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幾乎是剛好位於京城與燕州之間的中點位置。

定州刺史章直,出身寒門。

他背後並無世家大族支撐,而刺史終究只是一方官員而已,章直一心想著升遷之事。

自古以來,官員都希望能靠近權力核心,因為這樣才能提升自身地位和掌握更大權力。

在章直心目中,成為一名京官便是其近期奮鬥目標。

齊國地域廣袤無垠,類似定州這般規模的州郡,舉國上下足有數十之多。

而且定州地處內陸,不像燕州那樣與鄰國接壤。

無論是農業還是商業發展,亦或是錢糧賦稅收入等方面,定州皆無法與江南地區相媲美。

也不會出現與鄰國打仗之類的新聞。

如此一來,章直的名字甚少出現在謝湛的公案之上也就不足為奇了。

既無建功立業之機,又難以向聖上供奉大量金銀財寶。

此番聽聞儲君太子即將再度途經定州,他獲此訊息後便迫不及待開始籌備起來。

謝湛已然在位十六載光陰,而太子繼位之日想必也是屈指可數了。

所以,章直務必牢牢抓住此次在太子跟前露臉的契機,為自已謀求晉升京官之路增添助力。

謝南飛對章直的底摸得很清。

他覺得章直是一個很好的合作物件。

寒門出身,又對權力有巨大的渴望。

也一直對他屢屢示好。

這種人,幹起事來,只要符合他的利益,那必須是狠厲無比。

到了定州之後,謝南飛尋了個機會與章直來了一次推心置腹的會談。

兩人在謝南飛的臥房之中對面而坐。

謝南飛看著有些躍躍欲試的章直先開了口:

“章大人在定州做刺史有些年頭了吧?”

章直一聽謝南飛這個問題,心中咯噔一下,這是有什麼大任務要交給我了麼?

他恭恭敬敬地回道:

“回殿下,已有六年了。”

“這麼多年了啊,倒也沒有常聽父皇說起你的名字。”

謝南飛直視著章直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微笑的表情變化。

章直有些略微尷尬,趕緊站起身來跪在地上應了:

“臣的功績不足以讓陛下常提起,但是殿下,臣對大齊的忠心,日月可鑑。”

“臣在這定州也一直勤勤懇懇,愛民如子啊,請殿下明鑑。”

謝南飛看著跪在地上的章直,拿著手裡的茶碗,用蓋子抹了抹茶葉。

他慢吞吞地,室內很安靜,跪在地上的章直只聽見瓷器相碰的聲音。

又聽見謝南飛小啜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章大人怎麼行此大禮,本王今日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又站起身來,將跪在地上的章直雙手扶起。

“本王今日,是想與章大人推心置腹地好好談一談。”

章直那敏銳的神經,瞬間繃直了。

太子此言,看來是有意招攬自已。

他趕忙又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殿下,臣章直,願為殿下肝腦塗地,赴湯蹈火。”

謝南飛滿意地看著又跪下去的章直,瞬間覺得與聰明人交流,確實也比較省力。

他又趕緊扶起章直。

“章大人,你對本王的忠心,本王自然是看在眼裡的。”

“自從父王登基以來,到目前為止,只有本王與景王和辰王三位皇子。”

“本王雖一直在太子之位上,但父皇一直對貴妃盛寵不衰,對貴妃的寵愛程度,一直在母后之上。”

“要不是平陽王和一眾大臣攔著,他怕是早就廢了我母后,立貴妃為後了。”

“相信章大人也有所耳聞,父皇甚至有過廢了本王,改立景王為太子的打算。”

“如今父皇已過了不惑之年,按太醫院所說,早年征戰留下的傷痛也一直影響著他的健康。”

說到此處,謝南飛停下來看著章直。

章直此時心裡已經非常明瞭,他大約已經猜到了太子接下去要說的話,也明白太子此時停下來是什麼目的。

他趕緊接過話題:

“殿下,您的母族乃是平陽王府,本就是建國的功臣,而且現在平陽王與陛下感情親厚,情同手足。”

“貴妃母族不過是過氣的世家,已多年不得重用。”

“陛下百年之後,由您即位乃是上應天命,下順人心。那景王怎配與您相比呢?”

謝南飛面上似是露出一絲喜色,很是滿意章直說的話。

“章大人果真是聰明人,與聰明人交流甚是省心。”

“眾皇子也是鮮少有機會可出京,本王這次,想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一點教訓。”

章直聽到此處也已經有些心慌了,但他不敢表露絲毫。

這種要掉腦袋的事,太子願意拉他入夥說明也是看得起他,想把他納入自已的陣營。

更何況景王奪位的機率確實不是很大。

他在內心盤算了一會兒,想著應該此事也算是穩賺不賠,利大於弊。

便穩了穩心神,答應下來:

“殿下,您需要臣做些什麼?”

他說完這句看了下謝南飛的表情,又趕緊添了一句:

“臣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謝南飛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章大人,我要你準備一場酒宴,在景王的酒中添點迷藥。”

“其他的,不需要你插手。之後發生的事,若有人問,你便回答一概不知。”

章直舒了口氣,還以為要殺了景王,原來只是下迷藥。

當即應下來:

“殿下吩咐的事,我馬上安排。不若就明天晚上。”

“如此甚好,記得做乾淨些。”

“是,殿下。”

第二天,謝南飛藉故要品嚐定州的特色美食和特色中山松醪酒,要求在定州多停留些時日。

左右謝南喬也想與沈寧多相處些時間,便也沒有提出異議。

當章直來邀請謝南喬晚上一起參加宴會,也沒有多想,便滿口應承下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晚宴正式開始。謝南飛與章直各自心懷鬼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謝南喬則與沈寧並肩而坐,對於這樣喧鬧的場合,他們倆都提不起興趣,只能強忍著性子聽著謝南飛和那些官員們閒聊。

沈寧目光掃過酒桌上的菜餚,發現其中有不少自已從未見過的新奇菜品,於是便埋下頭專心致志地享用起來。

而章直為了讓酒宴氣氛更加熱烈,不斷努力尋找各種話題。

“太子和景王這次成功解除了燕州之困,實在是我大齊之福啊!”

章直滿臉笑容地說道,並舉起酒杯向眾人敬酒。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

“本官特地準備了定州特產的中山松醪酒,還望殿下們品鑑一番。此外,這定州燒雞、新宗燻肉更是名滿天下,諸位一定要好好品味。”

說完,章直示意侍者將美酒和美食呈上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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