個月,就當所有人都以為牧輝被販毒團伙殺害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了自已的葬禮上,並且不到一個禮拜就被調到省公安廳,不到一年就升到副廳長,直到現在。

被任命為副廳長的那年,牧輝才四十歲,是全省歷屆最年輕的廳級幹部,也是同一年,牧輝和夫人蘇婉離婚,蘇婉因為受不了離婚打擊同年年底在廚房忙的時候,突發心臟病離世。

那年牧嶼亮十七歲,在他看來是兩人的離婚導致了母親的死亡,他恨牧輝,從此不再認他。第二年,牧輝去國外留學,回來又考上了公安大學,再後來直到他們相遇......

牧輝自從上任以來,省裡的惡性犯罪案件確實少了很多,但是用情親換取的地位,真的能安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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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輝似乎沒有介意廖佳歡的不敬,轉身從後面的年輕人手裡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看著像是一個首飾盒,開啟,拿出裡面鑲嵌著橘色寶石的珍珠項鍊遞給她,然後拍拍她的手背。

“小姑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蘇婉,我從未背板過她,也從未拿我的家人做過什麼交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我愛他們,但是,現在阿亮也不在了,我不知道我的這份愛對還是不對,也許,只有老天知道吧!”

牧輝笑著抬頭看了看灰色的天空,然後對著廖佳歡說,“這是當年我送給阿亮母親的定情物,小婉活著的時候說,以後要把這個項鍊送給自已的兒媳婦,現在她不在了,就由我送給你吧。”

“謝謝,我會好好保管的。”廖佳歡接過項鍊,視線被那顆不規則的寶石吸引,橘色的寶石鑲嵌在滾圓的珍珠上,看著別有韻味。

“這個項鍊象徵著永恆的愛,希望你帶著它能夠找到自已的摯愛。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雖然你們沒有辦手續,但是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人了,好好的吧。”說完,牧輝從後面的年輕人手中接過一張寫有牧輝私人電話的紙遞給她。

廖佳歡接過紙條,目送牧輝離開。

何江還要說什麼,廖佳歡率先開口,“何隊,你什麼也不用說了,以後不再見了,你們身份特殊,以後執行任務都要小心謹慎,注意安全,阿亮在天上會保佑你們,我也會為你們祈福的,這段時間,謝謝你們對阿亮的照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許澤和廖佳歡上了那輛紅色跑車,消失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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