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樾的第一眼,東方亮就能理解自已派出去的人為什麼都是有去無回。
三年前跪在自已面前戰戰兢兢稚氣未脫的男孩,已然成長為一個卓越的拉維男子漢了。
“參見原主!”
秦樾單膝跪地,俯身低頭。
東方亮看著底下的秦樾,過了一會才問:“行禮者何人?”
“屬下秦樾!”
“秦樾?”
“是!”
又過了一會,東方亮才漫不經心地問:
“十天前你就應該在這裡了,為何姍姍來遲啊?”
秦樾看著地面,他想起臨別前東方衡要他記住的一句話...
“屬下罪該萬死!”
秦樾脫口而出。
東方亮抬了抬眼睛,沒說話,他繼續看著自已手裡的檔案。
“我是問你理由,不是要你萬死!”東方亮說。
秦樾沉默。
“罷了!”等了一會東方亮將手裡的筆一放,他看著秦樾說:“起來說話!”
稍作停留,秦樾才站起身。
“嗯!看來你過得很不錯,成長的很好!”
“託原主的福!”這一句是秦樾跟水靈學的。
東方亮聽夠了恭維的話,他有點不耐煩。
“身體長的很好,本事怎麼樣?”東方亮看著秦樾問。
“我不知!”
秦樾低頭回答。
“嗯!剛好,高階守護者認定考試馬上就開始了,你也參加吧!”
稍作遲疑,秦樾回答:“是!”
三年時間,秦樾從未參加過專業訓練。聽說東方亮要秦樾參加高階守護者認定考試,秦蟒一家陷入焦慮中。
“那...蟾惹是你選嗎?”
水靈從來不過問這方面的事,但是,這一次她實在太擔心了,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向丈夫秦蟒打探。
秦蟒緊閉雙唇。
“回覆母親,是東方領主選!”秦天替秦蟒回答。
水靈整個人都不好了。
東方聞最恨東方衡,秦樾之前被東方衡救,東方聞對秦家就沒好臉色。如今,秦樾和東方衡一起三年,還不知道東方聞有多討厭秦樾呢。
秦家人呃呃呃安心並不是空穴來風。
秦樾是最後被安排進來的,與考試對戰的蟾惹都早已定了下來。但是為了秦樾,東方聞將校場裡最兇狠的一個蟾惹專門挑出來給了秦樾。
考試當天。
當秦天看見對戰單的時候,他去找秦蟒。
“父親!”秦天擔憂地看著秦蟒。
秦蟒緊鎖雙眉。
秦蟒和秦天找到秦樾。
“不可掉以輕心!”
秦蟒已經試過秦樾的本事,他認為秦樾有實力,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性成長的怎樣。
為了儘可能地保護秦樾,高階認定考試的時候,秦天守在了通道入口處。
這有點不符合安排,但是,東方聞也沒有去計較。
他只是想教訓秦樾,也並不是非得讓他被蟾惹殺死,從此讓秦蟒和秦天表裡不一地跟隨東方家族。
秦樾像三年前那樣重新站在了校場中間,校場周圍人山人海。
高階認定考試非常激烈,大家都很愛看。
大家對今晚的考試非常期待。
只是...
久被關在校場的蟾惹哪裡能和原始森林裡自力更生的蟾惹的兇狠,速度,力量相比...
熱身賽沒結束,秦樾一刀將東方聞認為最兇猛的蟾惹斬了頭。
現場一片寂然。
接著,是一片沸騰。
到處都是歡呼的聲音。
看臺上的東方亮和秦蟒,也不敢相信自已眼睛。
太快了!
太果斷了!
“看來,你後繼有人了!”
東方亮站起身,他再次側過頭看著校場說。
秦蟒沉默著。
東方亮離開了看臺,沒再看後面的認定考試。
“什麼玩意!”
東方聞氣的一拳頭捶在座位的扶手上,他懷疑那蟾惹被調換,東方聞氣沖沖地跑去確認。
當確認無誤後,東方聞簡直恨透了秦樾。
秦樾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高階守護者,他再次被東方亮詔見。
“誰教你的?”東方亮直接問。
秦樾低頭不語。
“看來,他教會你很多啊!”東方亮看著別處說。
秦樾單膝跪地,府著身,低著頭。
很長時間後...
“你人回來了,心回來了嗎?”
秦樾知道東方亮的意思,他回答:“我的心一直都在回原。”
東方亮看著秦樾,他說:“我看未必!”
秦樾沉默。
“三年了!交代你的事,你一直沒辦了,你有何話說啊?”
“...我殺不了他!”
秦樾回答。
“殺不了?”東方亮看著桌面想了想說:“一開始,你還只是個孩子,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下不了殺手,我能理解!後來嘛,他武藝比你高,你殺不了他,我也相信...”
東方亮突然盯著秦樾問:
“如果我現在讓你殺了他,你殺得了嗎?”
秦樾盯著地面,過了一會他果斷地回答:“是!”
東方亮久久地看著地上的秦樾,他不喜歡秦樾剛才的遲疑。
東方亮點點頭說:
“罷了!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先待著吧,這件事,不用你管了!”
“...是!”
秦樾起身。
“你們一家都是有實力又忠誠的拉維人,我很信任你們,一直以來,我也很依賴你父親。不過,你父親老了,我正在物色接替他的人!你,願不願意啊?”
“全憑原主做主!”
“好!”東方亮看著秦樾說:“有本事是好事,但是,一定要記住你的身份!認清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是!”
“去吧!”
秦樾轉身,走出東方家的城堡。
...
已經過了一年,魏凡仍然覺得之前受傷的地方很痛。他想找人幫忙看一下,但是,他又害怕萬一是不好的結果,提前被人發現自已人不人,鬼不鬼...
這一天,魏凡實在痛的不行,他自已悄悄脫了衣服檢視傷勢。
楚正豪已經寫了好幾次申請想要被調回回原,他在信中不斷地認錯,但是,發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
楚正豪並不像他說的那樣自已只是個吹笙的,他雖然只是在樂隊裡吹笙,但是,他父親楚雲澗卻是隔壁千禧鎮的首領。
知道這一層關係後,魏凡再沒有笑話或者挖苦過楚正豪,反而,每一次楚正豪來石碣,他都主動邀請楚正豪上他家吃吃喝喝,兩個人吹牛聊天。
森林裡的蟾惹被秦樾殺了個精光,魏凡輕鬆快活了好一陣子。
就在魏凡自已確認傷口的時候,楚正豪卻發現了他的秘密。
魏凡趕緊穿好衣服,他用長刀架在逃跑的楚正豪的脖子上。
“你看見了什麼?”魏凡兇狠地看著楚正豪問。
“我...”楚正豪被嚇得六神無主:“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這麼說你分明就是看見了!”
魏凡的長刀更加緊地逼在楚正豪的脖子上,楚正豪感覺到脖子處很痛,他想:“刀肯定割到肉了!”
不這麼想還好,一這麼想,楚正豪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魏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家八代單傳,我家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你要什麼都問我爹要,他什麼都會給你的!”
“我想要的,我自然有辦法搞到手,不勞你來費心!”
“是!是!魏兄!”
“嗯?”魏凡的刀在楚正豪的脖子上往前搓了一下。
“啊!”楚正豪痛的大叫一聲,接著,楚正豪顧不得疼痛,他連連求情:“魏大人,我不會說的!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好不好,求求你了!”
楚正豪被嚇得尿一地,魏凡厭惡地看著楚正豪打溼的褲襠,他忘記在森林裡的時候他也這樣過了。
“殺了你我還嫌弄髒了我的刀!”
“對!對!千萬別把您的刀弄髒了!”楚正豪以為自已有救了,他笑著看著魏凡。
“刀,弄髒了可以換一把!”沒想到,魏凡拿起刀看著鋒利的刀刃冷冷地說。
楚正趁機想要逃跑,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叫喚就被魏凡從背後一刀刺死。
如此血腥的場面。
魏凡卻感覺自已聞到了很人間美味的味道,這個味道,如此陌生卻如此美好!
魏凡看著從楚正豪身體裡淌出來的玫瑰血,他撲上去一頓狂吸。
東方衡知道楚正豪去了石碣鎮。
楚正豪每次去石碣鎮,當晚都是不會回去的,所以,當晚沒見到楚正豪,東方衡也沒有當回事。
可是過了一天兩天三天,楚正豪還沒回去。東方衡判斷,出事了。
東方衡帶上帽子去石碣鎮尋找楚正豪,到處找不到,他只能去找魏凡。
“應該是逃跑了吧!”魏凡輕描淡寫地說。
“真是那樣的話...”
東方衡突然被魏凡吸引住,魏凡看他的眼神...不是從前那樣色眯眯的眼神,而是,狼盯著羊的眼神。
東方衡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哦...”
魏凡首先反應過來,東方衡不是楚正豪,要想對他下手,那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反而,要是被他發現端倪,自已還沒徹底成為蟾惹就會身首異處。
“我會派人到處找一找,一有訊息就會通知於你!”魏凡坐回自已座位說:“你就回去等訊息吧!”
東方衡仍然盯著魏凡,過了一會,他放下茶杯,緩緩地站起身。
“有勞!”
魏凡豎了豎手。
東方衡戴上帽子,拿起長刀,離去。
魏凡正愁找不到楚正豪消失的理由的時候,隔壁千禧鎮卻爆發了大規模的蟾惹殺人事件。
魏凡大喜。
但是,怎麼把隔壁鎮的蟾惹和楚正豪聯絡起來,這又是一個問題。
一時找不到聯絡,只能用楚正豪因為縷縷寫信要求調職無果,去隔壁鎮找他爹幫忙,擅離職守這一說法了。
最終,楚正豪的屍體在兩個鎮交界的地方被發現。
東方衡身邊無人,東方亮不放心。
東方亮迅速重新補充了一個監視東方衡的人過去,同時,他派東方聞下到地方解決蟾惹的事。
東方聞以後要接替東方亮的位置,這是一個證明他實力的好機會。
為了東方聞的個人安全,東方亮指定秦樾為東方聞私人衛隊的隊長。
東方聞雖然厭惡秦樾,但是,他見識過校場蟾惹的殘忍和瘋狂,比起那些雖然討人喜歡,但是實力不夠的傢伙來說,東方聞理性地接受了秦樾作為自已貼身守衛的安排。
東方聞的人才到,鎮上的蟾惹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東方聞不解。
“這都是領主威風,領主聲名遠播,那些蟾惹一聽見領主來了,自然逃往別出去了!”有人拍馬屁說。
“別處?”東方聞追問。
“遭了!”
看著地圖,秦樾心想。
蟾惹知道東方聞帶著大部隊來絞殺他們,有組織地躲進了石碣鎮的原始森林裡。
“這下事情變得複雜了!”東方聞惱火地說。
經過回原的允許,東方聞和秦樾帶著隊伍直接開進了石碣。
東方聞一開始堅持自已要進森林,可是,才走了半天,他就決定,自已還是留在石碣比較好。
秦樾帶著隊伍往森林深處走。
白天休息的時候,秦樾把隊伍交給副隊長白山。
“我暫時離開一會!”
白山沒有多問,只回答:“是!”
秦樾轉身朝木屋飛奔。
秦樾來到河邊。
他站在河邊上。
那條熟悉的河流正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秦樾腳踩進水裡,他朝木屋飛奔而去。
秦樾的心都快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快靠近木屋的時候,秦樾沒有聽到琴聲。
更加靠近,更加安靜。
秦樾停在路口。
原來生氣蓬勃的小院,破落不堪。
木屋和屬於一派衰敗頹廢的氣象。
秦樾心中浮起一陣悲傷。
地下到處沒見到東方衡。
秦樾飛上樹屋。
樹屋的門半開著,裡面又黑又安靜。
秦樾輕輕地推開門,從床榻傳來咳嗽的聲音。
秦樾一步一步走進去。
腳下的木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誰?”
床榻上傳來一個病人的聲音。
秦樾沒說話,他還在適應屋裡的光線。
“是原主派來的嗎?”
東方衡躺著繼續問。
秦樾心中一驚,看來,他離開後,東方亮又派過人來過。
“動手吧!”
東方衡閉上眼睛,等待著。
秦樾終於看清了躺在他之前誰的木板上的東方衡。
臉煞白,嘴唇乾裂,頭髮乾枯蓬亂,整個人沒有一丁點生氣。
就算是蟾惹來了,都會嫌棄地走開。
秦樾走上前,他半蹲在東方衡身邊。
“是我!”
東方衡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緩緩地睜開雙眼,慢慢轉過頭。
東方衡盯著秦樾,秦樾看著東方衡。
過了好久,東方衡才說出這一句。
“是你?”
秦樾上前扶起東方衡,東方衡輕飄飄的,秦樾一陣心酸難過。
“派來照顧你的人呢?樓下什麼都沒有!”
秦樾把東方衡靠好後他看著東方衡問。
“聽說隔壁鎮的蟾惹跑來了這裡,他應該躲起來了吧!”東方衡氣若游絲地說,說完就是一陣有氣無力的咳嗽。
秦樾看的很難受。
秦樾轉身找水,一滴水沒有,竹筒杯已經有裂縫了。
秦樾轉身出去。
東方衡一把抓住秦樾。
“你要走?”
秦樾看著東方衡骨瘦如柴的手,他再次抬起頭說:“我去打水。”
秦樾從河裡打來水,餵給東方衡。
終於喝到清冽可口的水了,東方衡舒服了好多,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是去追蟾惹的嗎?”東方衡看著秦樾問。
“嗯!”秦樾點頭。
東方衡換了換,垂著頭說:
“忙你的去吧!別誤了正事!”
說完,東方衡閉上了眼睛。
秦樾看了一眼東方衡,站起身,走出樹屋。
東方衡再次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很空洞。
不一會,東方衡聽見院子裡傳來劈柴燒火的聲音...
東方衡淡淡一笑。
秦樾給東方衡煮了吃的,又給東方衡熬了一些從林子裡找來的草藥喝。
天快要黑的時候,他才準備返回森林和森林裡的隊伍匯合。
“明天早上回來!我沒回來的時候,把門拴好!”秦樾叮囑東方衡。
東方衡看著秦樾,最後點頭。
“小心!”
秦樾看了一眼東方衡,起身離去!
連續幾天,秦樾兩頭奔波,眼睛的紅血絲都熬出來。
蟾惹一直沒找到,而東方衡卻在一天天地好起來。
“過來!”
這一天,秦樾剛從森林裡回來,東方衡卻叫住了他。
東方衡一直也在努力恢復自已,他現在能自已簡單地煮點東西吃了,秦樾也就少了許多事。
秦樾以為東方衡有事,他彎著腰趴著走到東方衡的跟前。
“躺下!”
東方衡拍了拍自已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秦樾看著東方衡。
東方衡再次輕輕地拍了拍那一塊故意空出來的地方。
秦樾稍作猶豫,他躺了下去。
東方衡給秦樾蓋上被子。
秦樾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東方衡一直看著他。
“睡吧,到時間我叫你!”
秦樾轉過頭看著東方衡,東方衡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秦樾的肩膀。
秦樾閉上眼睛。
...
“秦樾!”
秦樾從褥子上騰地坐起來。
“時候不早了!”
東方衡提醒說。
秦樾太累了,從回來一覺睡到天黑。東方衡給秦樾煮了秦樾從森林裡帶回來的血鳥肉,秦樾狼吞虎嚥地吃了半隻。
“待在屋裡,拴好門!”
離開前秦樾總是這一句。
“嗯!”
東方衡總是點頭。
魏凡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已的表情和行為,他儘可能地保證自已少在東方聞面前露面。
東方聞認為是魏凡怠慢自已。
“回去我就革他的職!”東方聞氣的直罵。
秦樾白天到底去了哪裡,沒人知道。但是,秦樾帶來的人都是秦蟒的人,所以,他白天不在隊伍裡的事,一時半會也沒人告訴東方聞。
只要隊伍在森林裡,秦樾就會白天回木屋,晚上在隊伍。
“頭!”有一天副隊白山找到秦樾說:“我感覺咱們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秦樾看了看白山,沒說話。
自那以後,隊伍和蟾惹遭遇過兩次。
這些蟾惹和以前秦樾碰到的蟾惹不同,他們戴著面具,進退有度,令行則止。秦樾對他們的傷害非常小。
秦樾相信,這些蟾惹已經形成了一個組織。
東方聞的調查也已經有所收穫,據瞭解,最近出現的蟾惹組織叫“落絕”,領頭的是一個叫花無情的男人。
東方聞一直查不到花無情的底細,他決定回去回原一趟。
東方聞將石碣的事交給了秦樾和魏凡。
有了大隊伍的保護,被派來監視東方衡的人才敢重新回來木屋。
他才出現在木屋,秦樾手起刀落,直接將其砍殺。
“秦樾!”
東方衡用責備又失望的眼神看著秦樾。
“他只是怕死,怕死人之常情,你又何必這樣?”
秦樾看著東方衡說:“怕死就不該來這裡!”
“很多人都沒有選擇的權利!”東方衡看著秦樾痛心地說。
秦樾沉默,他不承認自已有哪裡做錯了,他也不溝通。
東方衡看著秦樾,最後他說:“我總是會死,只是遲早而已!因為我,已經死掉很多人了!或許,我就應該死在這裡!”
東方衡變了!
秦樾不在的這一年裡,東方衡眼裡沒有光,心中沒有希望,再加上他受傷和長期生病沒有得到好的照顧...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
秦樾轉身離開。
第二天,秦樾又回來了。
他依然如從前的那樣照顧著東方衡,
東方衡卻一直不肯理會秦樾。
有一天,秦樾問:“你要怎樣才肯過了這一關?”
東方衡沉默。
秦樾拖著東方衡去到河邊,他把東方衡推進下游最深的石潭裡。
“想死就不要掙扎!”
秦樾將東方衡往水裡摁。
東方衡憋得難受,他掙扎著將頭伸出水面。
呼吸道新鮮空氣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痛快了!
不過,他還是不和秦樾說話,眼神交流都沒有了。
一天晚上離開前,秦樾突然問:“既然你這麼想死,順便幫我一次?”
東方衡轉過頭看著秦樾。
“怎麼幫?”
秦樾盯住東方衡的身體。
東方衡被秦樾看的非常不自在。
以前隨便秦樾怎麼看,東方衡都能從容不迫。如今,不知道是秦樾的眼神變了,還是東方衡的心變了,秦樾如此看他的時候,東方衡感覺渾身不自在。
“你打算用我來誘惑蟾惹嗎?”
“你還有其他用處嗎?”
東方衡看著秦樾,他居然如此輕鬆地說辭這樣冷漠的話來。
“混蛋!”東方衡偷偷地罵了一句。
“除非你答應會保護我!”
“你不是想死嗎?”
“我改主意了!”
東方衡扯過一個面紗蒙在臉上。
秦樾看著東方衡,突然,他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秦樾轉開臉,看向別處。
“嗯!”秦樾應了一聲。
“走吧!”
東方衡朝路口走去。
東方衡走出一段距離後秦樾才低著頭說:“這邊!”
東方衡折回,他盯著秦樾,昂了昂頭。
秦樾抬起頭看了一眼東方衡,轉過身。
秦樾在前,東方衡在後,兩人一前一後朝森林伸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