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廝便帶著府醫匆匆趕來。

一群人都盯著府醫和巫貞。

府醫被一群人盯著診脈,也是壓力山大,只見他的眉頭緊鎖,表情也是在一瞬間變幻了數次。

明明……明明前幾天……是那麼明顯的滑脈。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看著巫貞,戰戰兢兢的問道:

“姨娘這幾日可有什麼異常?”

“並無異常。”

“可我前陣子給姨娘診脈之時,姨娘明明是懷有了身孕。甚至這種狀況都持續了數月之久,怎麼突然沒了呢?”

說罷他便轉頭向李濤說道:

“大人,姨娘這胎確實沒了。”

李濤臉上一片灰敗。

他看著似乎還有些笑意的烏貞說道:

“是不是你又給自已下了什麼藥,把我的孩兒打掉了?貞兒,我知道你恨我,那你怎可如此狠心,連自已的孩兒都下得去手?”

巫貞看著幾乎將要哭出聲來的李濤,她的臉上隱隱有一些復仇的快感:

“我本來就沒有懷孕啊,之前騙你的。只是為了讓你對我放鬆警惕,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在暗中還佈置了那麼多侍衛來看著我。”

“你以為只要關著我,便可讓我對你死心塌地了嗎?只要我想離開,我終究是有辦法走的。”

聽到這話,謝南喬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這女子在某些方面和沈寧還真是有點相像。

他可以預見,如果有一天自已也對寧兒做了些不好的事,那麼寧兒她應該也是會如此,不給他留一點機會的逃離自已。

李濤的心理防線幾乎崩潰了。

他看著毅然決然的巫貞,心下一片黯然,他真的留不住他了。

這位景王殿下突然造訪,怕也是她有意為之,不然以巫貞的活動範圍與人脈,又怎可能和遠在京城的景王殿下攀上關係。

他傷心地看著她:

“貞兒,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巫貞看著痛心疾首的李濤有些激動的喊道:

“對,當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從一個謊言開始的時候,我便知道我與你再也沒有未來了!此後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覺無比的噁心!”

她的表情因為激動而有些扭曲。

一時間堂上的一群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對男女主角,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謝南喬掛心沈寧的蠱毒,又插了一句問道:

“李大人,既然你看這位姑娘,她現在與你實在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本朝也向來是尊重女子的婚姻自由,這樣拐帶他族女性也有違我齊國的風範,不若本王今天就判你們和離,且放她自由吧。”

李濤雙目赤紅,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幾乎是崩潰了一般的喊道:

“好!我滿足你!我放你自由!”

“既然如此,請李大人在和離書上籤下自已的名字。”

巫貞顯然是有備而來,竟然不知道從哪馬上掏出一份和離書來。

“管家,拿筆墨來!”

李濤痛心疾首,幾乎不忍再看。

很快便有僕人送上筆墨。

李濤一邊顫抖著,一邊在和離書上籤下自已的名字。

簽完之後立馬合上了和離書,生怕再多看一眼,他便要多受一份錐心之痛。

謝南喬馬上接過和離書遞給了巫貞。

巫貞接過和離書之後,又翻開仔細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將它揣入懷中。

謝南喬看著悲痛欲絕的李濤,已經是無法自已的狀態,似乎隨時都要暈過去。

他向李濤告了辭,又叫管家將他送入後院。

巫貞看著沈寧,臉上卻是一片笑意。

“沈姑娘果然是爽快人,說到做到。”

謝南喬急切的問道:

“巫姑娘,那麼寧兒她所中蠱毒的解藥……”

巫貞笑了笑:

“你們且隨我來。”

一行人跟著巫貞來到了她所住的院子,因著謝南喬的身份,李家的下人們也不敢阻攔於他們。

走入屋內,巫貞便說道:

“二位且小坐一會兒,我去取解藥。”

說罷便轉身走入了後面。

不多時她拿著一個木盒子走出來。

她來到二人的身前,開啟木盒子,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

將瓷瓶遞給沈寧說道:

“沈姑娘將這解蠱的藥喝下便可無恙了。”

沈寧接過便依言喝下。

謝南喬緊張的看著她:

“寧兒,怎麼樣?你身上是否還有什麼不適?”

實際上沈寧從喝下原來的蠱毒到現在解蠱的藥,大概是還沒有到那蠱毒發作的時候,她的身體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給了謝南喬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

“哥哥,你別擔心,我沒有什麼不適。”

巫貞看著他倆,又拿出一個小瓶遞給謝南喬:

“景王殿下,今日你救我於水火,這解毒丹雖不能解百毒,但是也能夠解大部分毒藥,我且將這一瓶贈予你,以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謝南喬聞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雙手接過:

“多謝巫姑娘贈藥。既然姑娘已經重獲自由,那我們便不好再打擾了,今日就拜別姑娘,祝姑娘今後一切順遂。”

說著便拉著沈寧要離開。

“我且送送你們,恰好我也要離開了。”巫貞說道。

巫貞從屋子中拿出了一個小包袱,說罷便跟著沈寧他們一道出了郡守府。

看來這位巫姑娘真是隨時都準備離開。

她的行李都是隨時都準備在這兒的。

沈寧在心中不禁感慨,在書中的這個社會,有如此風貌的女子還真是少見。

這裡的大部分女子都和中國古代的封建社會的女子,別無二致。

大部分都是以父為綱,以夫為綱。

幾人出了郡守府之後,便在府門口分道揚鑣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各乘一匹馬。

雲景走在最後面。

謝南喬說道:

“這位姑娘的性格還當真是絕世少有,這世間的大部分女子,都以嫁一個好人家作為自已的人生目標,但凡遇上李濤這樣深情又有錢有勢的夫君,早就心裡樂開了花。豈料這位巫姑娘,竟然想盡辦法都要離開他。”

“殿下也是這麼想的嗎?但凡女子嫁一個有錢有勢的夫君,便已是成功的典範。”

“從前就是這般想的,寧兒可要怪我迂腐了?”

“我自是不敢的,可是女子也是一條獨立的生命,他們本該也有屬於自已的自由,而不是困宥於後院那一小片天地。”

“實際上,依我之見,巫貞內心深處或許並非全然無動於衷,但她個性堅毅剛強,難以輕易妥協。讓她憤恨不已的是,李濤最初給予她的情感並非真摯無暇,而是建立在虛假謊言的基石之上。”

“這種情況下,彼此間的信任無疑會受到極大衝擊,宛如在鬆軟的沙灘上構築房屋一般,終究難逃傾覆崩毀之日。”

“寧兒所言極是,在尚未結識寧兒時,我曾一度認為女孩子擁有如此性情實屬尋常不過。”

“然而,自從與寧兒相識相知後,我方深深領悟到,一名具備獨立思考能力、能夠與丈夫攜手共進的女性是何等魅力四射、令人傾心。”

“自此以後,那些平凡庸俗的女子再也無法入得了我的眼。縱然有著嬌美的容貌,歲月亦終將無情地侵蝕其青春容顏。”

“然而,在這短暫有限的數萬年人生旅程中,如果能夠尋覓到一位與自已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之人共度,那將是何等美妙難言之事啊!”

言畢,謝南喬滿含深情地凝視著沈寧,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眷戀和傾慕之情。

沈寧對著謝南喬莞爾一笑,便揮動馬鞭,加速了前進。

謝南橋看著前面意氣風發的沈寧,喊了聲:

“寧兒,等等我!”

也趕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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