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明日午時應該就到了,各位今晚就在此地好好休整一下,明天打起精神來,我們不是隻是我們自已,我們更是朝廷對長安縣的態度,都聽清楚了嗎?”
司徒冥辰看向後面的眾人沉聲叮囑
“吾等明白,有勞王爺費心”
太醫院的人首先出聲回應了司徒冥辰,隨後是御林軍
“屬下明白!”
說罷整齊的左手放在胸前,單膝下跪
“倒是好生氣派”
顧箏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喃喃出聲
“月荷姑娘在說著什麼呢”
木由辰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顧箏身後,出言詢問
顧箏轉身看見木由辰似是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轉而低頭行禮
“奴只是看著眼前的景象被震撼到了,不由得感慨了幾句罷了”
“月荷姑娘可是看著新奇?”
顧箏抬起頭,看向前方的御林軍,眼神悠遠
“月荷一介女兒身,不曾外出一日,未曾見過塞北的雪,亦未曾吹過江南的風,只與旁人口中聽過錚錚鐵騎,萬馬千軍,今日一見才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自是感慨萬分,倒是讓小國師見笑了”
木由辰失笑搖頭
“這又算得了什麼萬馬千軍呢?他日若是有機會,我帶著姑娘一同領略什麼叫千軍萬馬,如何?”
顧箏看著那雙清亮的眸子愣神許久,低頭一笑,好似在嘲諷自已妄想著得到永遠不屬於自已的東西
“公子身份尊貴,怎能與我一介侍女同遊,月荷惶恐,不勝有幸,他日若是尋得機會,月荷自會前去,就不勞小國師費心了”
不等木由辰反駁便接著說
“月荷該回去了,王妃若是知道月荷沒盡心伺候王爺可是會怪罪的,小國師若是不嫌棄的話,您在長安縣的飲食起居月荷會盡心負責,以報得前日小國師出言解圍之恩”
顧箏轉身,輕輕撫著胸口,走了一段距離才低聲咬牙
“這人走路沒聲的嗎,他什麼時候跑我後面的…”
“月荷姑娘在嘀咕著什麼?”司徒冥辰看著顧箏一個人嘀嘀咕咕的樣子有些好笑
顧箏抬頭,確認了一下是司徒冥辰後鬆了口氣,
“沒什麼,就是看著剛剛看見御林軍行禮的時候挺氣派的,感慨了幾句被木由辰聽見了,便和他閒聊了幾句罷了”
司徒冥辰目光緊緊盯著顧箏
“月荷姑娘認識小國師?”
“不認識”顧箏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
司徒冥辰眼中泛起一絲精光
“可我從未告訴過姑娘小國師名喚木由辰,月荷姑娘又從哪知道的小國師的名諱?”
顧箏微愣,隨即回答
“大晏國國師木召安,其子木由辰,這在大晏國內也不是什麼秘密吧?”
“可木由辰並非國師獨子,國師育有兩子,姑娘為何如此斷定小國師是木由辰呢?”
顧箏調整了一下呼吸
“我竟不知國師育有兩子?”
“當然,姑娘難道從未聽聞過嗎?”司徒冥辰隨意的說著
顧箏深吸一口氣,眉眼帶笑
“我並非京城人士,未曾聽聞也不奇怪,況且我隨王爺前往長安縣,總不能連其他治理人員是誰都不知道吧?”
“姑娘言之有理,那姑娘可願意聽一下京中趣事,權當是在路上解解乏了”司徒冥辰也笑著,眼睛卻是在細細的觀察著顧箏的面部表情
“京中有何趣事,竟能進的王爺的耳朵?”顧箏臉上浮現出應有的好奇之色,好像當真十分感興趣
“京內趣事多了,日後的了空,我再慢慢講給姑娘聽”
司徒冥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看向不遠處的木由辰
“國師曾有兩子,次子名喚木由耀,坊間傳聞木由耀與顧府嫡子顧沐曾有過一段孽緣,後來顧沐不知因何被處斬,隨後顧府生意一落千丈,幾個月後木由耀因病去世,顧家一眾人等更是流放京外,就連顧沐在在國子監教學的大伯顧明武也受到了牽連,不知道是被罷職了還是怎的,也是下落不明,倒也是可憐”
顧箏輕嘆,語氣裡充滿著不解
“不知為何被處斬?沒有任何罪名嗎?坊間可有傳聞說顧沐是因何處斬的?”
“坊間說法不一,其中信的最多是說 國師本就不喜自已的兒子染上了斷袖之癖,更何況木由耀竟大膽的想娶顧沐為妻,國師盛怒之下便隨便安了個罪名處死了顧沐”
“哎,聽著也著實令人唏噓”
顧箏垂下眼眸,蓋住了眼底不停翻湧情緒
“怎能不令人遺憾呢,顧沐的才名京內人人盡知,據聽聞行刑當日顧沐的嫡姐顧箏抱著顧沐的屍體哭至昏厥,整個人狀若瘋魔,昔日鬧市,當日寂靜無比,整條街無一人敢出言歡笑”
“這真是一個不美妙的故事,連聽起來都令人心生難過”顧箏捂著胸口,低聲嘆息
“辰王殿下,帳篷搭好了,可以歇息用膳了”
程元遠遠的衝著司徒冥辰喊著
“天色已晚,王爺您該休息了,明日可還要安撫長安縣的百姓呢,月荷就不打攪王爺用膳了”
顧箏福了福身子,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死死的捂住胸口,嘴巴無聲的張著,一滴清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溢位
難以言喻的痛苦從心口處蔓延,彷彿拉著顧箏又回到了那一段令人絕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