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含煙,你不得好死!”隨著眼前人歇斯底里的怒吼聲,雪亮的匕首穿透虞含煙的腹部,她抬手捂著噴湧而出的血液,緩緩跌倒在地上。

就要死了嗎?也好,有父母兄長陪著,到底不算孤單......

.

雕花拔步床上,擁著水綠煙緞被的女子眉頭緊皺,忽然輕呼一聲,驚醒,面上還有些驚懼未消,外面伺候的婢女聞聲掀起床幔,柔和的光線灑進來。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虞含煙順著光線看清楚了來人的臉,沙啞道:“晴月?扶我起......”話沒說完,她似乎意識到了不對,晴月和自已一般年齡,如今應該二十五了才是,怎麼會如此稚嫩?

而且自已不是被虞含璧用匕首捅了嗎?她抬手摸了摸傷口的位置,完好如初。

轉過視線,朝周圍打量一番,隨後緊盯著某處,床幔上繡著曾經自已最喜愛的茶花,可後來茶花被某些人玷汙了,她再也沒有用過這個花樣,晴月是知道的,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晴月,怎麼用上了山茶花床幔?”

晴月滿是不解,疑惑道:“這不是姑娘最喜愛的嗎?上面的花樣還是您親自畫的。”

親自畫的?最喜愛的?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虞含煙強忍住怦怦亂跳的心跳,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坐到梳妝檯前,鏡子裡的自已不過十五六歲左右。

她嘴角忽然翹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笑得晴月一頭霧水。

剛才不是還在說床幔,怎麼忽然又開心起來了?晴月不解。

“我以後不喜歡山茶花了,換了吧。”虞含煙記得自已看過的一本奇聞軼事,有人莫名回到了曾經,她似乎有了相同的經歷。

雖然如今一切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但她內裡到底變了。

“奴婢稍後就使人換。”

“嗯。”虞含煙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已,面色稚嫩,本該嬌俏動人的年紀,眼底卻流露出不合年齡的疲憊,她眨了眨眼睛,調整了表情,又恢復了往日的驕矜和天真。

“對了,今日有什麼安排嗎?”她想知道自已回到什麼時候了,最好是和那兩人再無干系。

平日裡晴月負責她的日常交際和管理妝匣首飾,另外的一等丫鬟綠珠負責梳妝、打理衣服布料等,平時有什麼待辦事項都是晴月負責,因此她問得並不算突兀。

晴月當即笑著回答:“今日是秦家來府上納吉的日子,夫人讓姑娘早膳過後去雅韻軒呢。”

雅韻軒是虞含煙父母的居所,按理來說她應該每日去問安的,只是母親心疼她,不讓她早起,就免了規矩,只每月初一十五去東府給祖母請安的時候,才會去等母親一起。

虞含煙臉上笑意收斂,面無表情地聽著,良久才輕輕道:“梳洗吧。”

自已回來是好訊息,可自已和秦桓的婚事已經走了大半流程,只剩下納徵和請期,她就又要再次嫁進秦府了。

一切尚未定論,既然有改變的可能,她就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上一世此時的她,對秦桓這個夫婿還是很滿意的,家世好,長相好,難得的是對自已也很貼心,從不在外面沾染其他女人,哪怕成親後沒多久他就斷斷續續的一直在外奔波,她也從無怨懟。

成婚三年,她沒有為秦家生下子嗣,婆母雖然知道小兩口長期分居,但心裡還是止不住著急,是秦桓主動找婆母安撫,當初秦府承諾了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她不知道惹了京城多少人羨慕。

人人都說她嫁了個好夫君。

曾經有多讓人羨慕,真相就有多絕望。

她自已也覺得自已得遇良人,直到,秦桓回來時身邊帶了名女子,對方還是她喪夫的堂妹虞含璧......

虞含煙都想不起來當時自已是怎樣的心情了,她滿心歡喜去迎接夫君,換來的是他愧疚地一句:“是我對不起你,當初認錯了人,我想娶的是含璧。”

那她呢?那她算什麼?以前的恩愛算什麼?

想到冤死的家人,虞含煙深吸一口氣,將腦子裡亂糟糟的畫面丟開,她這輩子一定不能再嫁去秦府!

望著鏡子裡的自已,她整理好心情,帶著晴月和綠珠悠悠往雅韻軒去,昨晚剛下過雨,青石板路面還溼漉漉的,空氣裡滿是植物的味道。

韓氏所住院子名為雅韻軒,是虞府當中面積最大,環境最好的位置,穿過遊廊,跨過垂花門,只見綺雯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見過二小姐。”

“孃親用好早膳了嗎?”虞含煙笑著和韓氏身邊的綺雯打過招呼,綺雯掀起門簾,“夫人剛用完膳,在聽下面人彙報呢。”

虞含煙孃親名為韓輕柔,是清河郡王的么女,雖不如長姐受寵,但也算嬌寵長大,嫁給當時剛入翰林院的虞堯年,夫妻二人琴瑟和鳴,這麼多年也沒有紅過臉。

虞堯年後院乾乾淨淨,虞含煙上面兩個兄長和長姐都是嫡出,正是這樣的環境,讓她養成了過於天真的性格,才會在後面栽了那樣大的跟頭。

她進屋時,管事婆子站起來正要離開,虞含煙望著依舊年輕溫柔的孃親,一時有些不敢上前,上一世孃親心疼她的遭遇,哪有如今這般輕鬆自在,早就愁白了頭髮。

“站那裡做什麼?過來坐。”韓氏見她一直不過來,笑著睨了她一眼,打趣道:“今天怎麼這麼文靜,莫不是因為有客人要來?”

虞含柔快步走過去,狀似撒嬌地摟住韓氏的胳膊,將頭靠在韓氏肩頭,語氣嬌柔,低垂的眉眼卻看不出任何羞意,“孃親說什麼呢。”

“以前小小一個人兒,如今也到了要成親的時候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韓氏話裡有惆悵有欣慰,聽得虞含煙淚意瞬間湧出,她悄悄眨掉淚珠,用額頭蹭了蹭韓氏的肩膀。

“孃親要是捨不得,女兒就不嫁了,一直在家陪著孃親。”

她是真的這樣想過,與其嫁出去受罪,不如不嫁地好,大不了自已搬去廟裡當姑子,只是顯然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家族允許的。

“說什麼傻話呢。”韓氏只當她小兒戲言,根本沒有當回事,胳膊輕輕推了推靠著自已的女兒,“起來,多大還撒嬌,我這裡忙著呢,你也跟著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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