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又過半載,冬去春來,就到了一年該泛舟的時節。

皇上獨自一人在湖邊喝著悶酒,命人傳趙美人。

我這一覺醒來,頓覺身上乏的很,一晚上都是夢魘。

迷迷糊糊的似見一人進來,只見她身上溼漉漉的,在嗚嗚的哭泣,我問她怎麼了,也不說話,只道說自已冷的很,望夫人給燒些衣物,才發現是死去的燕兒。

睜眼看時,人卻不見了,便命人去燕兒的養生父母家去探望,拿些了銀兩,幾身衣服讓人燒了去。

想起燕兒是為自已死去,實在死的冤枉,只獨自垂淚,合德便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小心彆著涼。”

我說:“晚上夢到燕兒了,想到她死的悽慘,心裡就難過。”

“怪道呢,一大早姐姐就安排上了。”

正說著話,就聽人來報:“夫人,皇上等您去湖上飲酒,說今日景色好,陽光也好,待會還要泛舟吹風呢,別辜負了這遲來的春日。”

“好,知道了,下去吧!”

接著合德便幫我找了件翠綠的輕紗,我說道:“今兒夢到了燕兒,總歸不好,這顏色過於豔麗,我看那件白色的就挺好,這件翠綠的到適合你,你穿吧!”

合德努嘴:“姐姐什麼時候也如此神神叨叨了?原你是不信這些的?”

如果我說是穿越過來的,她會信嗎?

罷了,我還是別說了?

換完衣服與合德入了園,遠遠的看到皇上獨立飲酒。

走近了,我便調侃道:“皇上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怎麼獨自飲酒,喝到一半才想起臣妾來。”

皇上抿嘴笑道:“不知愛妃一個人在宮裡,如果朕不在的時候,愛妃會不會寂寞啊!”

我笑道:“不會啊,臣妾有妹妹陪著不會寂寞啊!那臣妾不在皇上身邊的時候,皇上會不會寂寞啊!”

陛下並不言語,只是一直盯著身後的合德,只見她貌美如花,肌膚如雪,婀娜多姿,只可惜進宮這麼久都未曾得手。

看的這合德春心蕩漾,因自已喝了酒,便壯著膽子問道:“合德,進宮這麼久了可還適應啊!”

再我回過頭看時,合德她的臉也早已緋紅,更添了幾分柔媚,她忙跪下道:“回陛下,有姐姐在身邊庇護妹妹,好的很。”

看他倆人這番光景,我倒像是有些多餘了,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再裝傻不知道貌似就有些不太懂禮數了。

看來他命裡該有這一劫,即使我使出渾身法術,自然也是阻擋不了的了。

我也便賣了乖:“皇上,我這妹妹慣會伺候人的,如皇上不嫌棄,何不將我這妹妹納入後宮之中?”

說的這皇上哈哈大笑,只用手指著我,那意思似乎很明瞭,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合德羞作一團,嬌嗔喊道;“姐姐,何苦這樣打趣妹妹?趁皇上有如此雅興,合德也舞一曲助興何如?”

皇上說道:“你也會跳舞?”

合德道:“皇上哪裡話,臣妾和姐姐一母所生,相依為命,姐姐會的,臣妾自然也會,只不過舞藝不如姐姐的精湛罷了!”

說罷看了一眼我。

我無奈的看著遠方,倒不如一個人聽這潺潺的流水聲倒來的痛快些,我快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了。

皇上說道:“好,讓朕也瞧瞧,是你跳的更好些,還是妹妹跳的更好些!”

合德興奮的急於表現自已,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

只見她翩翩起舞,雖然舞姿跟飛燕比起來差了些,可那圓潤的身材跳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

皇上忍不住誇讚道:“跳的不錯,舞姿優美,像只胖胖的小飛蛾在撲騰。”

合德撒嬌道:“皇上慣會打趣嬪妾,不跳了,妹妹自然沒姐姐的跳的好了,只是皇上不該拿我跟姐姐我?”

“那應該跟什麼比?”

我突然插嘴偷笑道:“跟樹上的蝗蟲比。這一下又把皇上給逗樂了。

這合德就衝我撒嬌:“姐姐?”

皇上這一高興呀,便說道:“少嬪宮如今還空著,你便去那吧,可好?”

“謝皇上垂愛。”

我笑了笑:“皇上待妹妹這樣好,我都羨慕呢!”

皇上似乎也覺得自已是不是有些性急了些,試探性的問道:“莫非愛妃在責怪朕?”

我笑道:“臣妾又哪裡有那個資格?只是沒想到……”

“沒什麼?”

我冷笑,不想說了!

其實我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只是沒想到竟然會來的那麼快!

而那個人竟是我的親妹妹,可謂是殺人誅心呢!

便裝作無意的說道:“皇上,合德快看,怎麼看著湖邊有隻大雁在飛呢?”

合德道:“還真是,不是迷了路,它怎麼老是在天空盤旋呢?真是奇了怪了?”

皇上說道:“行,看那個呢,反正它也掉不下來,走,朕帶你們姐妹二人去泛舟。”

我回道:“三個人是不是太擠了些,臣妾不去了,那就讓妹妹陪陛下吧!”

合德卻說道:“若姐姐不去,多麼無趣,妹妹也去了!”

皇上說道:“兩位愛妃莫爭了,都陪朕去,一個都不許逃。”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皇上慣會玩吶!”

上了船,這皇上一邊摟著一個,飲著小酒,恰有一陣春風襲來,毫不愜意,佳人在側,縱是即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忽悠聽到岸邊的笛聲婉轉悠揚,格外動聽,便忍不住吟道: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合德忍不住拍手叫好,我不禁笑了:“妹妹只顧著叫好,可知是什麼意思呢?”

合德一笑道:“什麼意思似乎我倒不懂,肯定是來一個形容一個美麗的女子了,皇上說對不對呀!”

說著便開懷大笑,也把皇上逗得直樂:“兩位聽朕給你們講解講解,其實就是寫一位青年男子對一位姑娘一見傾心,而後朝思暮想,備受煎熬的感受。”

我冷笑道:“莫不是皇上在說自已吧!”

合德道:“莫不是姐姐吃醋啦,如此譏諷皇上。”

“唉,妹妹,我說你能不能要點臉,你這還跟皇上怎樣呢,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這皇上忙笑了:“好了,愛妃朕錯了,你們兩個都是朕的手心寶,萬不能丟下你的”,說著便倒了一盞酒,遞於我。

我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眼淚都嗆出來了!

皇上忙拍著我的後背,說道:“愛妃,咱就不能慢慢喝嘛,小心侵入肺裡,可就了不得了!”

此刻腦海裡有千萬個草泥馬,縱使後悔也來不及了!

只冷冰冰的回道:“要你管。”

合德使了眼色說道:“陛下,莫管她,她就刀子嘴豆腐心,一會兒自已就好了!”

知我者莫合德,這麼多年的親姐妹也算是沒白疼。

是啊,苦酒是自已釀得,怨得了誰呢!

說著我便把手伸進水裡,想起了出來時掉水裡的場景!

我哪會想到會有今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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