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院的胡洋穿著紫色衣裙走了進來,路上她已經問清了找她來的原因。
便淺淺一禮;“殿下,事情來龍去脈,我也知曉,眼下是善後的問題。”
“對,對,愛妃,你快給本宮出個主意。”
太子木贏,一臉著急道。
胡洋沉思一下,說道;“殿下,趁著各方還沒有細查,你得舍馬保車。”
“愛妃是說……”
“殿下,還是請來雨燕姐姐商量才是。”
木贏也明白,想要歐陽鋒心甘情願的認罪,只能讓歐陽雨燕出馬了。
便看著門外;“請燕妃。”
胡洋敲打著桌子,但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如果煙雨樓介入,事情會發生急轉。
但事情是經歐陽家做的,歐陽家付出些代價,是應該的,就看能不能平息。
很快歐陽雨燕也來到了大廳,她面色憤怒;“殿下,此事,你為何不與我們商量,你為何擅自做主讓歐陽鋒出手,你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太子木贏蹙眉,高聲道:“本宮做事何時輪到你指手畫腳,你大膽?”
一頓大吼,歐陽雨燕的憤怒才清醒了一點。
“殿下恕罪。”
“啪啪!”
木贏一腳踹翻了一件青花瓷花瓶,碎了一地。
胡洋溫和道;“殿下,雨燕姐姐也是為你著急,我們還是先善後。”
聞言,太子木贏臉色才好一點。
還是胡洋開口;“雨燕姐姐,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只能讓……”
“讓歐陽鋒頂上去了。”
看到歐陽雨燕如此識趣,木贏連忙道;“愛妃,本宮會把他救出來的,他怎麼說也是為本宮辦事,本宮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歐陽雨燕又不是傻子,心裡跟明鏡似的,一旦歐陽鋒認罪,以木贏的行事風格,肯定會殺人滅口,不留後患。
但太子決定的事,她也改變不了,歐陽家族的第一利益,就是以太子為尊,坐一國之後,為此歐陽家族奮鬥了好幾代,至於還有沒有別的想法,就不得而知。
“殿下,非要如此不可嗎?”
畢竟是自已的弟弟,她還是想爭取一下,作為暗中替太子辦事,就連歐陽雨燕,一年都見不了歐陽鋒幾次。
“哎,本宮也是大意了,沒想到那個廢物命真硬,我的人傳來訊息,還死不了,老不死的肯定會嚴查。”
“眼下你們夫妻之間,本宮只能靠愛妃了,愛妃不會見死不救吧。”
太子演起了苦情戲。
胡洋只是靜靜地看著,如果自已再開口,難免不會讓歐陽家族誤會,覺得胡家準備吃獨食,獨佔東宮。
歐陽雨燕沉思了一陣,費了好大的力氣,艱難道;“好吧,我這就去寫信。”
她知道,歐陽鋒,只要去認罪,是沒有生的希望,而且歐陽家族也會付出一些代價,這也無可奈何,誰讓太子太自負了。
木泰死了還好,聖人最多做做樣子,皇子那麼多,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對於自私的聖人的來說,根本沒那麼重要。
問題是木泰還活著,活著就代表著希望,皇家為了顏面,也不可能不嚴查。
“嗯,你快去寫吧,待會兒派人給送過去。”
木贏直接催促道,這可是關係到自已的大事。
歐陽雨燕充滿失望的離開了大廳。
旁邊的胡洋把這都瞧在眼裡,記在心裡,透過此事,她認定,太子非明君,以往雖然胡鬧,但不至於劍走偏鋒,還有補救的餘地,而如今的事,猶如朝天捅了一個窟窿,補救也未必有用。
因為情報受限,具體如何並不得知,一切都有未知的變化。未知的機構,煙雨樓,她可是很明白煙雨樓的能力。
心中有了計量的胡洋,起身安慰道;“殿下,此事你當是不知,我想過些天,便也沒事了。”
“希望吧。”
“那臣妾先告退了。”
看著胡洋一副妖嬈的樣子,太子木贏此刻也沒有那種興趣,便點了點頭。
西院,胡洋剛走進去,宮女便走過來;“太子妃!”
“我說,你記。”胡洋神色嚴肅道。
宮女不敢多問。
“你馬上連夜出宮,走特殊通道,去通知城裡所有的胡家產業,用最快的速度撤回家族。”
“還有,我現在寫一份信,你叫都城的聯絡點,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家族,親手交到我父親手上。”
“是,太子妃。”
宮女應了聲,胡洋便走入房間,拿出紙,開始寫信,寫寫停停,一張滿字的紙,便好了。
疊好遞給了宮女,宮女伸手去拿。
胡洋麵色凝重道;“小梅,你跟我從家族到這宮裡,應該有十年了吧。”
宮女小梅連忙道;“太子妃,十年三個月。”
“嗯,你倒是記性好,等這事過後,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迴歸家族了。”
“前些天,我父親來信,王伯,現在也住家族裡,每天陪著我父親下下棋什麼的。”
小梅聽出來了,這是小姐告訴自已,不要有二心。
急忙道;“太子妃,小梅不敢有二心。”
“我相信你,你去吧。”
小梅忐忑的接下了信,走了出去。
這就是胡洋的手段,非常時期,她不信任何人,她跟歐陽雨燕不一樣,她不想做的事,家族也無法左右,相反因為她的存在,帶領著胡家短短几年就一躍成為了四大名門之一。如今胡家已與歐陽家齊名,甚至有穩穩壓一頭的跡象。
可想而知,無論是手段還是城府,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明府,房間內,太醫院的醫師正在用藥材,把木泰體內的毒往外逼。
銀針、扎滿了木泰的多處穴位,木泰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最先好起來的是莫風,雖然沒有醒過來,但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只是木格的情況比較嚴重,幾名醫師不停地探討著。
身為太醫院的院長,柳無邊眉頭緊鎖,腦子裡把從醫的以來所有的經歷,都過了一遍。
“郡主的身體抵抗力較差,所以現在毒液已經佔據了身體裡的一大部分,可能只有心脈位置,在抵禦著。”
周圍其他醫師認同的點了點頭。
“可如何是好,院子?”
“是啊,銀針根本逼不出毒液。”
大家七嘴八舌,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木格,都慌了神。
“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幾名醫師看向了山羊鬍須的老者醫師。
“王老,您快說吧。”
山羊鬍須的老者,沒有回答其他醫師,只是看了看太醫院院長柳無邊。
“還有其他方法嗎?”
柳無邊自然和王老想到一起了,只是兩個人不願意用這個辦法罷了。
看著王老搖頭,柳無邊回身,看著木格毫無血色的臉,腿部已經發黑,也顧不上許多,轉身出了門。
“柳院長!”
海大富先一步過來。
哎。 柳無邊先是嘆了口氣。
接著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海公公,帶我去見聖人。”
“難道...”
“不是,海公公,殿下和郡主還活著,只是有個事情,需要聖人決定。”
海大富點了點頭,聽柳無邊這麼說,也不耽誤時間。
出了明府,叫過來禁軍,直接被禁軍帶在馬背上,一路朝著宮裡狂奔。
……
“什麼?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宮內御書房中,聖人對著跪在下面的柳無邊呵斥道。
柳無邊依舊堅持道;“聖君,眼下,只能吧毒液逼到郡主的腿部,切除腿部,才能得以保命。”
“這是我與聖手泰斗王明輝商量的結果。”
“也是唯一能夠保住郡主性命的方法。”
說完,柳無邊聽著聖人的沉重的呼吸聲,頭也不敢抬,即便冒著生命危險也不得不說,伴君如伴虎,他自已也能聽到自已的心跳聲。
沒有誰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